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雪也当做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熬药,看到玉尘过来后问道:“睡的好吗?看你样子不太好。”
玉尘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他应该有两个很重的“黑眼圈”,毕竟昨夜没怎么睡觉,于是他摇摇头回答道:“我没事,我来熬药吧师父。”
“好。”风清雪坐到了一边看着玉尘。
“房里的人再有一日就能下床活动了,他恢复的还算挺不错,挺快的。”风清雪说道。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今天跟余大娘说一声,明天我们也该离开了。”玉尘高兴的笑了起来。
风清雪点点头,看着玉尘被火烤的额头都出汗了以后,他抬手轻轻的替他擦拭了一下,说道:“尘儿,你要永远都在我身边,不能让任何人抢走,你只能是我自己的。听到了吗?”
听到风清雪带有一丝警告的语气,玉尘顿了顿,说道:“师父,我永远都是你的徒弟,不管我在哪。”
“不。”风清雪摇了摇头,又对他说道:“尘儿,你知道我的心是怎么想的,我不会把你当徒弟,而且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尘儿,原来我不知道自己的心,可我现在知道了,我不会再隐藏起来,等你的事都解决以后我们就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我给你名分,给你全部。”
玉尘手中的扇子都差点没拿住掉在地上,他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这个表白的男人。
其实在之前,玉尘还是风清雪身边的一个小徒弟的时候,懵懂的他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那就是玉尘知道了自己喜欢风清雪,不是师徒之间的喜欢,而是男女之间的爱情。
可转眼过去了这么多年,玉尘这份感情虽然还埋在心里,可不是那么明显了,又或者淡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如果换做是以前,他听到风清雪的表白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在一起。
但是现在他怎么也无法答应,像是心里被其他感情填满了,再也没有空白的地方了一样。
风清雪看见玉尘的反应也知道了他的想法,虽然心中一紧,可还是笑了笑,说道:“你不用想太多,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只需要想我对你是真心的,是真心的想跟你在一起,就可以了。”
“好,师父,等所有事都解决了,我会给你答案。”玉尘也知道他现在被月老牵错红线,也不能随便答应任何人。
到了下午,今天楚夜他们多练了一会儿才回来,所以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楚夜快一天没看到玉尘,早就想的不行了,回来就忍不住去找人。
玉尘帮着余大娘在厨房做饭,得知他们要离开以后,老妇人就把家里能拿出来的菜和肉都准备好了,要给他们做一桌好吃的。
楚夜走到了厨房门口,倚在门上说道:“看我又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听到了楚夜的声音,玉尘紧忙抬头看过去,看到他手中拎着两只山鸡,还有一些鱼回来。
“好香啊,真不错。”楚夜闻着厨房里的香味说道。
玉尘对着他笑了笑,说道:“你把鱼放在院子的水缸里吧,等大娘的儿子好了,做给他吃,山鸡的话你处理干净挂在厨房。”
楚夜点点头,听话的就转身离开了。
老妇人看到楚夜离开,就笑着说道:“这个楚公子真是好,能文能武,还温柔,不知道以后谁家姑娘能有福气嫁给他。”
“他有这么好吗?”玉尘撇了撇嘴。
“听我的没错,我怎么也活了一把年纪了,会看人,他啊,绝对错不了,以后谁嫁给他都会享福。”老妇人说的很肯定。
玉尘听完以后又问道:“那你看我师父呢?他怎么样?”
“风先生?”老妇人顿了一下,想了想笑着回答道:“风先生他当然也是好人,只不过不怎么爱说话,医术这么厉害,可总有些让人看不透他的心,可能是他不怎么说话吧,不像是楚公子那么平易近人,有说有笑的,村子里所有男孩女孩都喜欢他。”
见老妇人说起楚夜就连绵不绝,说起风清雪就寥寥无几,玉尘有些哭笑不得,他怎么觉得一开始所有人抖怕楚夜,现在反而转变了?
