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懂得怎样描述你们才会相信我。可我以自己的名誉和生命发誓。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没有混杂着一丝虚假。”何楚然以从未有过如此认真的表情强调道。
“你能再说详细一点么？这样我们也能更明白当时发生的状况。就是多一些描述细节，少一点概括事件这种。”韩傲然也变得异常严肃起来，显然某种灾难正在发生，这种灾难的爆发是千里之外的他们没有办法知晓的。
“有飞龙，还有巨大且狂暴的蜥蜴，猛犸，比人还要巨大的苍蝇，甲壳虫还有各种宛如淤泥恶臭一样流动的史莱姆！”她绘声绘色地说着，韩傲然和宁羽却显得面面相觑。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些生物就是来自科幻和神话典籍中的珍稀异兽，怎么就穿越到现实中化身成怪物围攻人类了呢？
可既然选择相信，韩傲然就没有提出观点反驳，毕竟坐井观天的可能真的是自己。那就像是宁羽告诉自己她是来自三年之后的一样。
“飞龙？它是怎样的？”宁羽不知道如何接上话，只能让何楚然对此稍稍作出一点描述。
“有两双巨大的翅膀，就像是用蝙蝠的翅膀硬生生剥离并缝合在鳄鱼的身上，它的上下颚是修长的，非常尖锐，两边并排的尖齿就像是竖起的出鞘军刀，非常危险。双腿则是巨大的爪子，还有让人震撼的魁梧后腿。它们是空中攻击势力，虽然不多，可胜在异常的凶残，是精英中的精英！”
“精英中的精英……”韩傲然想方设法想要把她口中所说的异形怪物构想出来，可碍于想象力匮乏，无论怎样都没办法还原出真实的样子，这就像是在照葫芦画瓢却最终画出个四不像。
“我没见过这种怪物。”宁羽也茫然地摇摇头，显然对何楚然口中所形容的一切没有什么印象。
“是你亲眼所见的么？”韩傲然将信将疑地再问了一次。这何楚然给出的话语相当有意思，当韩傲然每次想要相信她的时候，她给出的那些所有的设定和话题却宛若天马行空，不切实际的幻想。一下子又把他满怀信任的心情全部弄得烟消云散。
“亲眼所见！这绝对不会是假的，它们飞起来的速度堪比战斗机，扑打的翅膀上面的有异常尖锐的棱角，能够轻易刺穿合金装甲。我们的炮火对它作用很小，全力轰击也只能击倒其中的几只。”何楚然接着补充说明。
“啊这……”
“啊这……”
越听越迷糊，韩傲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在听科幻小说，人类大战外太空异形。这种老土的桥段也稍稍比何楚然口中的话切合实际。可他又不能笑，只能强忍着自己假装认真听讲、表情凝重地接受着。他看了看宁羽，她也是一样的表情。
果然两人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呀！
“还有猛犸。这是它们最为厉害的精锐攻城武器。”
“……可我们不是还有导弹么？还有能够操控异能的人，还有各种先进的火力覆盖网。啊这……”韩傲然还是坚持了听下去，宁羽却已经忍不住发话反驳了。用史前巨兽生物来对抗现代科学军队？这不赤裸裸的吊打么？如果说是由一队更强大的异能者组成的军团入侵云庭，那么这个显然才是稍稍合理的。
毕竟能操控流体，操控闪电，降下洪水，召唤雷暴这种带有覆盖性毁灭灾难的天启者们组成军团，单凭现代科技的军队们还暂时不够看。可如果说是用远古巨兽去进攻现代科技，这不就是单方面毫无悬念的吊打么？
用个不恰当的例子比喻，那就相当于一群不穿衣服的野人举着手中的石刀长矛对着几个武装到牙齿的大兵发起自杀式冲锋，结果是怎样根本是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能搞清楚。可何楚然说的显然就是想要强行扭曲并重构这种人们习以为常的逻辑认知。
最终的结果就是让人听着睁目结舌，无力反驳却又觉得她是在疯言疯语。
“是真的么？那它们可太厉害了……”韩傲然也没想到能够反驳的话，只能抿着嘴唇微微点头示意她说得对。
“最让人感觉到诡异的是，它们还有指挥官！”
“指挥官都来了……啊这……”宁羽算是有点听不下去了，这已经是第三次把她固有的认知狠狠地揉在地上用力践踏的行为了。
指挥官，这是一支由变异生物和丧尸组成的军团，它们是不会听懂命令的，也没有丝毫集体行动的主观能动性。怎么就出现了类似于人类军队里面相应的职阶，还出现了指挥官。这显然是让宁羽最不能接受的点。
“他是一名男子，带着面具，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我看的很清楚！所有人都能看见，他就站在战场的中央，所有的变异生物，飞龙，猛犸，以及史莱姆，苍蝇，变异丧尸在他的指挥下前赴后继地进攻着。可他却毫无畏惧地站在原地！他的动作和神态都异常的张狂，仿佛像是一个君临天下的暴君。”
面具男，白色西装？这点倒是让韩傲然想起了某个模糊的片段，在他的记忆脑海深处。
到底是谁呢？虽然那段记忆依旧有保留在自己的思维深处，可无关紧要的东西会被优先淡忘。他现在只是记得自己与宁羽逃出了校园，并且遇见了庄惠仪的心魔。他们从韩傲然三年前里记忆构建的世界中逃了出来，却发现现在已经是三年之后。
可面具男，白色西装，动作神态异常张狂，这点都是非常契合某个人。某个在他逃跑的故事中显得尤为重要的人，他到底是水？韩傲然一时间记不起来。
“你有印象么？他口中的那个指挥官……”
宁羽也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头绪。韩傲然只能暂时先信者她所说的话，毕竟这缺乏真实感的东西哪怕是作为一种参考和假想敌也是有意义的。
可相信不代表尽信，也不代表毫无保留地信任。这只是一种最基本的东西，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错的离谱，因为还有什么比亲眼所见更显得真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