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望一下天空,才明白自己此时是多么的孤单。的确,这里并不属于自己,而是属于异能者们的,自己不过是在这里的一位过客。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回去桂港,那个属于自己的小家。
“老板,来一碗面。”而就在此时,一阵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哀思,那声音他非常清楚是谁——宁羽。她也在这座城市的某个角落孤独顽强地等待着自己。显然韩傲然并没有忘记,可是自己现在受人所迫,身不由己,又怎么可以与她见面呢?
这种彼此亲密无间,见面的一刻只能形同陌路,甚至躲闪不及的感觉不好受。韩傲然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心中在不断地滴血,可是这又能怎样呢?他没有实力,也没有能力去忤逆老头的话。况且老头说过,如果他有任何的轻举妄动,那么他颈部的那一颗纳米定时炸弹就会随时引爆。这种事情可不是小事,更不是用来恐吓韩傲然的花招,是完全真实的。
宁羽好像廋了,而且那一张俏丽的脸上挂着一阵浓浓且化不开的忧愁。她坐在面摊的另外一侧,韩傲然的那个位置刚刚是她的视角盲区,她没有办法看到韩傲然的脸,可韩傲然却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她。
那一张素净无暇的脸上还有清淡的泪痕,从她的声音中也能听出一点哀伤,她微微托着腮,视线所向的位置正是那一座高耸的方尖塔。没错,那是他们约定见面的地方,云顶城的大本钟,也是这座城市最高的地方。
可是韩傲然并没有赴约,在那一天分开之后,韩傲然就再也没有见到踪影。她心中的一部分也随着韩傲然的消失而变得寂寥无味,自己哪怕多次寻找他,却感觉韩傲然像是完全在这个世间消失了一样,完全没有任何的踪影。
精神疲惫、身体匮乏,她微微揉了揉肿胀的眼睛,然后伸了一个懒腰,一想到自己所见到的一切就感觉到暗自担忧。
云顶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平静,甚至说,她所见到的一切就是这座城市光鲜与混乱的一面,周围都充斥这矛盾和动荡,异能者们依靠着自己强大的力量镇压着一切,可在背地里,贫苦卑贱的人们却没有办法满足温饱的需求。异教徒和各种叛乱分子隐藏在阴暗的角落处滋生犯罪,可贵族和上层的人们却依旧享受着觥筹交错的日子。
云顶城外也是一片混乱,各种怪物和丧尸横行。它们更是不知从何而来,似乎是从那片广袤的大陆里面集结过来的?还是别有其他的地方滋生?她没有去想,也不敢去想,反正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人自危,能够管好自己在这片稍稍安宁的土地下生活下去已经是一件万幸的事情。
另外,在桂港那一边,杨军他们也有时刻与她保持联系,杨军发动了大伙建造围墙的事情得以通过,大家热火朝天地开始忙活起来,毕竟是自己的家园,只要是有利于自己生存的就会全力以赴地去完成。叶舞和叶问这两兄弟还在明争暗斗着,想要得到佐伊的芳心。可佐伊似乎对他们两人左右为难,一时间好不热闹。
端起那一碗面,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汤汁,她的脸上随之浮现出幸福的笑容。那是一种独一无二的味道,韩傲然当时吃了也露出了相同的表情,老头见宁羽喜欢吃,就多给她添了几块肉。可谁都没有想到,其实韩傲然就在不远处看着她,她的一颦一笑,每个细微的动作都落在他的心间。
“把所有的事情搞定后再回去吧。不行的话,就算是那位军部老头对我施压也不管用。”韩傲然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微微握了握拳笃定地对着天空说。
他很快就离开这里了,虽然心中多少有些不舍,可是知道宁羽安然无恙之后,他就有了精神和动力。这种悲伤的情愫很快就散去了,想起自己还有其他的任务要做,韩傲然就感觉到一阵精神满满。这世上没有什么难题能够真正打到他,如果有,那么这一定是关于宁羽的事情。
回去的路上,他遇见了托比,只见他快步焦急地朝自己跑来,毕恭毕敬地立了一个军礼后马上说道:
“出大事了!老头让你马上赶去总部。”
“什么大事?浩克还处于休眠状态,我们战力不足,很难出动的。”
“老大,我说出来你千万不要吃惊,可以吗?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也是从他的办公室里面听见的。当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昏迷了好几个小时。这才有了你休息的时间。当他醒过来之后就马上传令给我,让我过来告知你一切。”托比说道。
“是什么事情那么严重,你别卖关子了,赶紧说!”看到托比脸上那宛如死灰一样的表情还有那颓圮无神的眼睛,韩傲然也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应该远超自己想象。脸上刚刚还浮现的嬉笑马上变成了严肃和认真。
“云墨城,被灭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韩傲然坏哦以自己是幻听,可每一个词语都深深地烙在他的脑海中,通过他耳朵的骨膜反映到脑海中。这怎么可能是幻听呢?可人在这种极端震惊且恐惧的情况下往往会用这种方式进行自我心里安慰。
“云墨城,被灭了!我们是最后的希望。”托比正色说了一句。
“这,这怎么可能?”韩傲然想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稍微乐观一点,可是显然这并不能给现在这凝重的气氛带来任何的改变。云墨城,那可是整个大陆的中心,唯一比云顶城还要厉害的主城邦,更重要的是,那里有着整个大陆最强大的异能者们组成的埋葬机构——神殿。这样强大的组织,怎么会说灭就灭呢?这显然已经超出了韩傲然心中所想的预期,可事实就是事实。
“老大,是真的……你先去找老头了解情况吧。”托比叹了一口气,再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