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头顶上的呼喝,肖楚南抬头望去。
一个身穿棕红色西装,留着马鬃头,浓眉大眼,相貌英俊,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年轻人,从楼上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了下来。
年轻人非常干净,身上笔挺的西装一尘不染,棕色的皮鞋踏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震响。他的步履稳健,慢条斯理,给人一种别样的有些邪魅的感觉。
令肖楚南感到稀奇的是,在年轻人的眉心处,竟然生着一颗女孩才有的美人痣。
那颗天然生成的痣,造型如同一颗红色的心,在年轻人白白的面颊上显得特别醒目。他的手里,摇着一只折扇,折扇上画着丹青墨竹,给年轻人增添了几分文雅的气质,只是他那染成红色的马鬃头,和颈项上的金链子,又给人一种流里流气的感觉。
而更加令肖楚南惊愕的是,在年轻人的左臂上,缠着一条拖把粗细金黄色的蛇,黄色的蛇身闪烁着金灿灿的荧光,非常可爱。蛇的头上生着鲜红色的冠,艳丽夺目,与金色的身体相互映衬着,如同一个美艳绝伦的皇家贵妃,锦衣霞帔,雍容华贵。但是,它的那双血红色的蛇眼,喷射着凶残的目光,令人一见,顿觉毛骨悚然。
一条长长的蛇信,不停地从蛇口里吞吐出来,同样是血红瘆人。
年轻人来到肖楚南面前,上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惊愕地说道:“哇噻!我金蛇小郎君滕博雅一向自负,总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的美男子,今日见到肖少爷,不觉万分惭愧,没想到世上还有肖少爷这样仙童一样俊美的人物,真是让我羡慕嫉妒恨!”
“呵呵!”肖楚南望着滕博雅笑了笑,说道:“帅哥相貌亦是不错,只是气质差了点儿,有些邪气和不伦不类!”
“呵呵呵!”滕博雅闻言,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说道:“肖少爷说得对!我就是喜欢和黄药师一样古怪邪气,与众不同。黄药师不但是一代武学大师,而且是我心中崇拜的偶像,我是他忠实的粉丝。”
“奥?呵呵!没想到你也喜欢金庸大师的武侠小说!”肖楚南笑道。
“那是,金庸大师的武侠小说我最少也看了不下百遍,真是百看不厌,而且,根据他的小说拍摄的影视剧我也是追着看,各个年代的版本都看过很多遍。”
说起金庸大师的小说和影视,滕博雅顿时兴致勃勃,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滕博雅,我是让你去和肖楚南闲扯淡的吗?难道你忘了肩负的使命了吗?”
走廊里响起陈雄霸阴森冷酷的声音,打断了滕博雅与肖楚南的交谈。
“呃呃!”听到陈雄霸的话,滕博雅方才恍然醒悟。面色一凛,厉声对肖楚南说道:“肖楚南,我金蛇小郎君滕博雅是陈爷手下八大金刚之一,金牌教练,奉陈爷之命来取你性命,虽然我们都是金庸大师的粉丝,但我不敢违抗陈爷之命,所以,只好对不住你了,你引颈待毙吧!”
说着,滕博雅臂上的金蛇突然如离弦之箭,嗖地飞掠而起,张开巨大的蛇口,露出两颗长长的尖利毒牙,向肖楚南扑咬过来。
“卧槽!”
肖楚南惊叫一声,双足平地飞掠,倒退出数丈开外。
金蛇一扑未中,竟然在空中一个盘旋,落在跃起在空中,正向肖楚南凌空扑去的滕博雅的左臂上。
肖楚南刚刚站稳,滕博雅的折扇已然袭到,折扇上十八支锋利的扇骨刺芒,闪烁着悦目的寒光,刺向肖楚南的前心。
“厉害!”肖楚南叫了一声,突然足尖一勾,将一个被他打伤倒在地上呻吟哀嚎的保安踢飞起来,挡在面前。
“噗!噗噗噗!”
金蛇小郎君滕博雅的十八根锋利的扇骨芒刺统统刺入了保安的身体。
与此同时,金蛇突地探出长长的蛇身,毒牙也狠狠地在保安的颈项上咬了一口。
“啊!”
保安惨叫一声,“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七窍流血,当即死亡。
金蛇小郎君滕博雅见状愣了一下,就在此时,肖楚南陡然出手,一道纤细的针影寒光已经穿透了金蛇的三角头颅。几乎与之同时,肖楚南的身躯化作一抹流光,欺身来到了滕博雅的身前,铁拳狠狠地打向他的胸膛。
金蛇小郎君滕博雅排在八大金刚第七位,功夫自然胜第八位的陶沙一筹,在这电光石火的片刻,他霍地闪身一躲,同时左拳暴出,硬接肖楚南的铁拳。
金蛇小郎君滕博雅过于自负,以为凭自己修炼多年的功力定能抗住肖楚南的拳锋。再加,肖楚南飞针射死了他视为珍宝宠爱有加的金蛇,使他痛恨至极,想一拳暴毙肖楚南,因此,拼全力迎击肖楚南的一拳。
他哪里知道,自从吃了魔教教主任我行的助力魔罗丹,肖楚南拥有了倒拔古槐胡杨的超人神力,更有王重阳的先天功助力,他的区区一拳,岂能撼动肖楚南暴力的铁拳。
“砰!”
