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虎口处老茧,他说是早些年沉迷网络游戏无法自拔,天天搓电脑造成的,解释听起来还蛮在理,可摆明就是在胡搅蛮缠。
为什么要逃跑,枭蛇那可是一脸冤枉,他说他是要回老家去,谁知道一波三折,到最后还直接给警方给拿下了。
同是他还说就这件事要跟警方没完,必须给他一个解释才行。
一路的审讯,让杜磊险些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要将那桌子抄起呼在枭蛇的脑袋上,这家伙胡搅蛮缠扯皮的本事那绝对是顶尖的。
在询问无果后,幕光玻璃外观察的上级们制止了这次审讯,杜磊苗佳一脸愤然及失落的走了出来,而枭蛇则伸着懒腰,一副积极配合的模样。
就这样,针对枭蛇的第一次审讯就这样毫无里头的结束了。
一众警官皆是脸色阴沉,再这么下去,不出二十四小时,就必须将他释放,那样的话岂不是又功亏一篑了。
杜磊心思沉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从另一个突破口进行,他在想以鬼面的狠辣缜密,这么一个被警方成功抓捕的家伙如果真的放出去的话,鬼面会接纳他嘛,抱着宁可错杀一千不放过一个的心思他一定会将一河给杀死的。
或许他限额进最害怕的不是牢狱之灾,而是重新回到外面的世界。
……
经过一段时间的跋涉,车辆在一处略显偏僻的郊区滑行着停下,风雪在这里无比的肆意,纷纷扬扬几乎要将视野给遮盖。
吴宇柯推开车门,跨步而下,目光游离在这人影寥落的街区,周围的房子很复古,少有高楼大厦。
根据吴宇柯的记忆,昔年祸事之地便是在这附近,他缓缓地汇进风雪,沿着街边行走着。
簌簌地寒风呼啦扯着,他暴露在外的肌肤不多时便被懂得青紫。
吴宇柯没有在乎这么多,来到一废弃许久的建筑后,他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上下比对之后,就欲推门而入。
几乎一致,房屋这么多年过去仍旧没有什么变化,独栋的宅子,在当时算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房门很是老旧,一手搭上门把手时,无比冰凉的触觉,以及剥落的锈迹。
他尝试着拧开,可朽坏的把手根本无法转动,吱呀吱呀的声响惹来了周遭一年轻人的注意,他缓缓走了过来,说道,“这个宅子可不能进啊,二十年前发生过一场灭门的惨案,是灾祸苦厄之地,邪性得很,千万不要沾染触碰。”
年轻人神色凝重的告诫道。
眼前这副生面孔显然是第一次来到这里的家伙。
“请问你知道关于这宅子主人的事吗?”吴宇柯礼貌地问道。
“不知道不知道,这样晦气的事还是少问的好,我也是小时候被长辈们告诫才知道这么一出事的。”年轻人摆手,似乎很不愿沾染这般祸事。
“那么你们这里有谁知道宅子主人的事呢?”吴宇柯自然不会罢休,他来这里就是调查这件案子情况的,怎么可能因为祸事而就退步呢,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吧,推测一下年龄不知道这件事也是很正常。
“老一辈的人都知道这些事吧,不过愿意说的就没有多少了。”年轻人摊摊手。
“能带我去见见吗?”吴宇柯轻声说道。
“可以是可以,可是愿不愿意和你说我就不知道了,”年轻人瞟了吴宇柯一眼,一副病恹恹的样子,有些不讨人喜,可还算有几分礼貌,“你们这些人可真是奇怪,好事不见提起 一些祸事却是好奇得很,行了,跟我来吧。”
年轻人转身离去 领着吴宇柯来到了自己家中,随后喊来了自己的阿爸,远水不如近水,要说这些事情,自家的老人们自然也是清楚的很。
