看着身边充满担忧的吉田,千叶芳子看着他的脸,顿了顿,突然笑了,笑容是那样勉强难堪。
“没有想到,你还关心我?”
千叶芳子的话带着讽刺,她着实没有想到,她对吉田的防备心竟然是错的。
吉田没有开口,只是陪着她走着,想到往日点点滴滴的过往,吉田担心,这恐怕是最后一次见面。
在这动荡不安的时局,谁都不敢保证以后。
“好了,就送这里吧。”
美好安静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千叶芳子第一次卸下防备,真挚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们还会再见。”
千叶芳子说的很轻,或许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吉田抿了抿唇,想要说些什么,可看着千叶芳子的脸,只是硬生生挤出几个字:“我们还会再见。”
千叶芳子离开了北城。
对于北城来说,就像是一阵无关紧要的风吹过,没了痕迹。
秦家。
秦夫人的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对于阮软的存在也不似之前那般介意,因为她开始张罗起了秦屹北的婚事。
没有什么事情比秦屹北传宗接代的事情更加重要。
老夫人的身体在李大夫的调养下,恢复了许多,更关键的是秦屹北陪在她的身边。
秦夫人嘴角止不住的笑意,来到秦屹北的房外,没有迟疑推门走了进去。
“屹北,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齐家小姐吗?”
秦夫人笑容戛然而止,在看到阮软微微行礼时,不满在她的脸上浮现。
“阮先生,秦家给你安排了房间,你不要老是在屹北的房间转悠。”秦夫人的话里没有好气,坐了下来,看着阮软的眼神越发厌恶。
“秦夫人不要误会,屹北刚找我有事,这会被副官叫出去了。”阮软低头解释着,心底带着紧张。
“阮先生不要怪我说话难听,毕竟你们身体不同,门当户对我们秦家可以忽略不计,可传宗接代这样的大事……”
“阮软明白,秦夫人放心,阮软和屹北之间……什么事情没有。”阮软顿了顿,深呼一口气,撑起坚硬的眸子。
秦夫人轻笑对上阮软的目光,起身来到他的身边。
“屹北的婚事已经八九不离十,我和他奶奶想要他尽快定下来,我们知道你说的话比我们管用,还望阮先生看在我们良苦用心的份上多多美言。”
秦夫人喋喋不休的劝着,阮软大脑一片空白,双手放在身前不自觉的绞着。
“阮软明白,自当尽力。”
阮软垂下眸子,呼吸缓慢,心脏上仿佛被压上巨石。
秦夫人感受着低气压和阮软的情绪,迟疑片刻不再多说。
“那我就等着阮先生的好消息,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秦夫人字字柔和,言语间的坚定却让阮软不敢小觑。
直到秦夫人离开,阮软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跌坐在了椅子上,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
他和秦屹北注定不能在一起不是吗?
明明早已经明白的事情,可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他的心却还是痛到无法呼吸。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着,阮软的心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想要离开,可脑海浮现秦屹北的脸时,不舍在心中蔓延。
“我到底该怎么办?”
阮软失声哽咽着,他不想看到秦屹北娶了别人,可……脑海再次浮现秦夫人似笑非笑的脸庞,心情沉重。
院子里。
秦屹北看着眼前的兄弟,心里满足了不少。
副官上前轻声呢喃着什么,秦屹北脸色变了变,舒缓情绪没有开口。
“少帅,我们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下去,您尽快拿主意啊?”刘振辉不满的声音响起,眉宇间带着急切。
“我知道大家心急,可是目前我还没有想到办法。”
副官坐在一旁,小心翼翼安抚着刘振辉的情绪,对上他的眼睛,刘振辉重重叹了口气。
“千叶芳子离开北城,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一件好事,千叶生性阴狠,副官千万要提醒盐城的战士和兄弟们。”
“我明白。”
“刘队长,我们的人招募的怎么样了?”
对于北城此时的势力,秦屹北不免担心了几分。
“人员少之又少,不过我有一个朋友说能给我们找来二十名身强力壮,精心报国的人选。”
秦屹北点头,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这样再好不好,你向他保证,我们这里武器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担心。”
“他一听说跟着秦少帅,我什么都不用说了。”
听着刘振辉的话,秦屹北的心里顿时复杂了许多。
他很清楚此时自己对北城,甚至整个战争的 影响力,所以他更加不能掉以轻心,可是最近……
看着秦屹北突然消沉的神情,副官挥了挥手,大家识趣的退了下去。
秦屹北无声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自责和愧疚。
副官放轻动作,坐在了他的身边:‘少帅,您在想什么呢?’
秦屹北思绪骤敛,飘远的情绪被拉了回来,看着身边满是担忧的副官,秦屹北起身满是失落。
“自从回来我好想什么事情也没有做过。”
回忆着从宁城回来也是有段时间,可是这段时间他除了沉浸在阮软的事情里,什么事情都没有部署好。
愧疚扑面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看着他自责的背影,副官来到身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少帅,北城现在的情况我们不能多想,只能拼命去做,做到最好,让那些流离失所饱受战苦的人重新活着。”
闻言,秦屹北转身看着眼前一脸无力的副官,嘴角扬起笑意。
“看来你这段时间成长了很多。”
对上秦屹北欣慰的神情,副官的心里得到了满足,有些羞涩的挠了挠后脑勺。
“还是少帅教的好。”
秦屹北思绪敛起,笑意僵在嘴边。
柴房里,刘振辉唉声叹气的声音吸引了手下,看着他难堪的脸色,兄弟们纷纷低头不语。
“自从宁城回来我们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