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中心医院里,墨紫琪正焦急地在急救室外徘徊。母亲的病情突然恶化,生命垂危。
任院长亲自主刀,尽力挽救老人的生命。
墨紫琪望着急救室厚重的不锈钢门,心情沉重。这道门便是生死门,是生是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人类无法抗拒。虽然医生是救死扶伤的天使,但他们也只是在尽人事,而最终还是要听天命。
想起与自己相依为命,甘苦与共,如今命悬一线的老母,泪水模糊了墨紫琪的双眸。
“妈!你要挺过来!你要挺过来啊!女儿不能没有您,在这艰难困苦的人世间,女儿就您一个亲人,女儿不能没有您,不能没有妈妈!妈!为了女儿,您一定要挺过来啊!”
墨紫琪的心在呼唤,在祈祷,在流血。
急救室的门开了,墨母面色惨白,身上覆盖着白色的布单,被推了出来。
“妈!妈!妈!”
墨紫琪扑上前去,抓着母亲凉凉的手,大声呼唤着。
母亲紧闭双目,一声不吭,任女儿喊哑了嗓子,任女儿流干了热泪。
任院长疲惫地走出急救室,搀扶着墨紫琪,摇着头说道:“孩子,我很惭愧,虽然已经尽了全力,仍然无法治好你的母亲,她的病太厉害了,我将神医扁鹊的方法都用上了,仍无力回天!趁着你母亲一息尚存,多陪陪她吧!”
墨紫琪闻言,瘫软在地上,她的眼里已没有泪,因为泪已经哭干了。
护士过来,搀扶起墨紫琪,跟随着急救床,回到了病房。
墨紫琪如同痴傻了一般,呆呆地坐在病床前的木凳上,看着病床上的母亲,没有一滴眼泪,也没有一句话,就这样傻傻的,痴痴地坐着。
她要把母亲的模样印在心里,她想就这样陪着母亲,走完这最后的人生路。
墨紫琪就这样坐着,一直坐到了下午,不吃不喝,不摇不动,不离不弃。
母亲突然剧烈地喘息起来,出的多,进的少。
护士喊来了任院长,后面跟着几个医生和护士。
给墨母仔细检查了一下,任院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墨紫琪说道:“老人不行了!孩子,你还是赶快给她准备准备后事吧!”
“不!不!”墨紫琪突然撕心裂肺地哭喊起来,“我不让妈妈走!我不想孤单的生活在世上,我要和妈妈在一起!任院长,求求你!救救我妈妈!救救我妈妈!”
墨紫琪跪倒在任院长面前,抓着他的衣襟,不停地求告着,声嘶力竭,痛彻心扉。一旁的医生和护士无不为之动容,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孩子!作为医生,我非常惭愧,因为我已无能为力,救不了你的母亲。但作为一个长辈,我很同情你,更能理解,一个即将失去亲人,特别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的人的悲痛和伤心。
但是,孩子,我想劝劝你,人早晚都会走这条路,世上没有不死之人。作为医生,这样的场面我看的太多太多了,我希望你坚强起来,节哀顺变,把老人的后事料理好,让母亲走好最后的路!”
任院长声音亲切低沉,动情地劝说着墨紫琪。
墨紫琪木然地点点头,她知道,任院长说得对,任院长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治了。
这时,墨母的呼吸越来越微弱,气息奄奄,已然到了最后的时刻。
“妈!妈!您醒醒!您最后再看女儿一眼吧!”墨紫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抱着母亲,再次失声痛哭。
“老师!我回来了!师母!师母怎么样了?”
正在此时,肖楚南一步闯进了病房,后面跟着同样风尘仆仆的刘歪嘴。
“肖少爷来了!肖少爷来了!”
看到肖楚南,护士医生们纷纷喊了起来,他们已经得知了肖楚南去桃花岛寻找奇异药材的消息,看到他回来,都非常喜悦。
任院长一把抓住肖楚南,用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问道:“孩子,你回来了!事情办的怎么样?”
肖楚南用力点了点头。
听到肖楚南的声音,墨紫琪霍地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里霍地燃起了期待的火。
“楚南!你……你可回来了,妈妈,妈妈不行了!”
说道这里,墨紫琪的声音又哽咽起来。
“老师,放心!紫灵花我搞到了,丹丸我也炼好了,马上给师母服下!”
说着,肖楚南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打开了盒盖。
立刻,一股沁人心脾的浓香从小盒内冒了出来,在空中缭绕盘旋,钻入了人们的鼻孔,在场的所有人,顿时感到神清气爽,精神愉悦,好像驾云一般,轻飘飘的,非常舒服。
人们皆惊奇地注视着肖楚南手中的小盒,等待着他取出那神奇的丹丸。
肖楚南小心翼翼地用二指夹出了丹丸,瞬间,整个病房里笼罩上了迷幻般的紫色,人们顿时感觉好像身处梦境,如醉如痴。
肖楚南手拿丹药,来到师母床前,伸手接过墨紫琪递来的汤匙,撬开师母紧闭的双唇,将丹丸放进了她的口里。
丹丸刚刚入口,立刻化作了紫色的溪流,轻轻流进了墨母的咽喉。
片刻之间,墨母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紫色的光晕,烁烁闪闪,飘飘忽忽。
人们惊异地注视着墨母,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奇异的事情。
果然,仅仅几秒钟之后,墨母的整个身体皆被紫光包围,光闪靓丽,神秘迷幻,这是希望之光,是生命之光。
紫光在墨母的身上来回闪烁了片刻,慢慢从墨母的头面上开始退去。墨母脸上紫光退去的地方变得红润光泽,如同少女的娇嫩肤色一般。花白的头发也变得乌黑油亮,脸上的皱纹也不见了,看起来就像三十岁左右的少妇。
紫光一点点在墨母的身上退去,墨母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睛明亮而富有光泽,目光清澈明朗。看到周围人们皆用惊异的目光注视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急忙坐起身来,向女儿问道:“紫琪,大家围着我干什么?我……我怎么了?”
“妈!您的病好了!您痊愈了!”
墨紫琪兴奋地一把抱住母亲,脸上盛开了一朵艳丽的花朵,眼里流着热泪,白皙的面颊上却荡漾起了幸福的笑。
“老姐姐,你醒了!多亏楚南这孩子救了你!”任院长指着肖楚南,对墨母说道。
墨母一下醒悟过来,轻轻推开女儿,伸手拉住肖楚南的手,激动地说道:“好孩子!原来又是你救了我,师母谢谢你!谢谢你!”
“师母,没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肖楚南谦虚地说道。
墨母抹了一把老泪,哽咽着说道:“孩子,我们母女欠你和你父亲的太多了,我们一生也还不完!”
“师母,这话说远了,我如今是一个孤儿,您就是我的母亲,我就是您的儿子,儿子为母亲做事,理所当然!”肖楚南也动情地说道。
墨母闻言,连连点头,“对!对!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妈妈!好孩子!”
“妈!”肖楚南忘情地喊了一声,扑倒在墨母的怀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