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一片密林,肖楚南和燕云菲发现,前面出现了一座古庙。
这座庙的建筑风格非常古老,灰瓦白墙,飞檐翘角,残破不堪的墙壁上,白灰墙皮成片脱落,露出里面的土墙,斑斑驳驳,透露着岁月的沧桑。
残破的门楼已然有些倾斜,木门上的黑漆亦脱落的所剩无几,露出了木材的本来颜色,而且,木门的边缘已有些腐朽,出现了很多眼洞。
门楼前左右摆设的两头石狮亦是少尾缺腿,其中一头倒翻在地上的乱草之中,犹如一头死狮,失去了它往日的威武雄壮。
在倒翻的石狮身上,坐着一个劫匪,环臂抱在胸前,头面俯在双臂上,正在瞌睡,在他的身旁,一口钢刀斜倚在石狮身上。
“云菲,我去除掉他!”
肖楚南低低向燕云菲说了一声,然后,施展草上飞轻功,如离弦之箭,悄无声息地在乱草之上一掠而过,眨眼间便来到了劫匪身前,脚尖一勾,倚靠在石狮上的钢刀就飞到了他的手里。瞬间,寒光一闪,劈了下去,“咕噜!”一声,劫匪人头落地。
哨兵就这样在睡梦之中丢了性命。
哨兵已除,肖楚南又向燕云菲打了一声呼哨,燕云菲疾步飞掠过来。
“楚南,有了你,我成了摆设了!什么也不用干,都让你给摆平了!”
黑夜中,燕云菲的双眸灿若星辰,注视着肖楚南,闪烁着倾慕爱恋的光。
“那是必须滴!谁让我是男人呢!男人就要冲锋在前,为女人撑起一片天,如果这个都做不到,那还有何脸面苟活于世间!”
肖楚南的声音虽低,但听在燕云菲的耳朵里,却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融化在她的心里,更是增添了她对肖楚南深深的爱慕。
“云菲,咱们冲进去吧!一鼓作气把劫匪一窝端了!”肖楚南低声对燕云菲说道。
“不!”燕云菲低头思忖了一下,说道:“等大队人马到了再说吧!咱们不知道里面究竟有多少劫匪,毕竟咱们人单势孤,如果打起来,惊动了所有的劫匪,咱们很难做到干净彻底的将劫匪全部消灭!”
“好吧!听燕警首的!你现在就是我的上司,我的直接领导!”肖楚南笑着说道。
而后,肖楚南和燕云菲围着古庙转了一圈儿,发现古庙并没有后门,大殿前左右各有两座当年僧侣居住的禅房,只是屋顶已经坍塌了,无法居住,劫匪皆住在尚算完整的供奉神佛的大殿内。
肖楚南和燕云菲潜入庭院,悄悄来到大殿门前。
大殿虽然破旧,但依然残留着当年辉煌时的气派,飞檐起脊,雕梁画栋。飞檐上挂着铜铃,微风吹过,铜铃不停地摇摆着,发出叮叮当当清脆地鸣响。
残破的大殿门窗缝隙内,传出阵阵如雷般的鼾声,一阵阵,一声声,此起彼伏。
燕云菲躲在窗台下,侧耳仔细聆听着,片刻之后,她向肖楚南招了招手,然后,率先蹑足潜踪,走出了大门,肖楚南随后跟了出去。
“楚南,大殿内大概有四十左右个劫匪,二十个在左侧,二十个在右侧,另外,还有两个在内侧,大概是在佛像后面!”燕云菲说道。
肖楚南用惊异的目光注视着燕云菲,说道:“云菲,殿内黑暗,你又没有进去观察,怎么会知道劫匪的人数?”
“搞刑侦是我的强项,这是我的工作,我不用看,用耳朵听就基本能大致断定人数。每个人的鼾声粗听起来基本相同,但若仔细倾听就会听出来,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点,就如同人的相貌一样,各有特色,我就是利用他们不同的特色计算出他们的数目的!”燕云菲说道。
肖楚南用敬佩的目光注视燕云菲,说道:“高!我们的燕警官不愧是警衙内的精英,果然厉害!
你说的没错,大殿内佛像左右各有二十个劫匪,佛像后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应该是蒋统,另一个肯定是他们的大头目,东北三虎的老大,虎王焦卓!”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也是听的?”燕云菲惊愕地望着夜色中,肖楚南那张朦胧中透露着无限魅力的脸庞,问道。
“呵呵!”肖楚南神秘地一笑,道:“和你一样,我自有我的绝技,就是不告诉你!”
“哼!你又欺负我!”燕云菲故作生气,将头扭向一侧。
肖楚南正欲回答,他的面色突然大变,叫了一声“不好!”
猛然将燕云菲推出丈外,然后,一个黄龙大转身,躲在一旁,几乎与此同时,“嗖!”一支利箭在他们方才站立之处的上方呼啸而过。
“砰!”
随着一声爆响,火花四溅,箭簇深深插入了门楼旁的一根电杆粗细的石条做的古拴马桩上,穿透了马桩,箭杆横担在马桩之上,其势依然未减,箭羽还在微微颤动。
燕云菲蓦地回过头来,虽然夜色漆黑,但她还是看清了那支插在拴马桩上的利箭。
燕云菲明白,若非肖楚南及时推了她一下,被利箭穿透的不是拴马桩,而是她。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来到这里!”
心有余悸的燕云菲,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凶狠地声音,她急忙转身望去。
透过夜幕,燕云菲模模糊糊地看到,在歪斜的古庙大门口,站着一个人,左手擎着一张弯弓,正注视她和肖楚南。
虽然事情败露,肖楚南却毫不惊慌,潇洒地甩了甩乌黑的长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我们是好人,一男一女来这里当然是搞对象谈恋爱了!”
“胡说!深更半夜,到这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内的山峰上来谈恋爱,你们有病还是狐狸精化作了人形啊!”那人厉声吼道。
听了二人的对话,燕云菲在一旁险些大笑出声,她用手捂住嘴,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没有笑出来。
“你特么还说我们,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呢?难不成你也是什么妖精化作人形在这干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肖楚南反问道。
那人闻听肖楚南口出不逊,顿时怒火中烧,吼道:“混账!老子在此干嘛关你屁事?小子!难道你是条子不成?”
“条子?呵呵!我不是条子!是老子!”肖楚南坏笑着说道。
“老子?老子是什么……啊!小子!你特么敢充俺爹赚我!我特么打死你!”
那人突然醒悟,顿时火冒三丈,扔掉手中长弓,飞身一跃,便跳了过来。
双足刚刚落地,那人便一眼看到了卧狮旁的哨兵尸体。
“哎呀妈呀!你们!你们竟然杀了我的哨兵!”那人惊愕地说道。
“我们谈恋爱,他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所以,我让他睡一会儿!”肖楚南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人闻言怒道:“放屁!你特么杀了人,还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们肯定是条子!来人!条子来了!”
说完,那人高声喊叫起来。
片刻之间,古庙内的劫匪手持刀剑蜂拥而出,将肖楚南和燕云菲团团围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