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惊呼声中,矮胖的青年举起刀,恶狠狠地向老者刺去。车上的旅客们被眼前的情景吓呆了,惊叫着纷纷躲闪,有的吓得双手捂住眼睛,不敢观看。
肖楚南见事不好,便欲冲上前去,救援老者。
突然,一个出人意料的镜头出现在肖楚南眼前。
手擎藤条的盲目老者仿佛觉察到了歹徒的袭击,手中的藤条抖动了一下,棍头好像无意间碰在了矮胖歹徒的臂弯上。
“啊!”
歹徒痛呼了一声,臂膀如同脱臼了一般,无力地垂落下来,匕首也落在地上。
矮胖歹徒痛楚地嚎叫着,浑身抽搐,抓着残废的臂膀,蹲在地上不停地扭动挣扎。
盲人老者用藤条指着飞机头,大声呵斥道:“你个孽畜,老老实实将手机还给小姑娘!”
看到老人的举动,飞机头一脸懵逼,问道:“老瞎子,你是不是装瞎啊?”
“有人养没人教的混账东西!一点礼貌也不懂,你爹妈就是这样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老者翻了一下白眼,训斥道。
一
一旁的瘦高个悄悄来到老盲人跟前,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盲人毫无察觉,一动不动。
“这个老头真是个盲人!”
瘦高个歹徒身对同伴说道。
飞机头闻听,鄙夷地对老者喝道:“老东西,路都看不到,还在这里多管闲事!滚一边去!”
老盲人听了他的话,伸出他那枯瘦的手指,指着飞机头说道:“骂人有罪,骂老人更有罪!骂瞎子罪该万死!”
飞机头刚要还嘴,突然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肋下好像被什么戳了一下,站在那里,好似一根木桩一般,动弹不得。
老盲人伸手从他的内衣口袋内取出一部粉红色的女式手机,交还给女孩,说道:“小姑娘,收好了,以后出门千万要小心。”
“谢谢老人家!”女孩向老盲人深深鞠了一躬,谢道。
老盲人回身让女售票员打开车门!
然后,一把抓住飞机头的衣领,说道:“车里闷热,你还是出去凉快凉快去吧!”
说着,手臂抖动了一下,飞机头便如同一只被抛弃的破麻袋,飞出了车门。
此时,客车正行驶在跨江大桥上,桥下是汹涌奔腾波涛翻滚的江水。飞机头发出了一声凄惨地哀嚎,翻滚着落入了江水,浪花一翻,不见了踪影。
老盲人若无其事地回头,面向两个已经吓得浑身战栗,如死狗般瘫倒在地上的歹徒,走上前,伸出两只长长的,如同长了眼睛似的手臂,将他们提了起来,如法炮制,一起抛入了滚滚的江水。
车上的旅客惊呆了,都用钦佩和惊惧的目光注视着老盲人。
老盲人顺手关闭了车门,回到他的座位上,闭目养神,不一刻,便打起了瞌睡。
好久,车内鸦雀无声,旅客们仿佛石化了一般,呆坐不动。
终于,肖楚南打破了寂静,大声赞道:“老英雄,好样的!”
旅客们此时才如梦方醒,一起为老盲人鼓掌喝彩!
老盲人充耳不闻,仍然在沉沉酣睡。
肖楚南注视着老盲人,心中想到:这一定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武林前辈,身负绝技,嫉恶如仇,却又低调做人,若有机缘,我定要登门拜访,虚心请教。
下午,客车抵达了许家镇,停在了汽车站内。
两名长相俊俏的年青人,将老盲人接下了车,钻进了一辆等候在一旁的轿车,缓缓驶去。
望着老盲人的车远去,肖楚南跟随着许冰瑶,顺着大街向前走去。
许家镇在本地是一座大镇,街道纵横,店铺林立,非常繁华。
许冰瑶带领着肖楚南,穿过了几条街道,来到许家镇边缘的一座小院门前。
许冰瑶高兴地对肖楚南说道:“我家到了!就是这里!”
肖楚南轻轻点了点头。
推开院门,许冰瑶和肖楚南走进了院子。
小院不是很大,院中座落着五间老旧的砖瓦房,东西两侧是厢房,庭院里种植着一些花草,整洁美观,彰显着主人对生活的热爱和情趣。
“爸!妈!我回来了!”
许冰瑶兴奋地喊了一声,快步向屋门走去。
“老许,我听到女儿的声音了,快去看看!一定是女儿回来了!”
房间内传出女人有气无力的声音,紧接着,屋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迎了出来。
中年人中等身材,形象儒雅,虽然穿着简朴,但却有着浓浓的书生气。
“爸!我想死你了!”许冰瑶喊了一声,一头扑进了父亲的怀抱。
中年人激动地抚摸着许冰瑶满头乌黑的长发,说道:“女儿,数月不见,爸妈也很想你哦!”
看到肖楚南,中年人放开女儿,问道:“女儿,这位帅哥是?”
“爸!这是我同班同学肖楚南,他要去昆仑山采药,和我同路!”许冰瑶向父亲说道。
“叔叔您好!”肖楚南伸出手,礼貌地和许冰瑶的父亲握手问候。
打量着肖楚南,许冰瑶的父亲说道:“孩子!你好!我叫许涛,冰瑶是我的女儿,欢迎你来做客,请进屋吧!”
刚刚走进客厅,许冰瑶便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内室。
“妈!我回来了!”
“好女儿!”