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身体很糟糕,坐着轮椅,有些行动不便。
当知晓有人要询问古曼家灭门惨案的事后,男人当即是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囔囔着就要送客,至到吴宇柯掏出自己的证件,并且苦口婆心的请求之下,中年男人才是愿意为吴宇柯讲述一下当年发生的祸事。
古曼家的主人,古曼长离曾经是村子里数一数二的财主,早些年便是出了名的万元户,做着大生意,也是村子里第一个盖房住别墅的,后来听说因为商场失利,经济周转不开,去借了高利贷,可这不仅没有挽回局势,还给本就千疮百孔的企业雪上加霜,企业破产,一夜之间,曾经的大户人家跌作身负巨债举步维艰的苦难人,可这并没有磨灭古曼长离的斗志,他愈挫愈勇,想要在东山再起再度力挽狂澜,可毫无资金来源的他,什么也做不了,另一边拖欠下的高利贷也是利滚利滚利,如高山滚石一般,无法停止,愈积愈多,到最后哪怕他真的东山再起也会因为巨额债务而一夜跌回地狱。
古曼长离有时间也有信心从头来过,可放出高利贷的黑势力团伙却再也没有了时间,从古曼长离的身上他们看不到任何一点希望,为了维持自己的威严,他们必须做点什么,既然还不了钱,那就只有用性命来偿还来,就这样在那个热浪翻滚的深夜里,田鹏几人吃到而来,将古曼夫妇残忍杀害在宅中。
前前后后便是年轻人阿爸的陈述,几乎和本部留存的案情文件一致,没有特殊引人注目的地方。
吴宇柯仍旧不死心,他追问着更多细节的问题,可老人只是摇头,古曼长离因为经商常年都不在本地,从来都是在外地为了生活而打拼,因此哪怕作为他的邻居,老人知道的也微乎其微。
吴宇柯询问了相关古曼长离的性格人际关系问题,给出的答案是古曼长离为人和善,对待街坊邻居都十分和蔼,自己成了当地有名的大户,每逢春节过年都会为街坊邻居准备礼物,开酒席款待。
也因此在当时古曼长离惨遭灭门之后,村子里的人那都是义愤填膺,自发的开始抵制对抗黑势力。
这样的答案让吴宇柯皱紧了眉,几乎没有任何毛病的一个人,那么案件的突破口该从哪里说起呢。
吴宇柯沉思之际,老人和他说了一些当年比较离奇的事。
“警官,咱们这地方早些年也是出了挺多事的,就近十五年前,县里的学校陆陆续续有三个小孩失踪了,而且再也没有找到过,当时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大人们都不敢将让孩子单独回家,也是奇怪,三个小孩失踪之后便再也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十年后,山里开发,无坟无碑的地方挖出来四具骨架,其中两个骨架小的确定是孩子的,经过那什么DNA检测也确定是当时失踪的孩子,另外一具骨架稍大,经过警方排查与科技手段确定是一个有过牢狱之灾的中年男人,因为酗酒滋事闹事被抓了,谁知道再见时已经成了一堆白骨,”老人思绪翻飞,眼眸深邃,“要说起来,这个酒鬼我还见过几次,一副厌世的模样,鲜与人交谈,无妻无子也不知怎的就落得这么个惨淡下场。”
“至于那三个小孩也是够可怜的,本以为只是被拐卖了,谁知道是给残忍杀死,埋在深山中几年。”老人又说。
吴宇柯凝眉,思绪有些复杂,这边的案子他并不是很清楚,不过这件事他也是有所耳闻,但因为刑侦手段有限,加之时间跨度太大,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就这么件明显跟现而今发生的一切扯不到边的案子,吴宇柯却莫名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这件案子与当下发生的一切有着千丝万缕地关系。
