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震惊的还有张升魁,进了屋子才发现,这房间没有窗户,三面墙都是自天花板落地的玻璃墙,里边养着许多巨大的黑色锦鲤,在粉红的灯光照射下,诡异异常。
地面是鹅卵石铺的,高低不平。墙上有各类麻绳,皮鞭,翻开抽屉,里边净是些不可描述之物,连床头的摆件都是一对翘着屁股的发情小猫。
谢九望怒气冲冲的进来,把门摔上,脖子上青筋暴起,拿着绳子向张升魁走过来。
张升魁吓得顿时腿就软了,这环境,这九哥,这是要干嘛啊!
脑子里都是曾经某些视频里有些人的特殊嗜好,张升魁心里的小人儿大声哀嚎着:他的清白,他的一世英名啊!
可是他不敢躲开,刚才那个苏夫人据说被谢九望把内脏都踢破了,唉,算了,忍一时保住小命,退一步不再便秘,张升魁认命似的闭上了眼睛。
等了一会儿没有想象中的触感,张升魁一睁眼,这房里只剩他一人,这九哥怎么凭空消失了?
没听到门响,床底下也没人,看着墙壁上的黑色大锦鲤,他莫名觉得这鱼,有点邪乎,按理说,鱼的眼睛都是无神的,可是这墙壁里边儿的鱼各个眼睛精亮,那眼神儿就像强盗看到了宝贝,饿狼看到了肉。不光如此,看久了,都感觉离他最近的那条鲤鱼眼神有些像谢九望了!
这九哥别是变成鲤鱼,或者让鱼吃了吧!
心里头直打怵的时候,对面的墙壁上,那条鲤鱼突然直直的冲他游过来了,屋子里温度也骤然下降,心口的玉佩瞬间发烫,似乎在警告他危险的降临。
张升魁立马没命似的往门口跑,哪成想,这门内里也有锁,打也打不开,就听见耳后传来“咚咚咚!”的诡异声响,回头一看,三面玻璃墙壁后的鲤鱼都没命似撞击着,打算冲破牢笼。
这整齐又有韵律的撞击声在这房间里回荡着,张升魁后背抵在墙壁上,看着三面来势汹汹的黑色锦鲤,退无可退。
心里一狠,从墙上摸了根红色的小皮鞭,暗道:老子和你们拼了!
人却是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而是这腿软了啊。
等了一会儿,那诡异锦鲤似乎知道自己撞不破鱼缸,纷纷散开,张升魁的心也稍稍镇静下来。
头上传来“咔吧、咔吧”两声细微的声响。
片刻后,张升魁“嗖”的一下就从墙边弹开,速度之快、距离之远都让他自己震惊自己的潜力。
这一刻他心有余悸,刚才他感觉身后有蛇!
可又一想,觉得不应该啊,之前王太太从外边打开过机关,这面墙的内里不是透明的玻璃吗?什么金刚蛇能钻出来啊?
回头一看,原来是有两根金属铁棍从天花板中探出,中间有一段粗绳相连,延伸到约莫离地1.1米的地方,然后根部向屋内移动了一米半。
原来刚才身后的蛇是这根麻绳?!他微微松了一口气。
“这王老爷子玩儿的真野啊!”
一声感叹发出,张升魁面露惊喜,这是谢九望!
顺着声音抬头看,他九哥正从天花板上跳下来,龟龟,能在上边待这么久,他是蜘蛛侠吧!
“九哥、这是你弄出来的?”张升魁指着麻绳说。
“嗯,找到个遥控器,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谢九望舒展了一下筋骨,开始查看屋子里的东西。
“这遥控器在天花板上藏着?”张升魁觉得这东西不简单!
“没有,之前床上拿的,刚才才想起来。”谢九望看着床头的小猫摆件,若有所思。
“九哥,咱们今天是来干嘛的?”张升魁终于问到了正题。
“查案子。”谢九望掏出一根棒棒糖打开,也不吃,就放在指尖转动。
“啊?林放得罪王家了?”这要不问,他还以为九哥要演一出《赘婿夺妻》呢!
“没有,这是第二桩案子。”谢九望把目光放在了墙壁里的黑锦鲤上,目光有些发直。
“九哥,这案子这么急啊?”张升魁惊了,听说过明星轧戏,没听说过神探轧案啊。”
谢九望还是直勾勾地看着黑锦鲤,并不想分神和他说话:“凡问最看中效率。”
察觉到他的不耐,房间安静了。
张升魁没头苍蝇似的看了半天,察觉谢九望貌似因为没有什么发现,愁眉不展。突然觉得,每次查案自己都是多余的,只是个废物跟屁虫,什么也帮不上。
两个大男人在这样密闭的房间里,加剧了因为沉默带来的尴尬,尤其他还像个木头似的立在一旁。
“九哥你说这房间真奇怪。”张升魁试图缓和气氛。
而谢九望则是抬眼,一本正经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张升魁心里不由得哀嚎:完了,又要尴尬了,人家干正事,又添乱。他硬着头皮说:“这屋子里怎么没有浴室啊!”
