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文思迁这段日子也有潜入医院的系统偷看少女,但是不幸的是那天晚上,他却没看。
无可奈何之下,两个人只能从其他方面入手,这才抓了王毅审问。
可是王毅却只说是一个二十岁的姑娘抓走了棠雪,在不知道对方的样貌,不清楚对方的名字,只知道是个女的情况下,想要找到对方无疑是天方夜谭。
萧沐然沉默着,只感觉想要复活战友的希望全部都化为了泡沫,但是文思迁盯着王毅,眸光却冷然淡漠,他一言不发的走到王毅的身边,慢条斯理的控住了对方纤细的脖子,淡淡的说道:“你知道血吸虫吗?”
血吸虫?
不就是一种肝脏寄生虫吗?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王毅有点困惑,但他并不表现出来,只是满脸讨好的笑道:“知道,知道。”
“哦,你知道啊!”少年阴冷的笑了,他俯下身子,专注的盯着王毅,声音幽暗又诡异,就像是暗夜里的海妖缓慢的露出了自己的獠牙:“那么你有没有兴趣尝试一下血吸虫的魅力呢?”
什么?
王毅开始本能的觉得不妙,却在这时听少年幽冷的说道:“一般情况下,人体感染血吸虫都是通过饮食,可是谁都不知道还有另外一种,那即是体外移植!”
体外移植?
王毅浑身上下的汗毛忍不住竖了起来,只觉得脊背发寒,他略带了几分惊的看向文思迁的双眼,却见少年的嘴角却泛起了阴冷的微笑。
“体外移植很简单,就比如你,首先用刀割开你的皮肤,等血冒出来的时候,再用电锯割断你的肋骨,接下来只需要轻轻一掰,就能看见你柔软的肝脏。”
少年的眼睛深邃又乌黑,一眼望不见底,他说着话的时候,语气格外的轻柔,就像是在享受自己讲述内容。
王毅心底一阵的毛骨悚人,他禁不住忘记退,但是文思迁却下一步抓住了他的脑袋,继续笑着蛊惑着:“然后就是移植虫体了,想要移移植的成功率高,就必须选择更加有活力的虫体,观察他们柔软的虫体,粉嫩的身躯,扭曲的动作,然后在它们一条一条的用针线缝进你的肝脏里,知道吗?吸血虫可是很怕疼的,为了治疗自己的疼痛,它们就会拼命的,疯狂的撕咬你的肝脏,在你的内脏里大快朵颐,直到你的肝脏成为了一个空腔,它们就会再一次瞄准你的其他脏器,比如临近肝脏的肺脏。”
少年的语气幽幽的,速度不快不慢,阴冷中带着一股子浓重的蛊惑,好像再邀请王毅赶紧去试一试,一定一定很好玩的。
王毅看着微笑的文思迁再也忍不住了,这一刻他仿佛已经看见自己被开肠破肚,满肚子血吸虫的恐怖模样,于是他恶心的不行,一个侧身呕吐起来。
“别,别说了,我,我告诉你们,告诉你们那个少女的名字还不行吗?”
听到这句话,文思迁这才放开王毅的脑瓜,拿出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拭起自己的双手。
这个呕吐不止的少年,从第一眼起,文思迁就认出来了,就是这个王毅摸了自己心爱的女孩,像个苍蝇一样围着棠雪转悠,如今好不容易见见到了本尊,不恐吓,恐吓这么对得起自己的愤怒。
“我还以为你的骨头多硬,原来也不过是老鼠胆吗?”阴冷的少年面无表情的说道。
就像是先前说的那样,文家父子都是善于玩弄人心的那种,像王毅的这种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文思迁的双眼?
像是王毅这种人,在文思迁的眼里就是一条卑劣的虫子,明明脸上的奸猾都藏不住,却还要伪装成纯洁的白莲花。
也只有那个傻女孩,会被王毅的表象给迷惑了,文思迁漫不经心的想着,然后忽然想这个卑劣的男版狐狸精还曾经用手摸过少女的脸,一股阴暗的怒火就蹭的一下窜了上来,他抬起了脚,看似要随意的落下,但是却精准的踩住了王毅的胳膊,淡淡的说道:“说,那个带走我的女孩的人到底是谁?”
少年的这一脚绝对不轻,几下辗轧后,王毅疼的胳膊几乎都要断了,他拼命的想要把自己的胳膊从文思迁的脚下挣脱出来,但是却只是换来文思迁更加用力的辗轧。
疼啊!即便王毅从小就是徐家的一条走狗,但是也从来没有受过这么痛苦的肉体折磨,他再也撑不住只拼命的喊道:“那个女孩,那个带走了你的女孩的人叫做古寒月,我亲耳听见金朝露喊她古寒月的。”
古寒月?
