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声和南看台上的惊呼声,使人们万分疑惑,乍着胆子注目向擂台上望去。
“啊?”
人们惊异地叫出了声,因为,擂台上的结果大大出乎了人们的意料。
众人看到,擂台上,犬养狼崽坐在地上,用他那条健全的手臂抱着右腿,五官扭曲,一脸的痛苦之色,而鲁悍则面现轻蔑,挺立在擂台上,看都不看受伤的犬养狼崽一眼。
“明明是犬养狼崽踢中了鲁悍的要害,为什么鲁悍毫发无损,而犬养狼崽却受伤了呢?”
人们互相询问着,一脸的懵逼。
南看台上本来幸灾乐祸,准备看鲁悍惨死景象的那些洋人,更是大瞪着眼睛,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可思议。只有北看台上的那些华龙国的老一代武林名宿心中明白,那是鲁悍用铁裆功崩碎了犬养狼崽的脚趾和脚掌骨。
犬养狼崽的脚骨断裂,再难起身搏斗,他知道,此次惨败,已经注定了他作为一名武士搏击生涯的结束,他更知道失败者回到本国的下场。
犬养狼崽的脸上,写满了落寞和绝望,他跪在地上,仰面注视着苍天,惨然一笑,用他那只仅剩的健全的手解开了衣扣,露出了生满胸毛的胸膛和如小鼓似的肚腹。然后,伸手从腰间拔出了一柄锋利的短刀,在衣衫上擦了擦,高高举起,绝望地长啸一声,狠狠插进了自己的腹中。
“犬养君!”
夏呼猎猎此时方才醒悟过来,急忙撩起围绳冲进擂台,几步便来到了倒在台上的犬养狼崽身边。
“犬养君,你……你这是何苦呢?”夏呼猎猎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痛苦不堪的犬养狼崽,泪流满面地说道。
“我……是一名帝国……武士,我……给帝国丢了脸,就……就要剖腹自杀,以死……谢罪!夏呼君,帮……帮帮我!不要……不要让我再受……痛……痛苦!”
犬养狼崽强忍撕心裂肺的剧痛,断断续续的说着,乞求夏呼猎猎的帮助。
夏呼猎猎转身向南看台上的龌国武士们喊道:“各位同胞们,你们还看着干嘛?快来救救犬养君啊!”
可是,夏呼猎猎看到的是一张张冷漠的面孔,对于他的呼唤,龌国武士们充耳不闻,没有一个人上台来帮忙。
夏呼猎猎失望了,他知道,这就是他们的国家和民族的本性,他一个小小的主持人根本无力去改变。
“夏……夏呼君,不……不要乞求他们,没用的!你若是可怜我,就……就帮帮我,不要让我……受罪!”犬养狼崽用微弱地声音说道。
夏呼猎猎用力点了点头,心情沉重,他狠狠咬了咬牙,伸出双手,抓住刀柄,猛然将短刀从犬养猎猎肚腹中拔了出来。
随着刀锋的抽出,犬养狼崽肚腹上的伤口内射出了一道赤红色的血线,喷射在夏呼猎猎的身上,将他染成了血人。
“啊!”
犬养狼崽发出了一声凄厉地惨叫,浑身战栗,痛苦难当。
看着犬养狼崽生不如死活受罪的样子,夏呼猎猎狠狠咬了咬牙,霍地双手举起了手中的短刀。
夏呼猎猎举着短刀的手,在空中不停地颤抖着,汨汨的汗珠布满了他的额头。
“快!快!给我一个痛快!”犬养狼崽剧烈地喘息着,催促着夏呼猎猎,但求速死。
擂台下的人们都低下了头,不愿看到这悲惨的一幕,而南看台上的洋人们视若无睹,脸上依然写满了冷漠。
站在擂台上的鲁悍虽然见惯了鲜血和死亡,但他还是背过身去,仰望着蓝天上的白云,默默无语。
多么美丽的世界啊!蓝天白云,阳光灿烂,小鸟欢快地在天空中追逐嬉戏。可是,在这朗朗乾坤之下,却有着狂妄的挑战,有着残酷的杀戮。作为战士,他不得不为捍卫祖国的尊严而战,不得不进行杀戮,虽然这并不是他的本意。
世上有霸权,有侵略,就有抗争,就有杀戮和死亡。
“我受不了了,快!快杀了我!”
犬养狼崽痛苦万分,拼劲全身最后的力气,向着夏呼猎猎歇斯底里地喊叫道。
“啊!”
夏呼猎猎发出了一声非人地嚎叫,双手握刀,两眼一闭,用尽全身之力,猛然向着犬养狼崽的心窝插了进去。
第一次杀人的夏呼猎猎,精神极度紧张,因为用力过猛,整个的刀身皆插入了犬养狼崽的身体,只有半截刀柄还露在外面。
犬养狼崽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蹬了蹬腿,然后软绵绵地躺倒在地上,去阴曹地府报到了。他的那张惨白扭曲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悲凉,眼角淌出了最后一滴泪水,那是一个不自量力的挑衅者悔恨和绝望的泪水。
犬养狼崽死了,龌国武士竟然没有一个前来收尸。
“你们这些没有人性的畜牲!犬养君都死了,他可是我们龌国的同胞,我们的同族兄弟啊!你们还不把他抬走,难道就让他躺在擂台上吗?你们还有一点儿人味吗?”
夏呼猎猎悲愤地向难看台上的龌国武士们喊叫道。
“去!把那个废物抬下来!不要让他在这里丢我们大龌国民族的脸!”龌国使节向几个武士说道。
几个龌国武士不情愿地站起身来,下了看台,来到擂台上,将犬养狼崽插着短刀的尸体抬走了。
有人将擂台上的血迹打扫干净,夏呼猎猎强打精神,手拿麦克风,向南看台上喊道:“还有哪国武士上台比赛?”
南看台上的武士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上台打擂。
今天战况不利,自开赛以来连连败北,伤亡惨重,没有一场胜利,使这些骄横跋扈,自以为是的武士们锐气大伤,面露惧色,因为连日的胜利,而被狂傲无忌,唯我独尊的自豪感,和对华龙国及华龙武术的鄙视冲昏的头脑,今日被重重地打醒了。
见无人应允,武酉吉良霍地站起身来,大声吼叫道:“你们这些所谓的武士都特么是懦夫!无耻的懦夫!难道几场失败,死几个人,就把你们吓尿了吗?一群拳坛败类!你们不去!老子去!”
武酉吉良边愤怒地臭骂着,边飞身跃下擂台,如一只黑色的大鸟儿,在空中一掠而过,轻飘飘地落在相隔数丈的擂台之上。
“武酉族长,您……您怎么亲自登擂了?以您的身份,难道要亲自出手打擂吗?”夏呼猎猎见到武酉吉良,急忙上前,恭恭敬敬地鞠躬问道。
武酉吉良气鼓鼓地哼了一声,说道:“不要叫我族长,在这座擂台上,只有武士,没有族长!我要挑战这个叫鲁悍的华龙国武士,赶快宣布吧!”
“是!”夏呼猎猎躬身答应一声,转身来到了前台,向全场大声宣布:“龌国第一武道家族,武酉家族族长武酉吉良先生,挑战华龙国武士鲁悍之战,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