不过楚夜确实这几天没少做,带着人制作武器,去打猎,去抓鱼,还跟所有村民坐在篝火边喝酒烤肉,而风清雪一直把自己闷在房间里,除了看一看受伤的男子,没人知道他都在做什么,包括玉尘自己都不知道。
正说着,饭菜就出锅了,端到院子里的桌子上,玉尘对楚夜和风清雪喊道:“出来吃饭了。”
坐下后,老妇人又管邻居要了一些酒拿过来,对玉尘他们说道:“你们明天就要走了,也没什么好招待的,不过怎么招待都没法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大娘。”玉尘亲自扶着老妇人坐下,说道:“你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我们做的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而且这几天在这里住着,所有人的热情都让我感到很温暖,等我把事情抖处理好,我会回来,我喜欢这里。”
老妇人不舍的抓着玉尘的手,点点头说道:“好,你一定要回来,这里就是你的家。”
“好,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玉尘又夹了一块肉放在了老妇人碗里。
刚吃了几口饭,玉尘就觉得有些头晕,可他一口酒都没喝,又怎么会头这么晕?他低下头晃了晃,可却越来越晕,头越来越沉。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风清雪着急的扶着玉尘问道。
“师父……我头好晕……”话音落下,玉尘看了一眼风清雪和楚夜就彻底的晕了过去。
玉尘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昏过去,等他被耳边的惨叫声惊醒后从桌子上爬起来就看到了一片血色。
坐在桌子边的玉尘看到了老妇人的尸体就趴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全身是血,已经没了呼吸,而且院子里还躺着老妇人受伤的儿子,也已经断了气,是被人把脖子掐断了,血从喉咙里流了出来,流了满地,还有房屋此时也被火点燃,燃烧的很大。
这一切的视觉冲击都让玉尘整个身体僵住,呼吸之间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翻腾,加上头还晕晕的,一下子就吐了出来。
干呕了一会儿,玉尘才算是彻底恢复了意识,他爬到老妇人身边,起身扶着她晃了几下,喊道:“大娘!你醒一醒啊!”
摇了几下都没反应,玉尘又听到了一声惨叫,他吓了一跳,往院子外踉跄的跑过去,边跑边着急的喊道:“楚夜!师父!你俩在哪!发生了什么事!”
跑出院子的时候玉尘才看清了所有惨状场景,村子的路上,中间的广场上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村民尸体,纷纷全身是血,有的被掐断了喉咙,有的身上都是刀伤,血流成河,房屋都被点燃,整个村子都是火海和血海。
玉尘的腿都软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惨烈的场景,血腥味越来越浓,他也知道所有人都断气了,可楚夜和风清雪在哪里?为什么他们俩没阻止行凶的人?到底是谁会来到这荒郊野外的村子杀人?难道又是魔界的?
“不要!”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喊了一句,玉尘立刻朝着喊声跑到了村口。
当玉尘看见村口的场面时,他直接愣住了,怎么也不敢相信他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只见楚夜和风清雪都在村口,楚夜手中把着一个刚断气,头歪到肩膀的村民,全身是血,风清雪背对着玉尘,站在他对面,胳膊上有刀伤,流着血,原本白色的长袍被血都快染成了红色,他伸出手想阻止什么,却似乎晚了。
楚夜是面对着玉尘的,他也看到了玉尘跑过来的惊恐模样。
风清雪也迅速回头,看到玉尘以后就对他喊道:“快走,这里危险,楚夜杀了所有人!”
听到风清雪的话玉尘并没有离开,他直愣愣的盯着全身是血的楚夜,地上还有那把用蓄魔石打造而成的匕首。
玉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他惊恐的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不是的……不是真的……不是……”
楚夜松开手中已经死了的村民然后往前走了几步,想要抱住全身发抖的玉尘。
风清雪见状先是挡在了玉尘面前,恶狠狠的盯着楚夜,说道:“你别想伤害他。”
“伤害他?”楚夜也是面露凶色的说道:“是我还是你。”
“你杀了所有人,你说是谁?”风清雪质问道。
玉尘抬头看着楚夜,眼前的场景都在他眼里,随后他颤抖的开口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楚夜愣了一下,蹙眉回道:“不是我,是他。”
“他?”玉尘特别不相信的笑了一下,说道:“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能说出这种话,楚夜,你自己杀了这么多人已经是无法被原谅了,你还不敢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