再问下去,老人也是一无所知了,他把知道的玄乎事都和吴宇柯讲了一遍,后者知道无果后,不再耽搁时间,告别老人后,他找了个摩托车师傅,带他去县镇中的有关部门。
出示自己的相关证件后,几位小警员将吴宇柯领到了一处比较幽静的地方,随后从档案室将多年前荒山埋尸的案件记录给翻找了出来,当然几位小孩的详细资料,和那酗酒男人的信息也一同找了出来。
吴宇柯仔细翻阅着,三位小孩的生平皆是再正常不过,唯一有些叛逆是其中一稍大的男孩,远近闻名的混混,平日里经常翘课,勒索威胁低年级的学生,来满足自己那所谓的虚荣感。
失踪时间是在九年前的秋天,至于酗酒男人,记录寥寥几笔,似乎有着一定程度的心理疾病,可能有着思想上的畸形。
更多的信息便没有了,当年荒山埋尸的案子记录也并没有什么亮眼的地方,正常的记录,是在进行山地开发时挖掘出来的,当时挖机将白骨连着黄土一同从山地里刨了出来,属实是吓了在场工人们一跳。
由于附近没有任何坟墓的存在,工人们就报了警,找来警方进行处理。
后面的调查结果就是当年离奇失踪的三个小孩的尸体所腐烂而至的白骨,另外就是那曾因酗酒闹事而被抓捕的男人了。
本地的警员能提供的线索也微乎其微,毕竟很多年前的案子了,很多东西都遗忘在历史尘埃之中,最后抱着侥幸,吴宇柯去到了事发孩子所在的校园。
经过十年天翻地覆的变化,它依旧屹立于此,建筑很老,可表面的粉饰工作还是做的很好的,寒冬腊月的季节,所幸还差些日子才到寒假,向安保人员出示证件后,他走了进去,首先去到的是校长办公室,没有换人,依旧是记录在案的他,有些年老,低垂着脑袋正做着什么调案。
了解到吴宇柯的来意后,校长很热情的招待他,可对于当年的事校长知道的也是微乎其微,负责管理学生的老师们可能都不太了解学生们之间的事,更别提他这位校长了,对于吴宇柯的问题,校长同样表示爱莫能助,也正当吴宇柯有些心灰意冷时,校长告诉他,学校最近招了一位曾经毕业于此的学生当老师,具体时间差不多就是和失踪小孩同一个年龄段的。
校长很贴切地拨打电话将那老师给喊了过来,不多时一个有些年轻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起来就二十出头的样子,戴着一副银色半框眼睛,彬彬有礼。
在知晓相关情况后,男人坐下来回忆着过发生的一切,印象中唯一比较深刻的一件事,是曾经在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窝囊废,据说是挨了一个混混的毒打,然后被传的沸沸扬扬,具体是谁传开的他也不是很清楚,总之当时这件事可谓是全校皆知,那个被称作“窝囊废”的男孩也因此承受不住压力而退学了。
从电脑中调出曾经孩子们的信息档案,男人仔细翻找着,终于找到了那个被唤作“窝囊废”男孩的信息,真名叫陈风,十岁,是个男孩,相关相片的像素很模糊,不过也大致能分别出相貌。
吴宇柯在对这一切进行记录取证后,告别了校长以及老师,更多的信息也无法获取了,这个名叫陈风饱受折磨的男孩就是被混混曾经摧残勒索过的。
这些消息并不能证明什么,可任何事情都要敢于想。
吴宇柯的脑中浮想联翩,其中最为大胆的想法,便是这个名叫陈风的小孩便是一手造成那三个孩子失踪死去埋尸荒野的罪魁祸首。
本就因为饱受欺凌而精神受创的他不仅没有得到同学们的理解,反而被所有人视为一大笑话,更有可能他被殴打的消息就是另外两个死者泄露出去的,在终于承受不住后,陈风辍学离去,后思绪在阴影下不断的扭曲畸变,最后导致了陈风的疯狂,为了报复他们,年仅十一岁的他亲手将他们绑架杀死。
悲凉而可怖的猜想,折射着社会下的层层问题。
当然这一切只是吴宇柯的一个猜想。
至于陈风的家庭信息,他并没有从学校得到了解,开过家长会,可谁能记得一个平平无奇的人的长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