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洒落下来，青山市里起了大雾。
大雾不是白雾，是红色的，就像新春的那一场红雪。红雾也是全国性的。
朦胧的月色让渐渐沦为废墟的青山市有了许些凄美。
有的建筑物还在起火，警报器被破坏了，不再响了。有的高楼大厦被汽车撞烂，更有一辆辆汽车连续相撞发生巨大爆炸后留下来的残骸。
约莫凌晨的光景，第七初中门口旁边的商店里面还有闪亮的白色灯光。
收银台，张一卫看着颜希，好奇的问道：“颜希，我也是实验品，为什么你等级这么高？”
现在末日危机爆发刚到24个小时，她就算完成了新手任务，也不可能升级到15级，而且她还是个女人，其中怎么说也有蹊跷。
把饼干吃完的颜希拍了拍手，眼目间流露一丝狡猾，道：“大叔你想知道啊？”
她见张一卫点了点头，重新坐在收银台上，继续说道：“那我告诉你大叔，因为我充钱了，我是氪金大佬。”
“这还能充钱？”张一卫惊讶的说道。
颜希她点了点头，便好奇的问道：“那大叔叫什么名字，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张一卫显然不可能相信，但没有继续追问颜希等级如此高的原因，毕竟末日时期，谁会轻易信任一个陌生人。
然后，一阵安静后，张一卫呼出一口气，很平淡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张一卫。”
现在他已经没有刚见到颜希时候的那种躁动了。
“‘颜希很凶’是你的直播ID吧，你是龙牙直播上一个人气很火的游戏主播。”张一卫将背包脱下来放在收银台上。
他倚在收银台，一只手搭在台子上，一只手刚在裤兜里，平静的说道。
颜希眼目笑成了月牙，道：“大叔，你不会也看我直播吧，是不是挺喜欢我啊，要不要把我推倒啊？”
张一卫突然很坦诚地笑了起来，说道：“看过，的确很喜欢你，不过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哈哈哈！”
“怕我是丧尸吗？”颜希开玩笑道：“或者你喜欢男人？”
张一卫摇了摇头，笑着答道：“看过你的直播，知道你是一个游戏打的好，长得好看，受人喜欢的人，我一个穷大叔配不上啊，大叔自卑啊。”
“大叔，如果说我自愿追你的话，你要不要来尝尝人家嘛？”颜希很性感地换了换翘着的长腿，诱惑的舔了舔红嘴唇。
“那不好吧？”张一卫慢慢向颜希靠近。而颜希也慢慢朝他移进，声音诱惑地说道：“大叔，人家的身体可是等你好久了喽！”
只见在闪烁的灯光下，坐在收银台上的颜希和倚着收银台的张一卫二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多了一些暧昧的气息，也多一些红色的雾，似乎很符合此时此景。
二人头顶上灯柱很懂事的闪了一下，商店之中一片漆黑。
下一刻，白色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只见收银台上逐渐升温的俩人亲密地贴在一起。
只见二人的姿势甚是奇怪，张一卫在收银台上蹲着，一手环住颜希的脖子。而颜希站在地上双手被张一卫的另一只手按在收银台上。
于二人之间，一道寒光从中闪过。
那是一把水果刀出现在颜希的右臂大臂处，那里有一道方形的突起，亮着蓝色光辉，那是颜希的手机屏幕。
“大叔，反应很快嘛！”颜希声音冰冷的说道，她被制服的双手中握着那把激光剑柄，只不过此时张一卫的手十分用力，那激光剑柄掉落在地上，滚远了一些。
“你想杀我，但我可不想死。”张一卫冷静的说道，他手上的水果刀距离颜希右臂上的手机屏幕更近了。“你其实不是15级，对吧？”
“或者说你的天赋技能很特别！”张一卫猜测道，他警惕着观察着这位“15级的大佬”。
刚才好在他反应速度快一些，率先擒住颜希的双手，再反手制住她跃上收银台，然后用水果刀控制她，不然现在张一卫便是一具尸体。
张一卫知道，他们这些实验品和那些丧尸身体上最重要的已经是那块手机屏幕，不再是心脏了。
张一卫猜测，她的15级很有水分，或者说是假的。如果真的是15级，那颜希完全不应该被张一卫制服。
“好吧，我其实是5级。”颜希坦白的说道。张一卫手中水果刀停住，不过已经抵住了那放着蓝光的手机屏幕。
颜希本还想继续反击，但若是再动一次，她手臂上的手机屏幕便会破碎，到时候她也就结束了。
“你把你的天赋技能关闭了。”张一卫命令道。
“大叔啊，你果然是个好老师啊。”颜希无奈地关上天赋技能，然后说道：“我的天赋技能是‘会飞的伪装者’，就是我可以飞，不过只能飞5米高，还可以伪装自己的等级，不会让别人看到我的属性与技能。不过只能对同等级或者不超过我三个等级有效，。”
