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桌上摆了一道菜,莫酒儿左看右看,脸色大变,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为什么血红龙鱼被做成了菜?!”
她控诉地看向沈卿:“卿姐,你到底在想什么?”
既没有报警,也没有让那人赔钱,连一句狠话都没有说,还把那人留下来!
这还是她见到男人就烦躁的卿姐姐吗?
沈卿顿了一下,见蔚来神色有些胆怯,轻声道:“吃吧。”
蔚来像得到了特赦,埋头夹一块血红龙鱼的肉放到嘴里,酸甜可口,入口即化, 刺也不扎嘴巴,简直好吃到极点!
他双眼满足的眯起来,沈卿在一旁看着,唇角微微勾起。
莫酒儿气得头晕眼花,憋着气忍到晚饭结束,趁沈卿去书房处理公务,堵在蔚来面前。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其他男人一样,对卿姐姐抱有恶心的想法!”
蔚来本想去客卧,这下路也不能走了,微微歪头,对面前女孩的话表示疑惑不解。
“别装了,臭男人!”莫酒儿咬牙,眼里散发犀利的光:“你滚,不然我有很多方法,让你后悔留下来。”
蔚来没回答她的话,抬起胳膊闻了闻:“不臭啊?”
“你!”莫酒儿喘了一口气,渐渐平静,冷淡道:“她和别人不一样。”
沈卿八岁那年和母亲到继父家,继父和颜悦色,对她很好。
有一天晚上,母亲出远门了,继父跑到她房间,在黑暗中摸她的身体。
摸完了,警告她不许告诉母亲,不然会打母亲。
沈卿吓得眼睛泪汪汪,果真没敢跟妈妈说。
过了一年,妈妈生病去世,她的生活就更黑暗了。
唯一庆幸的是,她还小,继父不能对她做到最后,等决定碰她的那个夜晚,沈卿连滚带爬,经过一番挣扎,从家里逃出去。
从一无所有到如今受人尊敬,她付出了比男人更多的努力,因为性别,其中不乏有老总对她暧昧的暗示。
所以,她厌恶男人,甚至到痛恨的地步。
“不妨告诉你,我喜欢她。”莫酒儿冷冷盯住蔚来:“我会保护她,和她一起生活,而你,早晚会滚出这个家。”
蔚来愣在原地,脸色苍白。
他想哭,可是下午才答应过沈卿,只在她面前哭。
莫酒儿警告完,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握紧拳头,埋头往楼上跑,从她的身边经过。
莫酒儿见他跑到书房门口,大喊:“别去打扰她!”
也千万不要提起这件事,再揭一次她的伤疤。
说这件事本来是为了让他明白,不管他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在沈卿心里占有一丝地位,还不如趁早离开。
现在却后悔不该告诉他,让他有伤害卿姐姐的机会!
书房被锁上了,敲了敲门,隔了两秒,沈卿从里面把门打开:“怎么了?”
莫酒儿赶上来把蔚来推开,气喘吁吁道:“没事,你快去忙!”
“不是的。”蔚来固执地走过来,挤到她身边:“我有话对你说。”
“你有什么话说?还不快滚!”
沈卿轻皱眉头,开口:“酒儿,让他说。”
莫酒儿一下愣住了,满脸不可置信地呆在原地。
蔚来低下头,仿佛很害羞地轻声说:“我想,今晚和你一起睡……”
“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气中扩散,有那么一两秒,似乎时间都静止了。
莫酒儿抖着手,双眼通红:“你敢再说一遍?!”
她真的后悔了,不该把卿姐姐的遭遇说出来。
因为在她说完的下一刻,这个男人就来侮辱沈卿!
所以才恨,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
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打出这一巴掌,一丝一毫都没有收着力道。
蔚来晃了一下倒在地上,嘴角慢慢溢出血液,左脸红彤彤一片。
“酒儿!”沈卿大惊,错过她走到蔚来面前蹲下:“你没事吧?”
和她错身的一瞬间,莫酒儿明确的感觉到了,她们将错过一辈子。
她伸手去抓,手指只碰到了一片衣角,转瞬从她指尖溜走。
“卿姐姐……”
沈卿转头,漆黑的眸子泛着冷:“你先离开这里。”
接着,看也不看她,伸手去扶那个男人。
莫酒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捂着眼睛跑到卧室。
等她走了,蔚来才颤巍巍地抬起头,弱声道:“我、可以哭吗?”
沈卿拿纸巾擦他的嘴巴,眉头紧皱,点了点头:“嗯。”
“呜~”粉色珠子瞬间落下来,他也想哇哇大哭,怕被莫酒儿听到又来骂他,举起手指放到嘴巴里咬住。
他这幅样子,看起来比一般女人还要楚楚可怜。
漂亮的眼睛闪着水光,整张脸都红了,只不过左边更红一些,嘴角挂着血,半趴在地上,怎么看怎么可怜。
尤其声音抽抽噎噎,像猫咪细弱的呜咽。
某一个瞬间,沈卿心头抖了一下,竟怨莫酒儿打得太狠。
两人沉默的待在书房外,一个哭,一个陪着,沈卿想了无数个办法,慢慢道:“晚上,允许你和我一起睡。”
蔚来瞬间不哭了,最后一颗粉色珍珠从腮边滑落:“真的?”
见沈卿点头,他高兴地爬起来:“那我、我去拿睡衣!”
睡衣是下午叫人送过来的,助理问有什么要求,沈卿只说了两个字:“可爱。”
她身边只有女人,助理理所当然送来了三件女式睡衣,其中有两件是裙子,唯一一件连体睡衣,是个粉红色的长耳兔,后面坠着一颗小圆球尾巴。
蔚来喜欢可爱的东西,满意地洗了个澡,穿上睡衣。
沈卿在卧室听到敲门声,开门迎他进来。
粉色的睡衣衬得他脸颊白皙,左脸颜色骇人。
她拿着一管药,拍了拍床铺:“坐下。”
蔚来乖乖坐在床边,扬起脸让她涂药。
期间眼睛乱转,见沈卿穿着丝绸睡裙,腰身细弱。
他咽了一下口水,声音小小的说:“我可以抱抱你吗?”
他做什么总要提前询问,还都是些比较羞涩的事。
而他脸上一本正经,丝毫不见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