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路程非常的安静,那岚岳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那么排斥灵姑的触碰。
他现在越来越怀疑灵姑当初说的那些话的真实性了。
要他们真的是夫妻,还生活在这里,为何他对灵姑不仅没有熟悉的感觉,甚至还那般抵触呢?
那岚岳思量着这件事情,眉宇间不自觉的露出了严肃之色。
站在屋子前,灵姑拦住他:“我有话跟你说。”
那岚岳抬头便看见了她全黑的眼珠子正一动不动的盯着他,他忍着心里的不适,道:“刚才之事,是我错了,我不该甩开你。”
“不是,是我不对。”灵姑往后退了一步,她很局促的咬了下嘴巴,强笑道:“其实是我骗了你,我们并不是夫妻,我是从小在山里长大的,看见你那天受伤昏迷不醒,所以我就将你救了回来,只是见你实在好看,就撒谎骗了你。”
灵姑着急的抓住那岚岳的衣角,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不会怪我吧?”
“……”
那岚岳看着她,又看了下他被抓住的衣角,眉眼间的思虑更重,他迟疑着将衣服抽了回来:“无事,你救了我,那便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该谢谢你。”
“可是我骗了你。”灵姑追问道,眼中的委屈消散不少,直勾勾的盯着那岚岳,直看的他后背发凉,声音有一点沙哑:“无事,以后你不再骗我了就行。”
那天的事情被揭过,那岚岳和灵姑开始了疏离有礼的同居生活,而因为灵姑的诡异行径,那岚岳更加的着急想要找回记忆和武功。
他们在下面待了很久,灵姑也渐渐的放松了对那岚岳的警惕。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那岚岳确实完全失忆了,对她现在的态度也很是和善,于是她便决定稍微松开一点对那岚岳的监视,正好她也可以压抑一下她体内的狂暴之意。
那岚岳走进山林里,她看见那岚岳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之中,赶紧跑了出去,她脖子和肩膀连接处的那个胎记居然开始动了,她的胎记往脸上而去,清晰的轮廓出现在脸上。
灵姑本来已经变得正常黑亮的眼睛也开始出现了变化,她双眼开始变得赤红,就像是当初走火入魔时的样子。
“药,我的药!”灵姑双眼开始变得无神,茫然的在四下找寻,她终于看见了一个活物,她的身体像是鸟儿振翅飞翔一样的张开,扑到了那个被她盯上的猎物身上。
她根本没有寻找便低头咬了下去,鲜血的滋味顿时涌入喉间,灵姑身下的那只小兽疯狂的挣扎,可是却不想他的挣扎根本没用。
眨眼之间,刚才还活生生的一个小兽现在便已经只剩下一个干瘪的皮包着骨架了。
灵姑心满意足的躺在地上,嘴角边还留着鲜红的血迹,她眼中的赤红之色褪去,胎记渐渐的又回了原来的位置,她满意的笑了出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直到后来,山林间的飞禽走兽都被她的笑声吓得跑走,偌大的山间,只剩下她一个人。
那岚岳奇怪的转头看去,之间远处的天空上飞出了好多扑棱着翅膀的小鸟,它们惊慌失措的样子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惊扰了一样。
他奇怪的皱了下眉,又想不出会是什么东西弄出的这个动静,他干脆不再多想,继续往前而去。
这里的树木实在是生长的太过于茂盛了,他走了那么久,感觉眼前看见的都还是一样的东西,只怕是一般人在这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阿岳,阿岳你在吗?”前方突然传来了女子的呼喊声,那岚岳心下一惊,转身藏在了大树之后。
他探出了一点身子,观察着来人,前方不远处走来了一个披着雪白大袄的女子,她面容焦急的喊着一个名字。
那岚岳看着那个女子便心生亲近之意,甚至想要就此冲出去抱住她,这冲动来的莫名,他吓得赶紧贴在了树上,不敢再看。
只是他终究还是冲了出去。
容婳只顾着招人,没注意脚下的环境,一个不小心被巨大的藤蔓给绊倒了,她跌落在地,身上的斗篷被树枝扯下落在一旁,而她的手也被地上的杂草给划破了。
“你没事吧。”那岚岳一把抓住她的手,担忧的看着她。
容婳听着这熟悉的声音,不敢相信的抬头,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阿岳!”她紧紧的抱住了身前人,根本顾不上自己受伤的地方,手抓着他的衣服,她抓的那般紧,就像是害怕那岚岳再一次消失了一样。
“阿岳!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容婳抓着那岚岳,在他怀里嚎啕大哭,哭喊着她的委屈和害怕,宣泄着她的思念和痛苦。
听着她说的话,那岚岳虽然对她没有影响,可是心却不由自主的抽痛,就好像是被什么人作恶一般的紧紧揪住不放,然后肆意的玩弄折磨他。
他下意识的抱住了容婳,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任由着心底最深的冲动驱使他收紧怀抱,却又担心伤了怀里的女子,不敢太过于用力。
容婳哭的久了终于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那岚岳为何不说话?
“阿岳?”容婳盯着哭成了核桃的双眼望向那岚岳,说话时还忍不住的抽噎。
“姑娘你好点了吗?”这时候那岚岳本应该推开她,可是他却舍不得,于是假装不知的不动,低头看向她。
“你叫我什么?”容婳震惊的坐起身子,抓着他问道。
“姑娘?”那岚岳又问了一句,试探的看着她,眨了眨眼睛。
“我是婳儿啊,你是不记得我了吗?”容婳再问了一句。
“我摔下悬崖,记忆丢失,姑娘与我相熟吗?”那岚岳问道。
“我是你妻子!”容婳气得锤了一下腿,气呼呼的道。
又来一个妻子?那岚岳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却突然笑了。
要是她真是他妻子,那倒是很好。
“可是我现在伤势还没养好,而且也没有记忆,姑娘你……”那岚岳犹豫着道:“姑娘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便留在这里陪我一段时间,等我记忆恢复了再走可以吗?”
“我叫容婳。”容婳道,然后点点头,“我自然是要陪你留在这里的。”
容婳看着那岚岳,忍不住用嘴呼吸,眼眶又有点红了。
---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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