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在府里经历了这么一遭,孙熙虽然嘴上说的潇洒,但心里也是痛苦不已。
她一路恍恍惚惚的随便找了一间客栈住下,一时间竟然也不知该做何打算。
原本上京城来,也就只是怕秦泽君根基尚浅,着了别人的道。自己虽然不是很聪明,但好歹也算个细心,总会注意到某些秦泽君这个大男人注意不到的事。
谁知一到京城。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歇息一番,竟然就遭到了这样的打击。
孙熙现在别无他求,只想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素来了解秦泽君的性子,今日她没有留在府上,秦泽君回府发现后必然会立马找人,她必须在秦泽君发现之前离开京城。
这又算是怎么回事?
孙熙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明明她才是哪个“捉女干在床”的原配,怎么她反倒是成了逃兵。
心里烦躁郁闷的紧,想睡会儿养神,一闭上眼睛满眼都是阮捷那个得意的神情。
天下之大竟无她的去处吗?
真是可笑。
不知道是是从脑海深处的哪个地方涌出来的记忆,孙熙恍惚间想起好像有一个人给自己说过关于西域的故事。
一个顽强生存于沙漠里的民族,孙熙突然,很想去见识见识。
既然有了这个想法,那就没有再退缩的道理,孙熙翻身下床收拾起了行囊。
要带走的东西很少,但很繁琐。
孙熙从秦府带了不少金银钱方面的东西出来,绝大多数是她这些年自己赚的攒的,而有一部分首饰则是她和秦泽君这些年情到深处时送过的定情信物。
刚看到这些个东西的时候孙熙还很犹豫,你说拿吧,以后看着又碍眼伤心,不拿吧,一想到以后阮捷会住进那间屋子,还不知道会对这些保留着秦泽君和她的回忆的东西做些什么,孙熙又属实有些于心不忍。
犹犹豫豫,磨磨蹭蹭最终还是带上了!
孙熙真恨不得砍了自己这双不听话的手。但你如果现在叫她扔掉,她又属实舍不得。
下楼去退客栈的房间,那小二一连看了她好几眼,这什么人啊才住进去没一会儿又退?
孙熙也属实有些不好意思,她刚刚是真的准备睡一会儿调节一下心情的,谁知道这突然又有了新的想法,只好退掉这租了还没有半个小时的房间咯。
背着自己的小行囊,灰扑扑的谁都想不到里面全是钱财。
孙熙站在城门口最后再遥望了一眼京城,心里默默念了一句有缘再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关于那些人,那些事,也都没必要再特意的道别了,她也需要时间,去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
孙熙才走没多久,还待在秦府里的阮捷就收到消息。
她刚刚在门口和孙熙吵了那一架后没多久,她就立马派了人去城门口守着,以自己对这个曾经的好朋友的了解,她绝对会故意假装自己潇洒的离开。
果然还不到半个时辰,她派去城门口一直守着的那个人就回来回消息了。
“你确定她真的离开了?”阮捷躺在贵妃榻上,懒懒的咋弄着自己艳丽的指甲。
“小的敢用自己的项上人头保证,绝对是亲眼看见她出城门的!”那小厮信誓旦旦的保证道:“那上马车前还回头看了一眼京城,似乎是还有些舍不得呢!”
阮捷皱了皱眉,显然这小厮的话语让她起的提防心,没想到她都故意闹了这么一场了,孙熙竟然还对秦泽君心有不舍?
随说他们是历经磨难才在一起的夫妻,但孙熙的性子阮捷自认为很少有人比她更了解了,在确切的知道背叛的情况下,她是绝对不会原谅秦泽君。
看来,还是她太过于小瞧了他们的感情。
阮捷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又问道:“你可看到了她是往哪边走的?”
“小的看的清清楚楚,绝对是往西边的官道走的!”小厮把头磕的“砰砰”作响,生怕阮捷不相信他。
阮捷点点头,随意让身旁的大丫鬟赏了这小厮一点东西便让他出去了。
西边荒芜,顺着官道一直走下去便是西域,但稍微走偏一点表示匈奴所在的部落。
阮捷巴不得孙熙早点去死,有心想在她的马车或者路途上制造些某些障碍,但碍于马车已经出发,她现在再去搜寻孙熙的行踪未免也显得太过于大张旗鼓了些。
她现在一言一行都有人注意,皇后也分外关心,就怕被人抓了辫子。
若是不小心惊动了秦泽君,那更是事与愿违。秦泽君那么聪明的人,当时候她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帮倒忙。
几番思考下,阮捷最终还是放弃了找人去解决掉孙熙这个颇为大胆的想法。
不过孙熙既然已经离开京城了,她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阮捷长吁一口气,自从开始谋划着想要嫁给秦泽君开始,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现在只盼望孙熙能在前往西域的路上出点事,好让秦泽君彻底死心。
阮捷一直保持着这种雀跃又兴奋的心情,在秦府中颐指气使,显然已经把自己当做女主人了,短短一下午,把秦府的下人们折腾的苦不堪言。
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傍晚秦泽君好不容易从六皇子府上脱身而出回到府上才好了些许。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旁边管家殷切的眼神。
不仅如此,一路走去,下人们只要一看到都会很激动,然后便转化成像管家一样那种殷切期盼的眼神。
他正纳闷儿这是怎么回事儿呢,一推开主卧的门,一看到阮捷那张别人看起来非常的甜美,但在自己眼中却像一个眼中钉一样的脸,秦泽君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但他来主卧的目的不是这个。
秦泽君在这个不算很大的主卧搜寻,期间阮捷一直坐在八仙桌旁,喝着她特地旁侍女给她泡的好茶。
半晌,秦泽君黑着脸从里面走了出来,用一点善意都看不出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阮捷,“她人呢?”
“谁?”阮捷装傻,“你是说你的秋月吗?我让她出去教人规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