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岚岳和容婳仓皇逃走,只是虽然是在逃跑,却到底没有很慌张。
两人跑了一会,绕了一会,终于将身后之人给甩开了,那岚岳和容婳躲在树后,扶着双膝气喘吁吁的。
等了一会,见身后没人再来了,这才卸下劲来。
见容婳捂着胸口气喘不止,那岚岳竟然还有心情笑,他一手撑在树上,低头看着容婳,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
容婳一边喘气一边瞪了他一眼,不过一想到自己将今晚的主要目的做完了,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待呼吸平复的差不多了,两人便悄然离开了。
就在大约半个时辰之前,容婳将灵姑体内的母虫引出,后来发现她浑身颤抖不止,虽是双目紧闭,但是面上神情却像是看见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她不敢耽搁,让那岚岳按住灵姑,然后将自己研制出来的专门用来克制灵姑的药倒进了灵姑的体内。
容婳所做的药一进入灵姑体内便瞬间被吸收了,她挣扎的更加剧烈,同时甚至试图挣脱开他们的束缚,吓得那岚岳赶紧点了她的穴位,定住了她。
容婳在瓶中的液体全部流入灵姑腹中之后便赶紧用随身带着的伤药涂上她的伤口,方将她的衣服穿好,门外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那声音极其的轻微,但是落在那岚岳耳里,自然是非常清晰的,他赶紧抓住容婳的手,两人便往窗边跑去。
刚跳出窗子,灵姑的门便被人撞开了,随即一大伙人就追着那岚岳和容婳等人跑出去了。
两人慌忙逃窜,幸好两人武功不错,而容婳又不时的往后面丢下些毒药毒雾什么的,让身后的追兵应对不及,倒是让他们因此逃脱了他们的追踪范围。
此时,那岚岳和容婳已经顺利的回到了他们所在的房子里,而灵姑现在的状态却不太好。
当容婳为她涂上伤药穿好衣服之后,她就平静了许多,随即那些前来检查她伤势的人发现灵姑衣衫完整,面容祥和,似乎并没有出什么事情,于是在仔细检查了屋内的东西之后便又急匆匆的走了。
灵姑被容婳划开的伤痕极其细小,连血都没有流出来多少,最多也就是在内衬那留下非常浅淡的痕迹,她的属下没有一个发现她曾经遭遇的那些事情。
她被容婳下的药,完全是依据她体内出现的冰肌草所研制的,是一个非常好的,可以用来抑制她的功力的药水,而这个药,容婳早已经在许多嗜血盟之人身上试验过了,非常有效,给灵姑的,只能是更有效的。
火绒花对冰肌草的克制作用非常之强,特别是出现在灵姑身上,本来她就因为身体特殊,所以很多时候都会出现走火入魔的情况,现在一被下药,简直是要变成一个行走的火药桶,随时随地的出现突然抓狂的情况。
那一天的事情似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等到灵姑苏醒之时,那岚岳背后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他们在戏楼二楼跟蓝萌和金盏会面了。
虽说并不是相隔了许久没见,但是再次看见那岚岳和容婳两人的时候,蓝萌高兴的跟什么似的,赶紧跑上来抓着两人的手就大谈阔谈。
金盏本来挺安静的坐在旁边,结果越听越烦,一巴掌拍了过去,愣是把蓝萌给拍安静了。
见到蓝萌捂着头一副要找金盏算账的样子,容婳低头笑了一下。
本来他们四人相聚,其实是以放松为主,也是那岚岳想要谢谢两人这段时间以来对他的照顾,可是没想到,酒过三巡,反倒是说起正事来了。
金盏放下酒杯,犹豫了一会,道:“天教灵姑醒了,你们知道吗?”
那岚岳和容婳像是说好了的一样,动作一僵。
见到他们的动作,金盏就知道了,他们是不知道,不过他也不介意,随即道:“就在前两天,应该跟你伤势恢复的时间差不多。”
说到这,他低声骂了一句老不死的。
其实对他的感慨,容婳也很是赞同,毕竟他们也不是第一次对上灵姑,可是就连慕容辙都死了,灵姑却依旧顽强的活了下来。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可见一斑。
因为他说的这个消息,本来还算轻松的氛围一扫而光,那岚岳虽然喝了许多酒,可是此时却依旧头脑清明,他立刻问道:“那现在那边是什么情况?”
“灵姑醒来之后,似乎是伤势未愈,现在经常发狂。”
容婳放下筷子,思量了一下,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已经是我能查出来的所有事情了。”金盏喝了口酒,摇摇头。
他们没再多谈,分开之后,容婳和那岚岳回了自己的房子,却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爬上来,逐渐到了四肢百骸,冰凉了全身。
“灵姑她,真的是人吗?”容婳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种种事情,忍不住浑身颤抖。
那岚岳牵着她的手也是冷汗直流,他伸手将容婳搂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
两人沉默了一会,随即那岚岳对她道:“无事,总会解决的。”
灵姑去了放置冰棺的地方,此时已经没了武功的二盟主跟在她旁边,因为是放置冰柜的地方,所以这的温度异于常态的低,即使他已经将自己裹成了一个球,依旧难以抵抗这寒冷的温度,他站在门口,吐出的气息都因为巨大的温差迅速变成了白雾,让灵姑一个人进去。
这一次苏醒,对灵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好事情,她面色苍白,脸上的胎记也清晰的再也遮盖不掉了。
“你回去吧。”灵姑冷眼看了一下他,转身就走进了屋子。
二盟主守了一会,见灵姑没有出来的迹象,而他的眉毛上都已经被沾满了冰霜,无法,他只能转身离开。
灵姑走进屋子,看见本来普通的屋子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装满了冰块的冰窟。
可是她现在却依旧穿着单薄的衣裳,像是根本不在意周身的温度一样。
她走近冰棺,轻轻推开了冰棺上面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