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立刻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个年轻女孩是一个“虫兽血”的携带者。两个虫兽人跟踪着她,要想要找机会咬了她,把她发展成一个新的虫兽人。
在传说里,只要是被精灵人或者是虫兽人所咬过的人类,都会变成精灵人或者虫兽人。其实,这是不对的,被他们咬过的人类一般的都会死亡,而要想变成精灵人或者虫兽人,都需要一个十分重要的条件。
首先被咬的人,被咬过的人类或者活物,他的身体里必须先天存在一种东西,那就是“精灵人”亦或是“虫兽人”的特种基因。只有含有这两种基因,人类才可能免于一死,而渐渐的苏醒,变成虫兽人或者是精灵人。而这两种基因十分的罕见,在人类的血液中遗传,只有几十万分之一的机率出现,也就是说茫茫几十万个人中,只有一个人,才有机会变成不死之身。
即使带了现在的这个时代,科学技术已经十分的发达,但对这两种基因,仍然没有办法进行检测,所以人类并不知道在自己身上有这两种基因的存在。
但一个高修为的精灵人和虫兽人,却是可以感觉到它的。他们每天的在人群中出没,除了觅物,顺道的也是要在茫茫人海之中,发现了身带着种族基因的人类,如果发现了,他们一定欣喜若狂,并将人类发展为自己的后裔。
这就是第二个条件,咬人的精灵人和虫兽人必须把自己的血液回吐到被咬者的伤口里,和被咬者的伤口血液相融合,这才能激活那种种族基因,被咬者才不会死去,一个新的精灵人或者虫兽人,才会诞生。
“精灵人的血”与“虫兽人的血”根本没法同时存在,简单的说,这就是两类毫无关联的基因,一个精灵人或者一个虫兽人都是先天决定的,这个老天爷说了算。
所以再高级的精灵人也不能嗅觉到“虫兽血”,虫兽人也嗅觉不到“精灵人血”。
上帝是公平的,它给了他们两个种族强大的力量和不死的身躯,但却也为两个种族的繁衍,设置了无比的障碍,让他们他们肆意的壮大,在太阳的照耀下面,他们永远都只是孤独的少数者。
这两个冷漠孤独的种族,在黑暗世界里缠斗一千年多年,在经历了无数的你死我活之中,更加明白发展后裔的重要性。没有继续不断的新鲜血液的加入,就算他们永远都是一个不死之身,但在对方一轮接一轮的扑杀下来,最终还是会倒下, 还是会走向灭亡的尽头。
所以,精灵人和虫兽人们,不管面临着多么大的危险,仍然是要日夜的在人群中游荡,以发现新的后裔。
银河想到这里,心里却还是有疑虑,因为虫兽人族基因很少在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身上出现的,一般来说,携带着虫兽血的人类,个子会高高的,身体也要强健一些,不会像现在的这个年轻女孩一样,这么的柔弱。
银河静静观察着,想着不要动,搞清楚虫兽人的图谋,再动手也不迟,于是他走出阴影里,跟在两个虫兽人的身后 ,等着他们的下一步的动作。
两个虫兽人根本没有注意到,只是紧望着前面的年轻女孩,眼睛一眨也不眨,好象怕跟丢了一样。那个中年虫兽人还好,年轻的那个却是有些紧张,只顾着抬眼前看,不小心,一脚踩在了前面一个行人的脚上。
那个行人身材矮胖,穿着名牌西服,皮鞋黑亮,手里拎着个公文包,趾高气昂的走起来,颇有派头,突然被踩了一下,他疼的吸了一口气,显的十分疼,他转过头,把眉毛挑起来,眼睛瞪起来,嘴里像是想叫骂一样,怒视向那年轻的虫兽人。
年轻虫兽人踩到了他,却并没有道歉的意思,见中年人不识趣的瞪自己,他心里大怒,两道凶狠冰冷的眼睛立即回瞪了回去。
像是被电了一下,矮胖中年人已经到了嘴边的脏话,一下子的全部的咽了回去,一缩脖子,闭上嘴,摇了摇头,看看自己被踩脏了的鞋,有些不甘心的埋头急走了。
年轻虫兽人得意的冷笑一下,眼睛再回到年轻女孩的背影上。
在他身后,中年虫兽人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在身前左右警惕的扫视着,对视线里的每一个地方都不放过。他并没有看到银河,也没有闻到银河那冰冷的气味。但是,他好象还是微微的感觉到了有一点危险的气息,所以脚步不由的就放缓了,眼睛凶狠电射,在身边扫来扫去,不安之中,也带着无比的疑惑。
显然,他不知道自己的不安来自哪里?他没有看到危险啊?