听到这个名字,萧沐然惊讶极了,在他的印象里,古寒月是个月光一般的温柔的女孩,这样一个女孩竟然会绑架走棠雪?
可是为什么呢?
古寒月压根没有理由这么做呢?
萧沐然嗅到了一股诡异的味道,因此他没有注意到文思迁脸上那显而易见的厌恶,因为少年已经知道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该说古寒月隐藏了这么多年还是藏不住自己的野心和欲望了呢?还是该说自己的好父亲真是会蛊惑人心,这么短的时间就收获了一条能力还算不错的走狗?
少年冷笑着想着,然后一把将手里的帕子扔到了地上,宛如这一块上好的真丝手帕只是一件垃圾一般。
“看来我也是时候见见我的好父亲了。”文思迁的眼里划过一道浓烈的阴冷和杀意。
这世间讲求父子人伦,我们几千年来说接受的教育也是关爱子女,孝敬长辈,这天下间父子本该是最亲密的,但是到了文思迁和文之行这里,父子关系反而成了他们互相厮杀的障碍。
可以换句话来说,假如不是刘美云留下遗言,让文之行一定要抚养孩子长大,估计文之行早就在很多年前就亲手杀了文思迁。
父子关系变质到如此的地步,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不过文思迁不在乎,他从小没有经历过父爱,也觉得自己不需要所谓的亲情。
他要的很简单,只要少女肯留在他身边,他就心满意足,此生无憾了。
所以说文家这个家族真的很奇怪,各个都是情种,但是面对自己的后代却显得薄情寡义。
总之,去悬崖上的那个别墅里,去见文之行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纵然萧沐然这个时候并不想在没有准备完全的去见文之行。
但是现实就是,他没有别的选择了。
不过在去之前,文思迁去见了金峰,因为他知道少女很关心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他必须让金峰安心下来。
自从女儿平把无辜的失踪后,金峰的状况就不好,他不顾自己的颅骨骨折,跟个疯子一样每天走南闯北的到处跟人打听女儿的下落。
他尝试过报警,但是在监控剪切的情况下,警方也一筹莫展,没办法,金峰只能想别的办法。
如今海滨医院附近,还有城市的每个角落几乎都贴满了寻人启事,而这些都是金峰亲手贴的,没日没夜,没有一个时刻是停歇的。
当文思迁找到金峰的时候,男人正在一根电线杆上刷浆糊,他刷的仔细,似乎恨不得整根电线杆都刷满,然后密密麻麻的贴上自己女儿的照片,这样说不定看到的人就更多,找到女儿的几率就更大。
金峰魔怔了一般的想着,直到文思迁开口喊他:“金伯父!”
一开始,狼狈不堪的男人并没有意识到有人喊自己,还在不停的刷,后来文思迁干脆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腕。
金峰耸然一惊,转头去看来人,才发现是一个看起来跟自己女儿同龄的少年。
“你……”金峰的脑子还有些混沌,他过于心力交瘁,心神都开始涣散了。
文思迁没想到金峰会因为棠雪的失踪变成这个样子,毕竟文家没有什么父子亲情。
“金伯父,您好,我是棠……我是金朝露的朋友。”
因着是少女的父亲,文思迁轻柔的收回了自己紧握金峰手腕的手,尽管自己的表情很疏离,但是举手投足还是遵循了良好的素养,和礼节。
十七岁的少年,一身的白衣胜雪,在天光下眉眼清冷的俊美宛如天使,这种异于常人的气质很快让金峰意识到少年的不凡。
这个少年明显跟自己不是一个阶层的。
男人不由的迟疑起来,他语气迟缓的问道:“请问,请问您是哪位?”
他用了您字,一个您字表示出了男人的戒备,显然男人不会轻易的相信自己。
文思迁的表情没变,他早就料到会如此,看着金峰,他眉眼很平静的说道:“看来您果然是忘了我啊,还记得京郊的米菲咖啡厅吗?我们在那里做了交易,您还亲口答应我,把你的女儿给我。”
说起米菲咖啡厅,金峰可能不太会记得,毕竟时间太久了,但是说起这个交易,金峰却绝对是印象深刻,他的直指着少年,张口结舌了好几次,才说道:“你,是你,你……”
看着男人激动的模样,文思迁还是那么的平静,静的就好像深深的湖水,叫人看不清楚深浅。
“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再做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金峰回忆起少年的狡猾,更加提高了警惕,身子小小的后退了一些。
见状,文思迁无动于衷的说道:“这一次,我还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女儿,但是作为交换,找到你的女儿后,你要给我和金朝露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