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莫酒儿温了一杯牛奶拿给沈卿，她贪婪的看着女人在灯光下冷淡却漂亮的脸。
传闻都说，沈卿喜欢女人。
她们做了五年的朋友，虽然没提及过，外界的人却都以为她们是一对。
有些时候，她自己都这么觉得。
厌恶男人，身边只有女性朋友，将来的伴侣也只能是女人吧？
在她差点要告白的时候，那个男人出现了。
他夺走了沈卿的所有视线，用短短几天告诉她，五年算什么，爱情能冲昏人的头脑，让人变得盲目！
“卿姐姐。”莫酒儿咬牙，哀叹一般开口：“那个男人到底哪里好，能让你动心？！”
或者说，我到底哪里比不过他，我陪伴了你五年啊！
沈卿一直写字的手忽然停住，黑笔在纸上留下了一个小黑点。
她缓缓抬头：“男人？”
“对啊……”莫酒儿看着她的神色，反应了两秒，眼睛睁大，磕磕绊绊的说：“你不会，不会一直以为……他是女人？”
这太荒唐了，比世界末日还要荒唐！
沈卿把笔放下，沉默着许久没有说话。
莫酒儿却等不了，她心脏跳的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走，我要让你看清他的真面目！”
两人一路从书房出来，几乎是跑到客卧。
“他就是个骗子！”莫酒儿脸上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像是笑，又像是恨。
总之，你真的完了！
她拿出钥匙，把房门打开。
卧室里没人，浴室里的灯亮着。
她拉着沈卿的手腕，力度越来越大，眼神隐隐有些兴奋。
好巧不巧，蔚来脱光了上衣泡在浴缸里，眼睛紧闭，处于半昏迷状态，门外的声音稍大一些他也听不到。
莫酒儿把浴室门推开，看到里面躺着的人，浑身都颤抖起来。
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平坦的上半身足以说明他是个男人！
她转头看着沈卿，嘴巴一张想说话。
浴室里忽然传来一声闷哼，还有什么东西撕裂的声响。
沈卿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反手攥住她的手腕要把她往外拉。
踏出门的那一刻，她回头一看，撇到了粉色的鳞片。
沈卿把她拉到卧室，紧紧锁住门。
莫酒儿一下瘫倒在地上，低声呢喃：“鳞片，尾巴，粉色，他是鱼，他是人鱼！”
她捂住脑袋尖叫：“他是怪物！卿姐姐，我们要把他杀掉！”
沈卿蹲下，一把捂住她的嘴：“闭嘴！”
她浑身都散发着冷气，分明不像是吓到了或者被欺骗了感到生气，而是……
莫酒儿把嘴巴上的手拉下来：“你，你想护着他？”
沈卿直直盯着她，没说话。
莫酒儿崩溃一样笑了：“沈卿啊，五年了，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竟然喜欢怪物都不愿意喜欢她。
“可是，他必须死。”
如果你不喜欢他，说不定他还有一线生机。
沈卿握紧拳头，薄唇紧抿：“酒儿，别惹我生气。”
“就是要惹你生气又怎么样？”莫酒儿站起来冷笑：“我现在就把他的消息发到网上，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一条人鱼！”
她扭头就走，右手腕被沈卿紧紧攥住：“我和你交换条件！”
“你放他走，我和你在一起。”
她惯会解读人心，把每个人最想要的东西观察的清清楚楚。
所以，她早知道她的心意，却从来都不说，还心安理得的享受她的付出。
沈卿，你这个渣女！
你以为你还能控制的了我吗？
莫酒儿死死咬着牙，每一个字都染着不甘：“好，但是你必须现在就把他赶走！”
可是怎么办啊，我永远都逃不出你的掌控，也不愿意逃。
蔚来被烫醒了，浑身燥热，还痒。
他慢慢睁开眼睛，在刺眼的灯光下，恍然看到了沈卿的脸，嘴边忍不住咧开笑意：“卿卿……”
那身影一动，告诉他这不是虚幻，沈卿就站在他的面前。
他前面好像变出了鱼尾巴来着？
蔚来大惊，一下滑落到浴缸里呛了几口水。
双腿扑腾着，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变出了双腿，裤子被撑破了，身上没有一件衣物。
沈卿蹲下，伸出手把他捞起来。
她的皮肤在灯光下越发显得冷白，脸色也无法忽视的冷。
蔚来用力咳了几下，没等睁开眼，嘴巴忽然被堵住。
卿卿亲他了。
他心里喜悦，张开嘴回应。
这一次的吻比梦里还要凶狠，沈卿用牙齿咬他的嘴唇，直至血肉模糊。
“卿卿……”他脸上滑落粉色珍珠，顺着下巴的血液，砸到水里。
沈卿浑身一震，松开他，胸腔剧烈起伏。
两人嘴上都沾着血，这血是一个人的。
沈卿赤红了双眼，紧紧捏着他的肩膀：“为什么骗我？”
蔚来听不懂，心里害怕，小声的哭着说：“我没有。”
“没有？”沈卿笑了，和梦里掐着那个男生脖子时恐怕的模样，一般无二：“你是男人，为什么假扮成女人！”
蔚来一下怔住了，他唯一能想到欺骗对方的事，就是没有告诉她自己人鱼的身份。
可万万没想到，卿卿竟给他扣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是，我、我……”
“闭嘴！”沈卿站起来，背对着他：“别解释，滚吧。”
最后两个字，她说的极轻，包含的感情却千斤重。
蔚来绷不住了，大声的哭：“对不起，卿卿，不要，不要赶我走呜呜。”
他趴在浴缸边伸手拉她的衣摆。
沈卿向前踏了一步，错过他的手，一句话都不愿意多说，打开门离开。
出了客卧，她靠在墙上，心脏跳的很慢，必须徐徐吐气，才能缓解剧烈的疼痛。
指尖深深陷在手掌心，刺破了皮肤，渗出血迹。
莫酒儿走过来，抱住她的手臂微微一笑：“我们明天去看电影怎么样？”
沈卿抽开手臂，冷淡道：“忙。”
一个“忙”字，打发了她后面所有的话。
“你还是没有放下他。”莫酒儿垂着头，低声轻语：“如果是他，你还说毫不留情的拒绝吗？”
“这不对，卿卿。”她抬起眼睛，漆黑的眸子散发着诡异的神采：“但凡你以后敢拒绝我，我必然第一时间把他人鱼的身份发到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