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一个人,能获得隐秘的,似乎高人一等的畅快感。
沉浸在这种兴奋中,就会丧失了道德,面目全非。
而被欺负的人,渺小卑微,懦弱无能,体会着世界满满的恶意。
可谁也没想到,那个和继父在一起,被人骂恶心的女孩,她并不是弱小无能,只是一直懒得反抗。
若真的惹她生气,她的毁灭力,堪称魔鬼级别。
在她的视线下,班里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憋着气害怕的心脏“嘭嘭”直跳。
只有那一个人,他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看到这样惨烈的场景,眼里闪着的亮光不是恐惧反而是心疼。
他走到女孩面前,轻轻将她揽到怀里:“卿卿……”
没想到,他的女孩竟然受到了这样的残忍对待。
校园暴力?想想都心里发寒。
还不如不去制造梦境,本来是想弥补她的遗憾,拯救她的恐惧,现在反而让她多了一场噩梦。
沈卿咬牙克制了许久,才慢慢舒展开拳头:“我们走!”
她拉着蔚来,两人经过的地方同学们下意识的全部让开,给他们让了一条宽阔的路。
等人走了许久,班里还是沉默着,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沈卿去办公室询问了女老师的去向,得知她在天台,一路拉着蔚来赶过去。
她冷着脸,身上的气势似乎有实体,让人不管是看着还是挨近她,都十分难受。
唯独蔚来,被她包裹在柔软的范围之内,即使再冷也没有让他感到难受。
这里是梦,主角只要意识足够强大,想要什么都能化为实体。
女老师在天台吹风,听到身后有响声,转头看到是谁,一下愣住了。
“是你们。”她神色淡淡的,忍不住冷笑:“一对不要脸的,日记被人看到也就算了,现在把人带到学校是想炫耀给谁看?”
一瞬间,沈卿周身似乎凝聚了冰碴子,只差她一声令下,就会万箭齐发。
蔚来眼睛转了一下,拼拼凑凑察觉到真相:“你是老师吧,为什么要对付一个无辜的学生?!”
女老师盯着他的脸,露出贪婪的目光。
沈卿一错身,挡住了她所有的视线。
“就是因为这样。”因为爱而不得,宁愿毁灭,“因为你们恶心!可恨!活该受所有人的谴责!”
“想摆脱困境吗?”女老师仰头大笑,疯疯癫癫:“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我立马让学生们不再对她冷暴力!”
她指着蔚来,手指抖得不成样子。
沈卿根本不把她的话放在心里,脸色寒到极致,漆黑的眸子暗不见底。
她正要开口,身后的男人忽然说:“你说的,都是真的?”
沈卿迅速转头,脸上头一次露出不可置信地神情。
她听到男人一字一句说:“我愿意从这里跳下去,换卿卿一生无忧。”
你是傻子吗?蠢货!
怎么会有人做到这个份上,竟然对一句疯言疯语当了真。
女老师哈哈大笑:“是啊,我发誓,你快过来跳下去吧!”
一个玩弄,一个认真,一个愈渐黑化。
“蔚来,不准去!”
在这种情况下,她头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语气暗含冷刀。
蔚来对她笑了一下,错开她,一步一步朝女老师走去。
在谁也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蔚来站在天台边,女老师一声嘶吼,用尽全身力气把它推下去。
“蔚来!”沈卿大喊,几乎喊破了喉咙。
她风一般跑过去,拉着女老师一起跳下去。
半空中,她和那双漂亮的眼睛短暂对视,一个恍惚,直接晕过去。
蔚来之所以会跳,是发现这个梦无论如何也不能再继续发展下去,不然带给沈卿的伤害只会更大。
跳下去后,两人回到了现实。
梦境太过真实,到现在心脏都在砰砰直跳。
沈卿慢慢睁开眼睛,感觉整个人都放空了,尤其心脏那一处,难受的像被挖了一块。
她在梦里谈了一场恋爱,而主人公是,躺在她身边的那个可爱的“女孩儿”。
“她们”在梦里亲吻,拥抱,甚至有一晚上,她梦到两人在缠绵……
脸颊越来越烫,她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看“女孩”精致的脸蛋。
一模一样的感觉,只不过一个是男性,一个是女性。
她恍惚的低下脑袋,距离颜色正好的嘴唇越来越近。
蔚来嘤咛了一声,微微翻身。
沈卿恍然惊醒,掀开薄被,冲到卫生间。
虽然外界都传她喜欢女人,她身边却从没有真正出现过女性伴侣。
因为那一场梦,她隐约觉得,不管男孩还是女孩,她喜欢的类型只有那一个,此时正躺在她的床上。
次日一早,三人相聚一桌。
沈卿面色淡然,眸子低垂:“酒儿,道歉。”
莫酒儿一愣,没想到宠爱她的卿姐姐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让她受这么大的委屈。
明明都是那个男人的错!
她撇开脸,神色不甘:“不要,我没错!”
沈卿微微皱眉,语气有些冷:“既然不愿意道歉,你现在就离开吧,我家里不欢迎行为举止不端的人。”
竟然说她行为举止不端?
莫酒儿瞬间落下眼泪,抽抽搭搭道:“卿姐,你变了……”
见对方没有一丝心软的迹象,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握紧拳头,看向那个让卿姐姐“叛变”的男人:“对不起!”
沈卿脸色微变,蔚来发觉形势不对,连忙接受道歉:“没关系,我早就忘了,你也别放在心里。”
莫酒儿:“谢谢。”
心里:呵,假惺惺。
只要她还在这个家留着,就一定会拆穿他伪善的面孔!
早饭结束,莫酒儿追到门口,委屈的问:“卿姐,他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药,让你变成这样!”
明明十分讨厌男人,现在却愿意和他睡在一张床上,这不是被下蛊了是什么?
沈卿打开车门,绕开她的话题淡淡道:“以后,对他好点。”
你一个对他好还不够,还想撺掇她?
别痴心妄想了,总之,这个男人要么离开,要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