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怎么办?自然是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啊!
青宁莞尔一笑,而后摇了摇谢昆的胳膊,双眸灵动如狐:“哎,父亲大人就别再忧心了,有句老话不是说了吗?船到桥头自然直!”
“话虽是这么说,可……”谢昆终归是做不到看女儿一本子女扮男装,而后孤老终生。
青宁瞧出了谢昆的心思,于是干脆嚷着自己饿了,要吃莲蓉酥。
劳心劳神的老父亲自然笑闹着拧了拧爱女的鼻子:“你呀,还是小孩子脾气。”
什么?什么?小孩子脾气?
宿主她真的一点都不小孩子好吗?分明是一朵吃人不吐骨头的食人花!
但可惜的是谢昆可听不到系统的内心独白,这位爱女心切的老者眼里倒影的只有青宁笑靥如花的容颜。
再安抚了谢昆歇息之后,青宁也回了自己的住处。
如今她已然成为一位公子哥,自然是不能再住在内院,于是便顺势搬到了谢昆隔壁的院子——水墨居。
这出院子还是当年谢昆年轻时候住过的,据说冬暖夏凉,春开开花锦绣天成。
如此的良辰美景,夜色静谧如水,青宁慢条斯理的去掉自己的裹胸布,借着莹莹的烛火叠放到盘子里。
系统一边捂住自己的小眼睛,一边絮絮叨叨的问道:“宿主,宿主,你接下来到底打算怎么办啊?难不成还打算继续去撩妹吗?”
说着的,在见识过自家宿主万种风情的面貌后,它对于宿主撩妹的“风骚”真的是不忍直视。
辣眼睛,太辣眼睛了,辣的它的核心驱动都快要冒烟了。
系统唉声叹气的想着,愁的头发都快掉光了。
这直接导致了青宁笑的更加深不可测,故意逗弄自己这苦逼的小系统:“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啊?”
系统:……
尼玛,它突然之间好想砍死自家宿主哇!
而青宁已然被系统气鼓鼓的模样逗的笑的乐不可支,艳丽灼灼!
换上雪白的中衣后,她依靠在窗边看着满天的星辰,轻轻的举起酒杯微笑。
王晓晓正是少女如花的年纪。
就目前来看也正如她所料的那般少女怀春。
十三四岁的年华,这可真是容易情动的好年纪呢!
且慢慢行来,看这一出假凤虚凰吧!
如此就这般,青宁着实过了几天轻松的日子,轻松到什么地步呢?
每日早饭后,青宁准时出门,出哪呢?正是永和巷的茶馆,等过了午间就去泰和酒楼用饭,然后到了下午就再去茶馆喝茶。
自然而然的一整天就这么过去了。
系统看的真是心焦如焚,可奈何它只是一堆数据,对宿主的行径毫无干涉力,于是小系统渐渐的觉得自己可能要自闭了。
这天,青宁照旧坐在茶馆窗边嗑瓜子,时不时看着戏台上的花旦咿咿呀呀的唱着曲剧,那一水的腔调千回百转,又软又任,宛如沾了水的水袖,给人一种无形的力量感。
“唱的还不错!”眉眼清艳又因男子装扮而多了几分潇洒风流的少女,微微笑着夸赞道。
台底下的其他看官们显然也都是这么认为的,不少人叫喊着往台子上扔彩头,甚至还有人把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都砸了上去。
砸的戏子们不仅不生气反而更加的喜笑颜开,那曲折婉转的嗓门一时间唱的更加透亮。
整个茶馆子里,气氛热烈的不行。
但是就在下一秒,仿佛是被按了暂停键,大堂内忽而一静,就连唱戏的不由禁了声,唯余店老板毕恭毕敬的声音:“王公子请!”
王公子?
这个王公子什么来头?居然让茶馆的老板亲自服侍?
正在生闷气的系统忍不住好奇起来,但作为任务者的青宁却微微翘起了唇角,瞧,守株待兔还是有点用处的,这不终于等来了正主。
至于所谓的正主,其实就是王鹤然的嫡长子王瑾之,一个实打实的病美人,甚至有建康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呼。
漫不经心的打量着阳光下,皮肤近乎透明的少年,青宁饮尽了杯中茶,唇齿留香。
俊眉兮入鬓,鸦黑兮若山。
唇红兮泛腻,鼻高兮添秀。
乍一看惊鸿照影,再回首流雪回春,衣炔飘飘兮不染尘埃,脚下生云兮欲飞九天。
的确是百分百的病美人,也可以说是冰美人!
放下手中的茶杯,青宁快步走向那少年,而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把揽住那少年的脖子,勾唇邪笑道:“小美人,今日这茶楼无聊的紧,不如与本公子一道回府好饮酒作乐,美人儿以为如何啊?”