双拳凌空相撞,虚空中顿时爆起一团血雾,碎骨四射,血肉横飞。
“啊!”
金蛇小郎君滕博雅的整条胳膊被暴力击碎,骨肉无存。
滕博雅惨叫一声,身躯倒飞出去,直撞向身后的墙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楼梯上突然掠过一道彩色的匹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掠到了金蛇小郎君滕博雅身后,一下接住了他的身体。
来人抱着滕博雅,看着他惨白的面容,痛惜地说道:“小郎君,怪我来迟了一步,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都怪我!都怪我!”
来人伸出一只纤纤玉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打得脂粉乱飘,香气四溢。
金蛇小郎君滕博雅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来人粉脸上的五个紫红的指印,吃力地说道:“不要自责,都是因为我学艺不精,我……我不行了,你好自为之。”
说完,滕博雅的口中鲜血狂喷,头一歪,绝气身亡。
肖楚南狂霸的一拳,不但震碎了他的臂膀,而且重创了他的内脏,使他再无生望。
“小郎君!小郎君!”来人尖声尖气地呼唤着,奔涌的泪水将他脸上的脂粉冲刷得五颜六色,七沟八壑,十分狼藉,如小鬼一般。
见金蛇小郎君滕博雅已然没有了生命体征。
来人将他小心翼翼地缓缓放下,撩起身上的彩莲衣,擦净了那张被脂粉涂鸦了的脸。然后,霍地挺身而起,用莲花指指着肖楚南的鼻子,尖声叫道:“肖楚南,你个臭帅哥,你……你杀了我的小郎君,我跟你没完!拿命来!”
说着,空中彩云一飘,直向肖楚南笼罩过去。
肖楚南感到脊背冷风嗖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急忙用了一招金刚铁板桥的功夫,身躯后仰,避开了彩云的攻击。
彩云飘过,肖楚南挺直了腰身,回头疑惑地看着落在地上的那团彩云。
“我说,你到底是男是女?”
彩云抖了抖身上的彩莲衣,厉声说道:“你傻呀!公母都不分了?”
肖楚南仔细打量着来人,只见她长发披肩,头上戴着五彩斑斓的花环,柳眉如黛,凤目含情,翘鼻似峦,樱桃小口,红唇若血,瓜子脸红润光泽,双耳垂着一对金耳环,宝石项链戴在她长长的颈项上,身穿丝绸彩莲衣,一身的珠光宝气,白皙修长的双腿套着粉色丝袜,脚上的大红高跟鞋,亮眼夺目。
这俨然就是一个美艳动人的美少女。
“你明明就是一个母的嘛!”肖楚南说道。
美少女闻听,向肖楚南抛了一个媚眼,嗲声嗲气地说道:“唉!你把小郎君打死了,让奴家今后依靠何人呢!呜呜呜!”
“怎么?你是金蛇小郎君滕博雅的媳妇?”肖楚南不解地问道。
“呜呜呜!”美少女闻听,顿时大放悲声,哭的花枝乱颤,用莲花指指点着肖楚南,骂道:“都怪你个天杀的,若是小郎君不死,我早晚会感动他。我曾经向他求过多次婚,他总是推脱说,我要娶个纯娘们儿,不要你这个二椅子!你说,他说的多难听!真让奴家寒心吆!啊……哈哈……”
美少女说着,突然放声大哭,声音粗如乌鸦鸣叫,难听至极。
“呕!呕!哇……”
肖楚南弓腰如虾,大口呕吐,几乎将胆囊清空。
“小帅哥,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是不是胃病犯了?还是吃了脏东西了?”
美少女见到肖楚南痛苦的样子,急忙止住了悲声,快步走上前来,为肖楚南捶着背,关切地问询着。
“滚!”
肖楚南强忍着恶心,一把推开了美少女。
“你这个没良心的!小郎君死了,奴家看你长的俊俏,寻思着做你的相好,你怎么对人家这样凶呢?太不解风情了!我的命怎么这样苦啊?哈哈……娘哎!俺咋过啊!”
美少女又放开乌鸦喉咙,嚎啕大哭。
“东方冶涯,你个人妖,你特么怎么跟你的祖先东方不败一个德行?男不男女不女的,见了帅哥就想勾搭,老子的苦胆都吐出来了,你赶快杀了肖楚南,不然,老子砸烂了你的脑袋!”
走廊里传来陈雄霸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地怒吼。
“完了!完了!小帅哥!陈爷发怒了!他让奴家杀了你,虽然奴家心软,下不去手,可是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奴家没办法,谁让咱端着陈爷的饭碗呢!帅哥,对不起了,奴家要下手了!”
东方冶涯话音未落,手中骤然多了一根纤细的绣花针,玉指一弹,直向肖楚南的咽喉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