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nnifer对夏绮晴的表现也很满意,夏绮晴是她带来酒吧的,她可以拿夏绮晴提成的5%的金额,也有1100。只要夏绮晴后面能继续来酒吧兼职,就算不是每天晚上有那么多,每个月她从夏绮晴这里也可以提成不少,她要做的只是在一开始的时候把新人推一把让她们走出第一步,后面就等着收提成了,拉了十来个女孩进来,赚她们的提成收入可是能相当于自己收入多一倍了,即使她不来酒吧做了也能靠着这些女孩过得很滋润。
就像这次的车展兼职,其实Jennifer就是刚好趁着酒吧那阵子不能去上班了,顺便来做车展兼职结实新人拉入行的,不然她真的瞧不上那点兼职的工资,累死累活不说,还要应付一大堆一毛不拔只会对着胸和大腿拍照的中老年男人。
接下来的几天,每个晚上顾枫都如约来到酒吧里。兼职本来就是一个星期能保证来酒吧两三次的频率就可以,不一定要天天来,可是每天晚上顾枫送夏绮晴回家之后,都会和她说第二天见面,所以夏绮晴也每天来酒吧打卡来。
其他人也很懂眼色的不再上前去推销,大家都看出来他只捧Kiki的场。每天晚上,就算喝不完,顾枫都会点两瓶酒,剩下的一瓶存在酒吧里,现在酒吧里都已经存了好几瓶顾枫点的威士忌了,这要说不是特地捧场谁会信啊?平时一个月就卖十来瓶这款酒,现在顾枫买的前后加起来都有十瓶了。
而夏绮晴和顾枫在这几天相处里也慢慢放开来了,从一开始的紧张不苟言笑,到慢慢会主动找一些话题和顾枫说。因为她知道自己对顾枫的情感不一般,所以说话的时候总是会有点心虚,害怕被他一眼看穿。她这个高中刚毕业的18岁女孩,心思在30岁的顾枫前面真的很容易被看透吧,但是少女的矜持让她想要极力掩饰。
最初她还担心顾枫如果不接话的话会不会冷场,结果就算她说了很冷的笑话,自己都觉得有点尴尬的时候,他嘴角也会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给她。
夏绮晴觉得自己疯了,居然有点不切实际地幻想,难道顾枫看上了她。不然为什么之前来酒吧,所有女生去推销酒水他都一概无视,偏偏她去的时候,自己紧张得什么都没有说,他还主动问自己是不是要卖酒给她……
如果说第一个晚上他是心血来潮,那为何又连续好几天天天来找她,还每次都大手笔地点两瓶酒吧里最好的威士忌给她捧场子?两个人的接触也从第一天晚上的晚安吻,到第二天顾枫牵起她的手对她来了个绅士的亲手吻。第三天汽车上不动声色的一路牵手到她家门口,到第四天男人结实又温柔的拥抱。
当然这几天,他们最亲密的也就是止于拥抱了。顾枫每次和夏绮晴的接触,都是有分寸的,克制有礼,没有让她觉得被冒犯,少女的内心深处甚至想要更亲密一些。可是他又不说破,这些举动,在夏绮晴看来其实已经如情侣一般了,可是她琢磨不透顾枫的想法……
毕竟她的社会经验真的少得可怜,如果不是父母离婚不管她,她为了学费出去兼职,这个时候她应该还和其他大部分同龄人一样,在和朋友们到处玩乐,过着高考后难得特别轻松的一个暑假,怎么可能会接触到像顾枫这样层次的人呢?
