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虽然,南刑天对他们母子的好毫无保留,一直有暗示想照顾他们母子的打算,也从来没有掩饰自己对她的感情,却又从来没有明确地和她表白过。
她只是隐隐有这种感觉,但南刑天不戳破,她也就一直装作不知道,因为在她心里两人的关系只止步于朋友。
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一时想得出神,秦妍歌并没有回复他,顾韫朔心里更是不舒服了,惩罚似得轻咬了一口她的红唇。
秦妍歌瞪大了眼一把将面前的男人推开,顾韫朔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猝不及防后退几步,撞上洗漱台,倒吸一口冷气。
顾韫朔的手扶住自己的腰,轻轻按了按,咬着牙抬头:“秦妍歌,你谋杀亲夫吗?”
“谁谋杀亲夫了?我又不是故意的!”秦妍歌脱口而出,下一刻对上顾韫朔含了笑的眼神,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又“呸”了一声:“谁说你是我‘亲夫’了?”
顾韫朔毫不走心地点点头,唇角悄然勾起:“谁应谁承认。”
秦妍歌:“……”
呸!疼死你才活该!
顾韫朔最后到底还是没继续追问,原先他也就只是有些吃醋而已,何况那个男人话里间的意思分明是还在国外,两个人就算想要有什么都不可能。
更何况,他一直以来都缠着秦妍歌,秦妍歌除了他外有没有和别的男人有亲密联系,他最清楚。
这天早上的小插曲结束后,秦妍歌和顾韫朔日常分两路各自去上班,平静地过了没两天,南刑天回国了。
起初顾韫朔并不知道,因为秦妍歌也是前一天晚上得知的这个消息。早上她才去公司没多久,而后便请了假去机场接人了。
她并不想瞒着顾韫朔,只是想起前两天尴尬的局面,她就无法对顾韫朔主动开口提这件事。
无奈之下,她隐瞒了这天她请了半天假,假装还是正常上班。
秦妍歌一出公司打了个的就赶去了机场,半个小时后,她很准时的出现在机场,同时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那个亮眼的男人。
他个子很高,这点就够突出了,再加上一身不凡的气质,俊美的脸庞,难免在机场格外引人注目。
南刑天站在原地左右望了眼,却没看到她,秦妍歌偷偷往前溜了几步,没想到他一直在往远处望,根本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到了自己旁边。
他从口袋掏出手机,看起来是想给她发消息联系,秦妍歌突然幽幽地出了声。
“南大总裁是想联系谁啊?”
南刑天豁然寻声转头,秦妍歌一张带着笑意的脸便突然放大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对上秦妍歌满脸的调侃,情不自禁弯了弯唇:“你什么时候来的?”
“南大总裁眼神不太好啊,我可是一眼就看见你了。”
秦妍歌一边开玩笑一边走在前面带路,男人跟在她身后,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想过你能来这么准时。”
“哪能啊,南总在国外这么照顾我和睿睿,接个机怎么能迟到呢。”
秦妍歌虽然一口一个南总,换做旁人可能会觉得这样的称呼很是生疏,可南刑天却并不会这么觉得。相反,他觉得两人是关系足够好才会互相这样调侃,就像有时候他也会喊秦妍歌秦大设计师。
南刑天这次回国并未带行李,他猜想自己不会待太久,所以上飞机前就让自己国内的人安排好了临时住所。
两人又随便聊了两句,秦妍歌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问他:“你前两天在电话里要和我说什么?”
他神情沉了沉,看起来很认真,秦妍歌莫名觉得这或许不是一个好消息,不禁连呼吸都轻了些。
“我们先找个地方,我好好和你说。”
南刑天话音一落便看见机场外有一家咖啡厅,两人对视一眼,极有默契地同时往那边走去。
先后进入后便有服务员上前来询问点单,秦妍歌没什么心思,只想尽快切入话题,南刑天便擅作主张给两人点了一样的。
“刑天……到底是什么事?”
秦妍歌放在腿上的双手有些不受控制地搅在一块,目光却直直对上他,南刑天顿了顿,叹了口气:“是有关伯父的。”
“我……爸?”秦妍歌愣了愣,手不自觉攥紧了:“关于他的什么事?”
“我无意间查到,当年伯父的死有蹊跷。”
似晴天霹雳,秦妍歌呆愣住,面前的男人分明吐字清晰,她却像是耳鸣了似得,耳边突然嗡嗡响个不停,她几秒没说话,只迷茫地看着他,而后及其不可置信地又问了遍:“你再说一遍?”
南刑天微微拧起眉,眼神担忧:“妍哥,你先冷静。”
秦妍歌似乎这才回过神,知道自己反应激烈了些,勉强勾起唇角:“没事,我能接受。”
再困难的日子都过来了,不是吗?
还有什么事能比五年前更让人绝望呢?
她早该料到了,父亲怎么可能毫无预兆地就出事了呢……
秦妍歌突然发现,除了刚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意外,自己竟然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同时,她脑中一闪而过五年前唐陌北和季欣怡威胁她转让股份时的嘴脸。
还有唐家人……
他们为了钱,为了势,什么不能做,什么不会做?
只可笑当初自己识人不清,完全没去怀疑过父亲的死因,还在之后被姚凤伪装的嘴脸骗去了唐家。
“跟……唐家有关,是吗?”
话音一落,南刑天看了她一眼,微不觉察地点点头。
果然是唐家!
秦妍歌越想脸色越难看,眼看着她本就白皙的脸变得越发苍白,南刑天突然伸出手,搭在她的肩上。
“妍哥,我会帮你的,你不是只有一个人。”
秦妍歌抬起头,对上南刑天怜惜的眼神,眼眶突然有些发涩,鼻尖也酸了。
“我一定要让他们,”她喉头有些控制不住地一哽咽,而后才死死盯着面前的咖啡,声音坚定又带着恨意,一字一顿:“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