系统崩溃了,震惊了,核心驱动都要爆炸了。
“宿主,宿主,你在干什么?你到底脑残到了什么程度,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调戏谁?”小系统吓尿了,它声嘶力竭的大吼道:“你调戏的是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气运之子啊啊啊!”
崩溃的系统悲伤逆流成河,然而这声发自灵魂的话语,青宁连理都不理,她自顾自的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嘴角的笑意不变。
这一瞬间,空气似乎都要凝结了,四周安静的要令人窒息,一脚还跨在门槛上的茶馆老板腿都开始颤抖了。
但是被青宁调戏的少年却微掀起眼皮,笑了。
“你要我跟你回府,还要我陪你饮酒作乐?”少年慢条斯理的说话了,声音是和他模样一般的撩拨人心。
青宁没有点头,而是笑眯眯的反问道:“怎么,你不愿意?”
茶馆里的其他人听到这句话,心里的潜台词都是:这不是废话吗?平白被人调戏,谁会愿意,更何况这位是什么身份,这位可是王鹤然王大人的嫡长子,更是曹勋曹公公的干儿子啊?
平日里金贵的很,谁敢得罪啊!
不过现在有了,还是个看着单薄的少年公子!
这小公子胆子可真够大的!受到最大的冲击的店老板很想尿遁,可是他被吓懵了,身体就是动不了。
“大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调戏我家公子!”因为要从马车上抱用具而姗姗来迟的书童,终于出来护主了。
但可惜的是他家公子好像并不怎么领情,但见少年轻启红唇道,淡漠一笑:“好啊,我可以随你回府。”
书童:……
茶馆诸位看客:……
店老板:夭寿了,夭寿了,真的要吓尿了,为啥王公子明明在笑,但他莫名觉得可怕呢?
病美人既然亲口说自己愿意跟她走了,青宁也就不客气了,直接拽住少年公子的手,拉着他就上了自家马车。
可是或许是受了外面的风,也或许是她的动作太粗鲁了,于是刚刚进了马车,王瑾之就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的那叫一个满面绯红,瞧的系统都心生不忍了。
但青宁却浑不在意的啧了一声道:“你可真够脆弱的,大约水晶也没有你这般脆了吧。”
闻言的书童气的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而后连忙从怀里取出药丸,又从背后的包裹里拿出水,送自家公子服下。
一连串的手忙脚乱后,王瑾之的气息也差不多平复下来,他抬起那双因为咳嗽而格外水润的眸,不冷不热的说道:“瑾之自小体弱,兄台见笑了。”
见笑倒也不至于,青宁只是纯粹请这尊大佛来自己的小屋住几天,至于其他的,她当真是漠不关心呢。
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很快又到了晚上,青宁闲散的坐在烛光下看话本,忧心忡忡的系统再次忍不住发问:“宿主,你把气运之子请回家,又这么把他扔到厢房里不管不问真的好吗?”
万一要是被气运之子灭了怎么办?
一想到这个后果,系统就吓得数据狂飙。
但是青宁却只是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道:“我请他来不过就是充当一块砖头。”
“砖头?”这什么跟什么啊?系统很糊涂。
但是青宁反而微微一笑,自然是砖头,因为抛砖才能引玉啊!
而同一时间,在沉沉夜色下,书童看着自家公子,内心深处是深深的不解:“公子,您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跟一个轻浮之徒走呢?”
是啊,为什么呢?
或许大约是因为无聊吧,那深不见底的,无法描述的荒寂和无聊空虚。
对月饮茶的王瑾之忽而低头狠狠的咳嗽起来。
他从出生起,身体就不好,隔三差五的得病,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倒是有三百六十天都在吃药中,以及被迫修养中,他不能受刺激,不能吃辛辣油腻,不能剧烈运动,甚至不能太过耗神。
于是他只能孤零零的待在自己的小屋子里,一年到头也见不了自己父亲几面,更别提同父异母的弟弟和妹妹。
这样的境遇下,自然也就谈不上什么父子亲情,也自然没有什么兄妹之情。
所以他恨孤单,刻入骨髓的孤单和荒芜。
“他,倒有些意思!”轻饮茶,想到青宁的少年,眸光流转,瞳色深深。
第二日,青宁照旧穿戴好男人的宽袍大袖,她看着窗外的天空微微眯起了眼。
算算时间,应该也已经吊足了王鹤然和王晓晓的胃口,再这么拖延下去反而会叫王晓晓他们失去对自己的兴趣,于是她决定今日就前去王府拜访,谁知刚一出房门竟然看到了王瑾之就站在自己屋子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