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万一是个假货,岂不是血亏?
就算不是假货,是真的,你又不是人家的主人,买来也只有当摆设,就算是倾尽全力激发其十分之一的力量,那也不划算啊。
真不知道这猪脑子是怎么想的。
路遥遥很是无语。
不过既然是花的这林丰息的钱,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诶,小师妹所言差矣。”
那林丰息笑着说道。
“你看,天衍道尊是谁啊,号称火眼金睛诶,连他都想要这凤凰琴,一直在喊价,这说明什么?说明这凤凰琴极有可能是真的啊!”
林丰息兴致勃勃的说道。
正说着,却听底下的陆星儿又报道:“天字一号房,已经加价到四十一万了!”
路遥遥:……
林丰息:……
“你看,我就说了吧,这把琴绝对是真的!我一定要得到它,我甚至都可以想象自己抱着这琴狂霸酷炫拽的样子了!”
林丰息已经按奈不住自己激动的内心了。
路遥遥也很狐疑,莫非这琴,是真的?
林丰息一咬牙,当即跑到桌边,笔墨一扔,当即将那纸条扔了下去。
l陆星儿拿到那张字条后当即一惊。
“天字二号房,出五十万紫晶石。”
五十万?
公孙献听到报价的时候,当即内心也是一惊。
这,五十万,未免也太有些……
她看向敖放。
“怎么样?看这林丰息这模样,却是非要这把琴不可了,但是这毕竟是神器啊。”
他们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收集这十方神器吗?
今天就算是一百万紫晶石,她也必定要将这凤凰琴拿下!
公孙献正想着要不要加价。却见陆星儿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五十万一次。”
“五十万两次,还有人要加价吗?”
公孙献看着面前的敖放,而敖放却是一副气若神闲的模样。
得,看着样子,是不打算竞价了?
他拿起茶杯,微微一笑。
:“五十万三次,成交!”
“恭喜天字二号房的贵客购得这神器凤凰琴。”
很好,这神器已经被林丰息拿走了。
公孙献气极,却是不知道这敖放到底在干什么。
“师父,你要是没钱,你可以跟我借啊,这可是神器啊!这,好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就眼睁睁将这神器拱手让人了?!”
亏,实在是血亏!
公孙献很气,于是这满心的怨气到了嘴边便变成了愤慨。
:“切,还以为你多有钱多牛呢,结果不过如此嘛。”
看看人家林二公子,多傻气,哦不对,多霸气。花起前来眼睛都不眨的,要不是背景强大,就这做派,指不定都被绑票多少回了。
敖放轻轻一笑,听了公孙献这话,这才将茶盏放下。
“谁说我要那把琴了,我不过就是叫着玩玩。”
“啊?”
公孙献有些吃惊:“难道,难道那凤凰琴,是假的?!”
敖放轻轻一笑:“不,那凤凰琴是真的,只不过吧,我们跟它无缘,有不是它的主人,拿到了也没法将这凤凰琴给唤醒,既然如此,为何不让给别人呢?”
这话说得话外有话,公孙献仔细听了半晌,这才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那凤凰琴的主人,就是林丰息?!”
凤凰神君,凤凰琴?!
这倒也般配啊。
敖放轻笑一声,却道:“你反应倒是挺快的。猜的八九不离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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缟羝山之首,曰平逢之山,南望伊洛,东望榖城之山,无草木,无水,多沙石。有神焉,其状如人而二首,名曰骄虫,是为螫虫,实惟蜂蜜之庐,其祠之,用一雄鸡,禳而勿杀。
琴台路,鸳鸯楼。
正是申时,夜幕还未降临,鸳鸯楼门口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秦妈妈看着来来往往的 人们,笑得合不拢嘴,忙招呼楼里的姑娘们出来会客。好久没有这样的盛况了,秦妈妈笑得合不拢嘴。虽然,这些人都是冲着那戏班子来的。
那戏班子本是江南的戏班,名叫醉太平。是这两年才兴起的,只因那戏班的顶梁柱子红芍。说起来,虽是戏班子,红芍唱戏,跳舞并不在行,而她能闻名天下成为当家花旦,全因着一张脸。
一张倾国倾城,举世无双的脸。
醉太平在各地演出,大多数人,都是冲着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来的。
今日,亦是如此。
与前厅的热闹正好相反,鸳鸯楼后庭,几乎无人往来。
随意搭建的废旧台子上,红衣少女正笨拙得扭着身体,她跳的极为认真,虽然动作不是很协调,看起来也非常不熟练,她跳的舞是《采莲》。本该是动作轻盈的舞,到了她这儿,却笨拙如牛。一个动作没协调好,红芍脚尖有些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噗呲。”这一幕,正好被身后的瑞香所见。
红芍一转身,就看到了瑞香那副嘲弄的脸色,她的身边还站在一个男人,那男子乌发金冠,一身靛蓝锦袍,腰间束着白玉青丝穗。眉长入鬓,英目薄唇。他就站在那里,天生带着一股英气。
“红芍妹妹啊,你这又是何苦呢?跳舞本就不是你所长,安安心心当个花瓶子,在戏班子里啊,又不是没你口饭吃。”
瑞香这次挖苦得极为隐晦,这若换是平日的她,恐怕早不是这种程度。
在戏班子中,瑞香和红芍素来不和,这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儿了。
原因无它,红芍来之前,醉太平的顶梁柱本是瑞香,瑞香能歌善舞,长得又十分出众,本是当时的名角,只是红芍一来,风水轮流转,光是凭着一张脸,就抢足了瑞香的风头,瑞香自来被捧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气,自然总是没事就找找红芍的茬,好在红芍能看的只有那张脸。
红芍稳了稳身子,再起身,早已变了一副面孔,讥笑着回道:“也是,反正我就算舞跳得不好,如今也是台柱子,只是红芍资历不如姐姐,能力也不比姐姐强,是在是心中有愧,这才想着,勤能补拙嘛。”
瑞香恨得咬牙切齿,这死丫头,这是暗骂她长相不如她,也不如她年轻,就算再能干又有何用。
“以色侍君,焉能持久,你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等着吧。”
红芍已经懒得跟她争辩了,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就算真有那天,也不是姐姐该为我担心的,因为姐姐总会比我老的快。”
“噗呲”一旁看戏的季婴忍不住了,笑出来声。
瑞香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一直顾着跟红芍斗嘴,竟忘了身旁的贵客,这下一定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这位?便是红芍姑娘了?”男子开口问道。
瑞香颔首答道:“是,正是红芍妹妹,奴家,方才是和红芍妹妹开玩笑呢。”
季婴合上手中的乾坤扇,笑意直达眼底。
“原来如此,你们女人之间竟是如此开玩笑的。”
瑞香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红芍妹妹性子烈,该当好好磨磨,须不知,人无千日好,花无百般红。这做人做事啊,需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毕竟,人活一辈子,谁又能保证自己一辈子都得势呢?”
