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青宁完全无视司马意的威胁,每天还是照旧去学堂,接近王晓晓。
而也正如她所料的那般,司马意开始无时无刻的关注她,每天除了当傀儡皇帝,唯一能让他提起兴趣的竟然是窥视青宁了。
打开记载了青宁举动的密件,徐阳清了清嗓子,而后口齿清晰的诵读起来。
“今日学堂,郭孝义询问诸生何为垂拱而治,众人都说乃是静观其变,不插手民生,唯独郭孝义之徒谢棠言明道家推崇的垂拱而治,绝不是袖手旁观,而是顺应自然,掌控全局。
譬如一人攀岩若是顺利,自然顺应之,若是遇险,此时不调整方式应对,难道要自求死路吗?”
念到此处,徐阳微微停顿,而后下意识的看向少年帝王。
帝王的脸色很深沉,喜怒难辨,到叫人看不出他心中的所思所想。
徐阳见状便只好继续往下念。
“跟何况天下之大,怎能一味儿的只求垂拱而治,应当与儒家的自强不息相,事在人为相结合,如此方能达到大同世界,开阔盛世强国。”
念完之后,徐阳轻轻地合上手中的密件。
书房里一阵的沉默和冷清。
司马意半垂下眼眸,看着面无表情的脸上,其实理智和情感在疯狂的厮杀和冲撞着。
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杀了谢棠,他竟然敢勾引你的女人,一定要杀了他,如此才能洗刷掉你的耻辱。
可是这个声音刚说完,另外一个声音就响起:不行,司马意,你不能杀谢棠,他的的确确是难得实干者,若是你杀了他,就再难找到合适的人选了。
就在这两种声音在他的脑子里来回的回荡和撞击的时候。
身为帝王的心腹太监,徐阳忍不住轻声道:“陛下,这个谢棠的确是个人才啊!”
他不曾劝导司马意不要再对谢棠对手,而是从侧面告诉司马意,若是杀了谢棠实在是可惜。
微微的闭上了双眼,司马意心中轻叹。
是啊,这个谢棠的确是个人才啊!或许整个大周都没有人能跟她相提并论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司马意早已不想再屈居于阉贼曹勋的掌控下了,更惧怕有一天曹勋会废了他或者干脆一杯毒酒送他上了黄泉路。
暖阁里的空气更加的凝滞,几乎叫人窒息。
俊美又高傲的司马意看着面前的密件久久的沉默后,忽而轻声说道:“把安排杀谢棠的人都撤回来吧。”
听到帝王的这个命令后,徐阳登时高兴的拱手作揖:“陛下圣明。”
等直起腰杆子,他又迟疑了一会儿道:“那监视谢棠的人是否还要……”
“不用撤回负责监视的人,叫他们继续看着谢棠,朕倒要看看这个谢棠到底有几分本事!”司马意的嘴角噙着一抹冷意。
谢棠,你最好不要让朕失去兴趣,否则朕还是会杀你的!
这大周朝,朝野内外,就连民间谁不知道曹勋权倾天下,而此时在这位手眼通天的太监家中,曹勋愤怒的对着一个太医嘶吼道:“废物,废物,废物,连这点外伤都治不好,要你何用?”
太医既感到委屈又恐惧,他颤抖着身子说道:“曹公公,恕罪啊,不是臣无能,实在是王家公子的胸口乃是贯穿伤,一剑穿透,虽没有伤了心脉,可他天生先天不足,已然是回天乏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