在学校的时候不乏追求夏绮晴的人,但是她心气高,喜欢隔壁班的一个男生,却发现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其他的男生她又没有中意的,就一直没有谈恋爱。顾枫给她的感觉,和她当初喜欢的那个男生又是完全不一样的。一个是青涩的白衣少年,一个是儒雅,猜不透的成熟男人。而且她和暗恋的那个男生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一直就是单方面的相思,可是顾枫和她……
她像一张白纸,顾枫的一切她却不知道,她看不懂这个男人。
来了好几天,夏绮晴连他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他不主动提起,她也不好意思开口打探,毕竟撇开两人之间一些细小的亲密互动,顾枫说白了就是来酒吧消费的客人,Jennifer说过她们是不可以随便去挖客人的隐私的,一般人来酒吧都不是来交心的,只是想要舒服轻松的消遣。让客人开开心心点酒,自己开开心心拿提成就好了,其他不该问的,不该乱说的,都要自己留心。
每天顾枫都是晚上差不多九点的时候自己开车过来酒吧,从来没有在工作时间段出现过,夏绮晴推测他是有自己工作的,或者说应该是自己做生意的,不然一般的上班族,就算是年薪百万的管理层,出手也不可能如此阔绰。每天晚上,他在酒吧呆到差不多十点半就会送夏绮晴离开,有个专门的代驾司机会在酒吧外面提前等他,只要他发话了就随时动身送她回去。
今天是顾枫来的第五天。
顾枫来了见到已经等在卡座的夏绮晴,松了松领口,解开两粒纽扣,似乎很是疲惫的样子,一言不发地坐下靠着沙发假寐。夏绮晴感觉自己被无视了,却也不生气,今天的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良久,顾枫仿佛才从一身倦怠中找回了力气,睁开眼看到一直坐在旁边看着他没有离开过的夏绮晴,眼神突然有一丝恍惚与温度。
夏绮晴没想到顾枫会突然睁开眼,她以为他累得睡着了……突然被捉个正着,视线与顾枫相交,她紧张得马上低头去给顾枫倒酒递给他。顾枫借过酒杯,却是随手放在一旁,也斟了一杯酒,递到她手上,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的碰了一下,便大口地吞下,喝酒的时候眼神也直勾勾地盯着夏绮晴,示意她喝下手中的酒。
夏绮晴发现顾枫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却又说不上来的感觉。平时他从不勉强她喝酒,她需要做的只是安安静静坐在一旁陪着他,时不时按耐住内心的小紧张和他说上几句话。而此刻,他主动要求她一起喝酒,眼中带着侵略的光。
她无法拒绝。
无论是因为顾枫是出手大方的豪气客人,她是酒吧里兼职卖酒拿提成的女孩,还是因为她内心对顾枫的喜欢以及此刻他看着并不美好的心情,她都无法也不想拒绝。
入口的呛辣感让夏绮晴咳嗽起来,和她一样来了几天的女孩,这个时候经过磨练应该早已习惯了喝酒了,而因为顾枫的照顾,夏绮晴来了酒吧里就没有和别的客人接触过,被保护得太好了,这才是她第二回喝酒而已——第一回她喝了一口,顾枫就说不会喝不比勉强,今天是第二回,却是顾枫亲手给她倒的酒示意她喝下去,即使她咳嗽了,他也只是轻轻皱眉看着眼中泛起生理性的泪水的她,然后又给她倒上了第二杯,用不容拒绝的眼神让她继续喝。
三杯下肚,夏绮晴就已经醉意上来了,内心也泛起委屈,平时温柔又绅士的顾枫,今晚为什么如此对她。借着酒意,她也装不下去了,眼眶微红地看着顾枫,有眼泪在里面打转,似乎是无言的控诉。
顾枫今晚是想来告诉夏绮晴,以后他不会再来了。
他给夏绮晴灌酒,让她难受,就是想要斩断这几天生出的他自己都没有办法控制的情愫。还没有等他把话说出口,她就已经因为他没有那么温柔的对待,而红了眼眶无声地表达着内心的受伤。他怎么受得了,不该是这样的。
他的身体比自己的大脑更快做出反应,理性被抛在脑后,伸手一拉,不胜酒力而且毫无防备的夏绮晴就已经倒在他的怀里,他就这么低头吻了下去,在喧嚣的酒吧的卡座里。夏绮晴一开始想要推开,纤细的手腕推了两下没有推动,几秒后边软在了顾枫的怀里,大脑一片空白,尔后索性放弃挣扎,轻启唇瓣任由顾枫予取予求,甚至因为醉酒后胆子变大了,慢慢青涩又热烈地回应。