“我第一个技能是突击斩，现在正在冷却。那激光剑是我的人工智能在我学习完第一个技能给我的。”
张一卫一边听颜希说，一边看她的基本属性和技能栏。
等级的确是Lv5，速度为110，力量为80，血量为120。看来这一次颜希没有骗他。
随后，张一卫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杀我？”
“击杀实验品升级快啊。”颜希回道。
“你知道的挺多嘛。”张一卫一直保持蹲在收银台上的姿势，随后声音有些冷漠说道：“你从哪里来，来这里做什么，以及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或许这样我会放你了！”
张一卫内心深处清楚的知道，如今末日当道，生存是唯一的王道。他本想给颜希一些吃的，“贿赂”一下看看能否从她口中问出一些关于现在这个世界和这个N13末日系统的情况，毕竟当时以为她真是15级的大佬。
然而，结果便成了这样。
不过，经过这样一番折腾，张一卫也确实明了，不可以再随便仁慈，不然在这末日中活不了多久。
自从他亲手将他的同事谢兄从窗台上推下去，他也就知道他自己的世界观慢慢发生了改变。如果想要在末日活下去，那就丢弃所谓的妇人之仁。
只听，颜希声音娇弱地说道；“大叔，你弄疼我了。”
然而，张一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手中的水果刀在颜希的右臂处晃了晃，在慢慢划动。他已经没有耐性了，说道：“不要搞什么花样，快回答我的问题！”
颜希知道现在再卖惨已经没用了，声音快速地说道：“大叔，我就住在这所学校前面的幸福小区，丧尸爆发，我男朋友和我都成为实验品了。”
“然后，他为了完成任务就我把推出屋子，让我吸引丧尸。好在，我会飞就从楼上跳下来了，他就被丧尸扑死了，我就从1级升级到了5级，获得了那把激光剑和这身强化衣。”
“然后，我的人工智能就提示我来这里做任务，正好听到这里有打斗声，我就过来看看是否有人需要帮忙，没想到竟然被这样对待，真的是好人没有好报。”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末日了，我更不知道这系统是什么鬼，我不想死，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什么都愿意做，大叔，你不要杀我。”
“闭嘴！”张一卫被她说的有些烦躁，声音有些粗鲁地喊道。颜希很乖巧地闭上了嘴巴。
张一卫没有松开颜希，他对于颜希所说的这些半信半疑，现在二人都没有搞清楚如今外面的状况，他也就没必要继续这样逼问她了。
于是，张一卫将水果刀收起来，不过另一只手并没有松开颜希的双手，而是把自己的腰带抽出来，将她捆在了收银台这边，就系在了出口处的护栏那里。
“大叔，你要不要这么残忍！”颜希抱怨道。
“咱俩差不了几岁，我23岁，你顶多19岁，别老大叔大叔的叫。”张一卫一边将腰带在护栏处系紧，一边说道：“谁让你想杀我呢，我还是要防着你的。”
随后，他把那一根丢出去的铁棍找到，将商店的玻璃门别上。
他去看了看在翻倒过来的货架上睡觉的许容楠与刘聪明，两人睡得还挺熟。
“快睡吧，明天我就把你放了。”张一卫坐在了护栏的外边，正对着商店的玻璃门。而颜希是被系在了护栏里面。颜希微微一笑，小声嘟囔道：“还算大叔你有点良心。”
“呵呵！”张一卫听到了，扭头看去，那个脸庞有些肉嘟嘟的颜希已经睡着了。
张一卫看着门外黑压压的一片，思考着一些问题。
现在，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了，整个青山市似乎已经安静下来，只剩下来这突然起来的红雾，不浓不淡。
造成丧尸危机是手机，而张一卫不知道是因为手机染上了一种叫N13的太空病毒，才让人变成了丧尸，他们成为实验品拥有N13末日系统也是因为这个N13病毒。
张一卫只感觉现在似乎如同一场游戏，他很讨厌这种感觉，然而他也别无他法，这场游戏已经开始了，他不再觉得自己是末日小说的主角了。
他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许容楠爸爸老许的尸体，血肉模糊，又想起了被他一刀刺死的老谢，他苦涩一笑，原来这就是末日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