内室里传来母女俩激动地啜泣声。
肖楚南提着给两位老人购买的礼物,也走进内室。
屋内的摆设非常简朴,靠山墙的一个摆满书籍的书架格外显眼,使这个面积不大的屋子里,充满了浓浓的书香气息。在靠窗的一张老式双人床上,躺卧着一个面色苍白的中年妇女。
女人虽然已徐娘半老,但从她的五官气质可以看出,她在年轻时是一个非常漂亮的美女,而许冰瑶的眉眼像极了她。
“阿姨!您好!我是冰瑶的同学肖楚南,特来看望阿姨!”肖楚南将礼物放在一旁的书桌上,对冰瑶的母亲说道。
上下打量着肖楚南,冰瑶的母亲忍不住啧啧称赞,道:“好英俊儒雅的小伙子,来!坐在我身边。”
肖楚南坐在冰瑶母亲身旁,与她攀谈起来。
冰瑶母亲用纤细苍白的手指,抓着肖楚南的手,询问起了他的家事。
“妈!楚南的父亲是当年滨海市的赌石之王,他家是滨海市的第一豪门,他是肖家的大少爷。后来,他的父母去世了,他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冰瑶对父母说道。
“唉!”
冰瑶的母亲叹息了一声,同情地说道:“苦命的孩子!以后就把这里当做你的家,把我们当做你的父母,我们会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你!”
肖楚南闻言,非常感动,连连点头,说道:“谢谢您,阿姨!”
望着冰瑶母亲苍白的脸,肖楚南问道:“阿姨,您这是患的什么病?”
“唉!别提了!”许涛叹息一声,双目中露出了一丝愤怒,说道:“她的病是气的!”
“孩子刚回来,还是别说这些让人堵心的事!”冰瑶母亲制止了丈夫。
“阿姨,既然您老把我当做自己的孩子,那就告诉我吧!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忙!”肖楚南听出,其中必有隐情,便诚恳地说道。
“好吧!孩子,咱们到客厅里,听我跟你说说,不然,憋在我心里很难受!”许涛看着肖楚南说道。
跟着许涛来到外间客厅里,许涛给肖楚南沏上茶水,二人边品茶,许涛边向肖楚南述说起来。
许涛和妻子沈梦曦是大学同学,一起在昆都市师范学校读书。二人情投意合,深深相爱。
沈梦曦是大家闺秀,父亲是昆都市首富,而许涛家只是许家镇的一个普通平民家庭。因此,二人的恋情遭到了沈家的强烈反对。
迫于压力,二人无奈选择了私奔。一起离开校园,回到许家镇,建立起了自己虽然贫穷,但很温馨的小家庭。
沈梦曦的父亲带人找到许家镇,欲强行拆散他们。
沈梦曦以死相抗,终于让父亲打消了他的心思。从此,沈梦曦被踢出沈家,永不允许回去。
成家立业后,许涛和沈梦曦在许家镇小学任教,用微薄的收入,支撑起了这个家。
后来,有了女儿许冰瑶。他们渴望女儿有个美好的前程,便用辛苦积攒和借贷下的一笔巨款,送女儿进了华龙国首屈一指的贵族学校北清大学。
半年前,因冰瑶生的美丽,许家镇首富屠锐让媒婆前来提亲,欲让冰瑶嫁给自己的儿子屠峰。
屠峰是个臭名昭著,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许涛夫妻婉言拒绝了他们。
屠锐不甘心,三番五次派人来提亲,都被许涛拒绝。
怀恨在心的屠锐,利用他在本地的势力,逼迫小学校长开除了许涛夫妻,断了他们的生活来源。并且,常常让一些地痞流氓上门找茬闹事。
许涛夫妻怕冰瑶有危险,便给她打电话,不让她回家。因此,冰瑶已经几个月没有回家看望父母。
前些日,屠峰带人再次来到许家闹事。沈梦曦与他们发生口角,他们竟然打死了为保护主人阻挡他们的看家犬欢欢。
沈梦曦一气之下,吐出一口鲜血,从此卧床不起。虽然在镇医院治疗了多日,仍不见好转。
冰瑶得到消息后,便急忙请假回家。
“可恶!”
听了许涛的叙述,肖楚南双拳紧握,愤怒地咒骂了一句。
晚上,肖楚南躺卧在许家客房的床上,点开了微信。
他看到三才红包群里群友的头像,只有药王的女徒弟程灵素的亮着,他灵机一动,向她发出了聊天信息。
小处男:程姐姐好!我有件事,想请求你帮助。
程灵素:处男小友,有事尽管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肖楚南便将沈梦曦的病情向她介绍了一遍。
程灵素:这病是因为过度愤怒急火攻心而起,伤了心脉。必须以疏导和补益之药打通阻滞的心经,滋补心脉。
我给你开一个药方,按方抓药,保证药到病除,将养几日,便可痊愈。
片刻,肖楚南的手里便多了一张草纸,上面用娟秀的小楷写了一个八味的药方。
第二天,肖楚南将药方交给许涛,让他去镇上的药店照方抓药。
许涛一家万分疑惑,冰瑶更是奇怪。
“楚南,没听说你会中医啊?”
“呵呵!离开学校后,闲暇时我看过几本医书,所以,对中医药略知一二。”肖楚南撒了个谎,搪塞过去。
许涛买来中药,肖楚南亲自为阿姨煎了一副,看着沈梦曦喝了下去。
药剂下肚,沈梦曦干呕了片刻,吐出了一口紫黑色的血块。她顿时觉得浑身舒畅,精神也好了许多。在女儿的搀扶下下了床,在院中缓缓走动起来。
一家人万分惊喜,向肖楚南由衷地表示感谢。
“叔叔,阿姨,咱们是一家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这样客气!”肖楚南搀扶着沈梦曦,动情地说道。
“对!一家人,咱们是一家人,你就是我们亲生的孩子。”沈梦曦激动地说着,双目中流下了滚烫的热泪。
第二天,肖楚南告别了许家人,离开许家镇,启程踏上了去往昆仑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