看到的突然就吻上了的两人大家都见怪不怪,这在酒吧里根本不是什么事,就连Jennifer都露出一丝笑容,没想到夏绮晴还是挺有手段的。
夏绮晴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和顾枫上了车回到自己家里的,也不知道司机看到在车上依然吻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是什么样的心情,只记得回到她家的时候,顾枫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温柔绅士地和她说晚安然后离去,而是懒着有点醉的她一起进了家门。
夏绮晴连灯都还没有来得及开便被顾枫按在墙上,进了门以后的顾枫更加肆无忌惮,大手游走在她身上,一边吻着她一边探索着,夏绮晴无心反抗,予取予求,在黑暗中跌跌撞撞地,两人摸着到了她的床边。
“不行!”就在夏绮晴做好心里建设,准备把自己交出去的时候,顾枫在紧要关头打住了,用了极大的自制力终止了这一切。
夏绮晴用力睁开迷离的眼睛,没有想到顾枫这个时候突然来这么一句。顾枫之前说过自己三十岁,可是夏绮晴并没有觉得这是很大的年龄差距,不就12岁吗?现在社会的年龄差距并不是什么大问题。要是一开始顾枫就觉得她太小了,为什么还会和她发展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步?
顾枫用了极大的自制力停下来,也幸亏房间里没有开灯,不然面对此刻的夏绮晴,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停下。黑暗中,夏绮晴听到顾枫做起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然后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就转身关门离开,留下她独自一人,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
夏绮晴怔愣着在床上坐着,在听到楼下汽车发动的声音的时候突然回神一般冲向窗户旁边,站在那看着熟悉的车子绝尘而去,就像刚才明明热情似火却又突然毫不留恋地离开的顾枫一样。
街道上很快又恢复了一片寂静,如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顾枫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夏绮晴都可能会怀疑刚才的一切是自己的幻觉。
他这是怎么了?
回家的路上,顾枫仰着头靠在椅背上,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直到感觉到一丝痛意,才好像找回了属于自己的理智。把车窗降下开到最大,仲夏夜里的风吹到脸上,他又清醒了几分。
他不该和Kiki发展到这一步的。
或者说在第一天晚上见到她的时候,他就不应该麻醉自己,放任自己放下防备让她闯入自己的世界和他有交集,即使她和她长得再像,她也不是她。
她眼里对他的倾慕与爱意,他当然一眼能看出来。这样的眼神,他在不同的女孩身上看到了太多,但是她的不一样。更纯粹,没有对他的财富的觊觎和身份的敬畏,而是像当年她看他的眼神一样,是看自己爱人的眼神。
可是Kiki来得太晚了,为什么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要是她再早几年出现,他也会愿意慢慢等她长大。
车子停在一处低调又奢华的独栋别墅面前,顾枫带着满腹心事回到家,刚进门就闻到了浓郁的鸡汤香味。
“今天怎么回来得晚了一点?不过没关系,鸡汤也刚刚热好。”顾枫的妻子许婉琴笑吟吟地端着特地为他熬好的鸡汤放在餐桌上,没有任何嗔怪的意思,还推着顾枫让他赶紧去洗手免得等会汤又凉了。
顾枫看着从他回来后就一直忙前忙后,围着他转个不停的许婉琴,面前的鸡汤突然就索然无味了。
“婉琴,我好像爱上了一个女孩。”脑海中的话未经思索就脱口而出,许婉琴僵在那里,仅仅是一瞬间,眼中的寒意与痛便消失不见,很快又恢复了恬淡的模样,撑起一丝勉强的笑容转身看着顾枫。
“阿枫,我怀孕了。”许婉琴仿佛没有听到刚才顾枫的话,轻轻地说出这个炸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