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陈博士还没有醒过来吗?!”
偌大的走廊上除了只有男人一个活人以外,只有白亮的灯光和雪白的墙壁,以及手术室那红澄澄的三个字。
“…… ”
被男人询问的青年无声回应着他的问题,而沉默的氛围又显而易见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一切都在无言之中。
“完了 …… 一切都没了 …… ”看到青年的反应,男人原本挺直的身姿仿佛一下子被重力击垮,整个人散发着迷茫又灰败的气息。
“陈博士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教授 …… 教授当场死亡,高层不愿意放弃坚持抢救,可是 …… 真的已经没有复生的可能了。”青年垂落在身侧的双手攥紧,拼命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向男人传达他所知道的信息。
“芯片呢?”
及时知道目前这个结果,男人也努力平静下来,将损失最小化。
青年不思假索:“芯片被教授摧毁,安全箱已经灰飞烟灭,可以100%确认芯片的销毁。”
“那还好 …… 那还好 …… ”
芯片被摧毁算是目前来说唯一的好消息了,芯片数据不落入敌国的手中,算是一个值得庆祝的好消息了。
但是,主要科研人员的陨落,对他们来说却是个灭顶的灾难。
深知这个道理的二人沉默不语,只能将希望寄托于这次出行的唯一生还者:教授的贴身保镖-贺余州。
唯有他醒过来,才能知道当时现场的细节信息。
虽然已经大概确定了究竟是哪个敌国下的杀手,但是还不清楚对方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在护送博士的车队行驶期间,这么准确的袭击博士所乘坐的那辆车。
如果是有内应,那问题就更大了。
如果有内应,不能保证之前研发过程中信息就是安全的,极有可能已经被窃取。
…………
一时之间二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静静地等待手术室的结果。
“病人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入轻度疗伤监护室。”
“输送PIC高疗军用药剂。”
“输送BIC高疗军用药剂。”
…………
“配备两名医护人员,每小时查看IC药剂浓度及反应。”
手术室那红澄澄的三个字终于变成绿色,使人心好像都随之平静的不少。
手术室内的医生还没有出来,护士带着医疗废物推门而出,门内传来主刀医生的嘱咐。
由于该手术病人身份特殊,所以还没有出手术室,主刀医生就已经现将确保病人健康的药剂开了出来。
以确保病人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听到主刀医生传来的话语,等候的二人明显松了一口气。
林轲荣,也就是刚开始独自等候手术结果的男人,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大脑开始高速运转。
吩咐青年道:“霖风,你守着余州,千万要守好他,除了我亲自过来,不要让任何人接近他。”
保护等级为特1级的林轲荣身边自然配备了很多人手,但这也恰恰是他担心的点,人多事杂。
唯一的幸存者绝不能出错,除了宋霖风是绝对安全的,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相信谁。
毕竟,教授的死亡带来的阴影使他变得杯弓蛇影起来。
“好。”青年听到他的嘱咐,没有犹豫直接答应。
“你在这里我就放心了。”
这时从长廊外走来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拥护在林轲荣身旁,其中一个人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林轲荣一愣。
扭头对宋霖风说道:“我还有别的事情,记住,除我以外任何人不准接近余州。”
“我知道,您放心去做您的事情。”青年也就是宋霖风眼神坚定的回答道。
得到宋霖风准确的答复,林轲荣放心的走了,身后跟着几个高大且服装一致的男人。
众人的皮鞋鞋底,踩在地板上激起一阵惊人心弦忐忑的节奏,渐行渐远。
在看不到林轲荣等人任何身影后,宋霖风挺直的身姿终于忍不住弯了下来。
疼痛使他没有办法继续站立,只能依靠着墙壁一点点的滑落下来,瘫坐在地上。
修长的手附在自己的胸腔部位,企图用手心的热度安抚一下那极致的疼痛。
宋霖风和林轲荣等人本来是一个工作单位,但由于宋霖风本人的优秀,被上级部门强行调配,派遣至M国执行秘密任务。
人在国外的他一得知教授死亡、博士垂危,连贺余州都命悬一线的消息时,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再继续冷静的执行秘密任务。
这该死的、根本不能和这3人的生命安全相提并论的秘密任务。
想到了什么宋霖风手指突然攥紧衣服,如果 …… 如果自己当时也在车队当中,教授一定不会死。
可惜没有如果,教授连尸体都没留下,高强度材料的安全箱都不知道被对方使用什么燃剂破坏,更别提人类的血肉之躯。
“你 …… 你没事儿把?”收拾手术室的医护人员看到瘫坐在那里的宋霖风,那浑身散发的颓败气息实在可怜见儿的,于是便壮着胆子询问了一句。
听到突然想起来陌生声音的询问,宋霖风眼中的脆弱一下子被收敛的干干净净,身姿也重新变得挺拔起来。
他一瞬间的转换太快,快到护士以为自己看错儿了,刚才瘫坐在那里的青年好像与眼前站起来的青年是两个人一样。
“你没事儿就好,特殊病人已经被转入病房,刚才那
位走的时候交代只有你能过去,让我们别放其他人探视病人。”护士见他没事儿,就把病房信息告诉他,让他早点过去。
虽然他们这些医护人员不知道走的那位是什么人,但是冲着院长的那股子恭敬劲儿,和突然被包机带到这里救治几位病人开始,她就知道这些人的身份都不一般。
“好,我知道了,谢谢。”
宋霖风冷淡的和对方道了谢,便朝着贺余州的病房方向走去。
护士看了看他的背影,心中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又始终看不出来哪里不对劲儿。
于是笑了笑自己的敏感,扭头收拾手术室去了。
只有宋霖风自己知道他现在承受着怎样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