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事情跟老道说的不一样,他向来就不是一个容易知足的人。
而在失忆的这段日子里,他所面对的生活更是让他觉得非常不堪,在见识了那么多黑暗之后,他便更想将光明引入。
“好了,你现在听了这么多应该,也已经准备好说出余家的秘密了吧,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而且我向你保证,如果你说出来的话,即便你会失去这凡间现拥有的一切,我也会在另一种方式上补偿你的。”
黑袍老道对待余功子显现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耐心,仿佛像是教导一个犯错的孩子循循善诱,让他说出事实真相。
在某一瞬间,张升魁甚至觉得可能自己师傅是不知道余家到底犯下了什么罪孽的,要不然的话为什么要耐着性子啊,如此又到他就算是想让他做自己的徒弟,也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折吧。
而余功子现在却想不到这么深远,他只觉得自己像是漂浮于水上呼救的人,终于有了个人向他伸出一根木棒,而不是救命稻草,让他看到了生的希望。
其实这也跟他这么长时间以来被余儒折磨有关系的,他现在精神快要崩溃,所以说黑袍老道一吓唬他便缴械投降。
余功子听了黑袍老道的话之后,一脸虔诚,先是站起来,然后对他三叩九拜。
双手合十,像氏叩拜佛祖一般对着老道说道:
“大师有所不知,余家这罪孽说出来也不怕,您觉得厌恶,余家是靠贩卖人口起家的,在早些年那兵荒马乱的时候,实在是过不下去了才会行此之事,可是有的东西一旦你接触上了遍水不开余家,然后是这么多年还在背地里做了这些事情,我自从接管余家之后却并没有掌权,一切大权都在我母亲手上,所以说我也不敢提出什么异议,但是有一次我出门旅游的时候遇见了一位云游僧人,他对我说余家的罪孽光是凭一个保家仙已经承载不住了,让我多行善事,最好再找另一个余家骨血回来,这样的话两个人共同分担这份罪孽的反噬,也不会遭受什么巨大的痛苦。”
只是他话音刚落,黑花老道就冷哼着说道:“我看你心中并不是这么想的吧,当年的僧人说的话应该是你找到那另一位余家子弟之后,那孽力回馈就留他一个人承受,你就从中解脱出来,我寻思着现在这个老头子傻乎乎的,根本连你是不是余家骨血都看不出来,下来也是当年那位僧人的手笔了。”
余功子听了他的话之后长叹一声说道:“没想到还是被大师您发现了,真是一点体面都留不住也罢,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否认,我当时确实是自私直接,而且觉得既然是私生子,那本身也不应该存在,所以才大费周折的寻找余儒。”
余功子此刻的形象在张升魁心中的形象大打折扣,原以为他是个菩萨心肠的人物,可是没想到他跟所有人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觉得私生子是不应该存在的东西。
可能是察觉到了张升魁的想法,黑袍老道对着他说道:“你该不会真的以为私生子这东西是应该存在的吧,不要跟我谈什么所谓的人权,它本身就已经违背了道义,所以说,我并不反感余功子所做的决定,这也是我为什么出来帮忙的原因,总不至于让正确的失败让错误的倒得到了所有吧,即使这余家的财产是用无辜人的鲜血所积累起来的,也没有让余儒那种不应该存在的人获得。”
黑袍老道提到了余儒,张升魁瞬间想到当时在这老头所在的屋子里的时候,最后他是看见了余儒的。
那是不是意味着这老头跟余儒是有什么联系?
他转过头朝着老头询问道:“已经话说到这个地步了,你不聊一聊自己和余儒是什么关系么?毕竟他可是后来你一心维护的余家子弟,我想他做的什么事情应该你也有参与吧,是不是他跟张家还有什么联系,我希望你想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原本在一旁看着热闹的老头,显然没想到张升魁竟然将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他一脸惶恐的说道,不我不知道,我真的跟余儒没什么联系啊,我虽说是偶尔会在她旅游的时候出去跟着保驾护航,但保家仙这东西怎么可能跟主人有太多联系的呢,而且余家这一脉也没有什么仙根的人。我连附身都无法做到,怎么可能同他一个凡夫俗子有交流?”
凡夫俗子,一想到这4个字,张升魁瞬间想起他之前出现时的景象,便说道:“我觉得这余儒的本事倒是深不可测,你就没有仔细的观察过他真实的修为吗?”
老头此时尴尬地笑了,笑说:“实不相瞒,我这全部的精力都想着如何在出去之后报复你了,哪还有什么心思注意他呢?”
这话说的,张升魁更是没办法反驳,还想继续问点什么黑袍老道子在旁边说道:“好了,我知道你知道的很多,想了解的也很多,但是现在要说话的人并不是你,我们继续听他把话说完。”
张升魁听了之后眼神里透出讶异,余功子差不多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吗?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没有说出?
他觉得就这样余家已经算是乌烟瘴气了,若是还有什么其他的秘密,可真就是让他大跌眼睛。
余功子显然也没有猜测到老道竟然会将他逼迫到如此地步,他苦笑一声说道:“果然一切都是瞒不了的。那我就直说了,其实我们现在所在的这栋楼并不是余家所居住的地方。当年那位云游僧人给我指点的并不光只是那一样,而是还有预测了我父亲的死亡,还有和之后我们要做的事情。”
他对了对仿佛之后说出来的话难以启齿。
此刻黑袍老道却温柔地说道:“没有必要那么紧张,所有罪孽都是因果相报,也不能全部怪到你一个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