红芍笑咪了眼,柳眉一挑,极是俏皮地说道:“姐姐教训的是,但凡姐姐懂一点这些大道理,也不至于如今被妹妹这样压着了。我可曾听过戏班子的人给我讲过,姐姐与秦桑姑娘的事。”
一说到秦桑,瑞香脸彻底白了。下意识的看向季婴,见后者并未放在心上,顿时松了一口气。
“红芍姑娘当真有趣。”季婴笑了笑:“婴倒觉得,红芍姑娘舞跳得极好,虽不熟练,动作却也到位,假以时日,定能名动长安。婴还有要事,就不打扰姑娘练舞了。”
季婴抱了抱拳,道一声告辞,便走了出去,瑞香见此,赶紧跟了上去。
这人是谁?红芍愣在原地,瑞香向来清高,从未对一个男子如此过,随即苦笑,名动长安,她也曾想过,若是能名动长安,早在两年前,就能名动长安了。
她这一生,都没法再登台跳舞了。
三日后登台演出,得另想法子。
公孙献走下阁楼时,看到了就是这样的场景。大堂内空空如也,无客人也就罢了,连范无咎也不在,只季灵一人,坐在客桌上,把玩着茶盏,听到公孙献的脚步声,头也不抬地回到
“范无咎被我表哥拉着去了附近的青楼了,听说好像是名动天下的第一花魁红芍来了京中,我表哥说带着那呆子见见世面,就把我留在这儿任你使唤。”
难怪店内无人,原来都是去看那花魁娘子去了。
“我哪儿敢使唤郡主殿下,看来今天也是没什么生意了,既然如此,倒不如关了门一起去一睹那花魁娘子芳容?”
季离把手中的茶盏一放,翻身下桌,颇为不屑:“不过是区区青楼女子,还得我屈尊降贵地看她,我才不去。”
公孙献也懒得理她:“既然如此,你就留下来一个人看店吧,我去玩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诶,等等, 你等等我。凭什么你们都去吃喝玩乐就我一个留下来看店啊,这不公平。”季灵嚷嚷着,跟了上去。
经过这段时间,公孙献也差不多摸清了这位小郡主的脾性。今夜的十里巷果然热闹,分明是三更天,十里巷依旧燃着灯火,看样子,是要通宵达旦了。
“啧啧,瞧这排场,元宵都没这气派,不就是个女人嘛!一群没见过世面的男人。”季离满脸不屑,连带说话都带着酸气。
公孙献轻车熟路地走进鸳鸯楼,季离紧跟其后,姑娘们走出来迎客,看到两位貌若天仙的美人,上前也不是,不迎接也不是,颇为为难。
“两位姑娘这是要?”老鸨走出来,问道。
季离随手掏出一锭银子:“我是来寻谢侍郎的。”
“这。”老鸨眼神游离盯着眼前的银子,有那贼心却无贼胆。“姑娘,不是我们怠慢贵客,只是若是让谢大人知道·····”
季离又极其阔气的掏出一锭,扔给老鸨:“你只需告诉我他在那个房间即可。”
老鸨赶紧接过,忙不迭地喊道:“天字三号”
公孙献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谢瑾身边围了三四个美人,依偎在他身子上,娇声地叫着给他倒酒,或者将一些珍馐送入他口中,而另一边,范无咎孤零零一人,形成惨烈的对比。
范无咎也不恼。一人喝着闷酒,时不时地吃点烧鸡,冷冷地看着台下众人。
这位置极好,虽是箱间,却能将楼下舞台尽收眼底。又看得清晰。
季离一见到范无咎,唤了声无咎哥哥,只恨不得扑上去。
谢瑾看着自家表妹这般模样,一副女大不中留的样子,无奈地摇摇头。见到季离身后跟着的公孙离,先是一愣,随即立马笑着将身旁的姑娘们打发了下去。
“谢大人好逍遥啊,青楼常客吧?”公孙献柳眉一挑,笑着打趣道。
“谢谢各位客官捧场,不辞辛苦光临本店,小店为大家准备了许些节目,还望各位看官们赏个脸面。”谢瑾刚想说点什么。楼下传来动静,接着就是人群中一阵激动。瞧这意思,是花魁红芍要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