他挑起眉毛,鼻孔抽动着,圆瞪的眼睛一次又一次的凌厉的向四周扫视。
可是,依然还是一无所获。
但其实,银河就跟在他身后的十几步的地方,只是他修为不到,察觉不出了。
人群在站台前站住了,大家三三五五的等待着列车的到来。年轻女孩牵着孩子,独自守在一处,有些郁郁地眺望着隧道口,小男童还在不停的问这问那,声音清脆童贞极了,女孩微笑着,一一回答着他提出的奇怪问题。
她根本没有意识到有人在跟踪自己,像是一只纯洁的小白兔,处在巨大的危险之中,却根本不知道,仍然愉快的生活着
银河远远看着她柔弱纤细的身子,看到她的皮肤光滑透亮,心形的面庞上,那一双忧郁美丽的大眼睛,显的心事重重。一丛微微的淡黄色的绒毛垂在晶莹玉润的耳旁,看起来是那么的惹人爱怜。
银河静静的看着,忽然觉得心里微微一震,不知怎的,竟好象觉得女孩子带着几分的亲近,就像是自己的亲人或者是朋友一样。
两个虫兽人分别站在女孩不远处的地方,成一个对角,把女孩子有意无意的包在中间。
这时,呼啸的风响起,远处空荡荡的轨道,有两道亮光射来,一节洁白的地铁车头缓缓的驶进站台,停了下来。一声信号响后,车厢的门依次缓缓的打开了。只见一节节的车厢里基本上都是空荡荡的,看不到有人在乘坐。
站台上等车的人们开始上车。
年轻女孩带着小男童,疾步向车厢门走了上去,一边还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像是要确认这辆列车来晚了几分钟,而自己又能不能赶上要去的地方。
两个虫兽人立刻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紧随着。他们小心的态度,更是让银河疑惑和不安,因为如果虫兽人仅仅只是想要发展一个后裔的话,好象是不用这么紧张的。
银河不敢放松,从阴影中闪出来,跟上去。他一定要知道,两个虫兽人究竟有什么图谋,究竟想要干什么。
就这这个时候,刚才被年轻虫兽人撞了一下的矮胖中年人,本来也正要迈进车厢,却突然的人群前面转了回来,有些着急,张开双臂,分开人群,迈着短粗的双腿,笨拙的在光亮如镜的站台上飞奔回来。皮鞋踩的叮叮而响,嘴里还大声嘟囔着什么,好象是在埋怨着什么人,忘记了给他带什么的文件。
大家好奇的回头看他。两个虫兽人也被清脆的皮鞋所奇怪。回过头,看了过来。只有赶时间的年轻女孩头也不回,牵着小男童走进了车厢,并在车门边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矮胖中年人飞奔着,接连撞开了走路的好几个行人,嘴边说着对不起,脚下的飞奔不停,一个踉跄,就要撞向迎面走来的银河。
银河怎么能让他撞着了,身子向旁一侧,闪到了一边。矮胖中年人却是收脚不住,哎呀一声大叫,脚下打滑,“砰腾”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头脸着地,像狗吃屎一样,直摔的他口鼻扭曲,说不出话来,手里的公文包也掉在了地上。鼻子上的眼镜,飞出好几米米,在站台的地砖上,轻巧的跳跃了几下,噗的摔成了好几片,只剩下了一个镜框。
大家看到他笨拙的表演,忍不住的都是发出一阵哄笑。
冷痕星看着忽然自己脚下,正痛苦呻吟,爬也爬不起来的的矮胖中年人,心里却是感觉到不妙。果然,抬眼向前看的时候, 中年虫兽人站在人群的前面,惊异的看着他,虽然他闻不到银河的气味,但如果两人直面相对的时候,他还是一眼就能知道,银河是一个精灵人,因为他得修行并不比银河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