张升魁曾经看过一张老板办公室布局图,人家和秘书偷情的卧室里可有个大浴缸,这个房间装备齐全又科技感满满,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怎么就少了个浴缸?!
听了这话,谢九望略微思索,突然脸色一变,倒吸了口凉气,急急说:“不好!我们快走!”
说完连忙在门锁上输入一串密码,扯着张升魁狂奔到之前那处窗户,直接跳了下去,在下落的一瞬间,谢九望又反手抓住外延的窗台,两个人就这么吊在窗户边上!
片刻后,窗户里传来“噗噗噗”的声音。
张升魁听了有些奇怪,这是谁啊,还在玩儿吃鸡,带着消声器挺肥啊。
下一秒,他就冒出了冷汗。
因为他们头上有人说:“报告绫羽,他们不见了!”
“谢九望那人心思沉稳,肯定是被他发现了端倪,赶快给我追,他们走不远!”
下令的是个女声,是之前那个对谢九望言听计从的王太太?
抬头看到谢九望凝重的眼神,张升魁知道,刚才的声音,不是游戏的配音,是真枪实弹!
一阵脚步声向窗户逼近,他们要被发现了!
张升魁心里有些着急,这九哥怎么还不往下跳啊,对方可是有枪啊!
“你要去做什么?”是王太太绫羽的声音。
“属下去看看他们有没有从窗户逃跑。”
听对方要过来,张升魁吓得连忙往下扯了扯谢九望,快跳啊!人家一过来,就全完了!
“呵呵呵”窗内的女人一阵娇笑,“还是你心细,不愧是玉阶的佼佼者,放心,那窗户下边,是我为谢九望准备好的他最惧怕的毒蛇,如果他们真从窗户走了,我们可就是高枕无忧了。走吧,去别的楼层看看。”
玉阶佼佼者?张升魁在心里嘀咕着,这称呼加上之前的指环,王太太应该是凡问的一员啊,为什么对他们起了杀心?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过后,感觉王太太他们已经走远了,张升魁松了一口气,抬头看谢九望,这一看不要紧,谢九望此时脸憋得通红,一条毒蛇紧紧的盘在他的脖子上!
情况十分危急,这可如何是好?!
没经过思考,张升魁就伸手想去把那蛇拿开,可刚一动,那翠蓝色的三角蛇头就虎视眈眈地冲着他吐着信子。
察觉到他的紧张,谢九望嘴巴动了动,声音微弱,张升魁也还是听清了,瞬间红了眼睛,他说的是“别怕!”
莫名的,一口怒气堵在了胸口,张升魁对自己产生了极大的厌恶感,他人是没用了点儿,怂了点儿,但是不能像是个废物一般拖累着谢九望!
冲动之下,他长臂一身就要去抓那只毒蛇,看到有人攻击,那蛇猛地往张升魁胸口处一窜!
张升魁没有躲开,哪怕只是一秒的英雄,他也不要做拖累人的废物!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命丧此处的时候,胸口的平安扣突然放出极大的白光,将那来势汹汹的毒蛇笼罩住,不过转瞬,白光消失,蛇也没了。
一切好似没有发生过一般,看了下胸口,又看向谢九望,他除了面色发红外没有半分惊奇,眉头紧锁地看着他。
“九哥,蛇呢?”张升魁惊讶地问道。
“蛇?绫羽说那东西在地上呢,别怕,爬不上来。”谢九望耐着性子解释道。
张升魁沉默,看来这玉佩的异相,只有他能看到。
来不及他多想,上边的谢九望摇晃了一下身子,低头看着他问道:“张升魁,你信我吗?”
张升魁点了点头。
“你看到上边那个窗台了吗?等下我把你丢上去,你抓住它,然后爬上去。”谢九望同他商量着。
张升魁看了看头上离自己五米左右的三楼窗台,滚了滚喉结,这要是抓不住、掉下去了,不被蛇咬死也要摔断几根骨头。
感觉谢九望的手抖了抖,吊了这么久,他有些体力不支了。
意识到这点,张升魁在心里暗骂:“张升魁你还算不算男人!难道永远全靠九哥?像哄小媳妇似的哄你?”
“嗯,这样是有些不稳妥···”半天没得到张升魁的回话,谢九望也有些迟疑。
“不,我可以!”坚定的张升魁此时仿佛像变了个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