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霜坐在跑兽的背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秦升似乎看出了她的忐忑不安咳嗽了一声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在担心余恬吗？”
叶微霜愣住了笑道：“怎么会，我们这不是去阻止她吗？我担心的应该是北界，是上界的人吧！”秦升耸了耸肩膀有些无奈的说：“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是你这个样子实在是不是担心北界的，感觉你好像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或者要不要阻止她。”
秦流风点了点头附和道：“对啊！你这忐忑不安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我们是要去阻止你呢！”漫天的黄沙迎风飞舞，叶微霜几乎看不清前面的路了，她声音有些低沉：“我只是在想有没有两全的方法，无论如何我都没办法对她下手，知道的越多越是这样。”
秦升摇了摇头：“你这一生是不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后悔的事情？”秦流风侧头看去，叶微霜神情愣愣的思考了一会摇了摇头，秦升笑道：“这就对了，人生不可能没有让人后悔的事情，可是很多事情后悔是没有用的，如果让你重新来一次，你还会那么选的，有些人注定要从我们的生命里离去的，这是他们的选择，我们毫无办法。”
叶微霜有些悲伤：“他们的选择为什么要别人来承担后果呢？”秦流风勒住跑兽的绳子放慢速度来到她身边：“如果他们不做出选择，那么他们就势必会顺应你的选择，我想他们只是不愿罢了，你应该高兴，至少这样你就不用承担别人的因果了。
叶微霜透过漫天黄沙努力的看向他的眼睛：“有时候觉得神族真是太幸运了，而现在又觉得他们过于悲惨，能承担天下人的因果要多疲劳啊！””
秦升幽幽的说：“神族是如何诞生的你们都了解，他们是天地的一部分，人族算得上是他们的子民，都是没有办法的。”
“你知道你的族长到底是为了什么吗？”叶微霜侧头看向秦升眼里是清澈见底的疑惑。秦升看了她一眼有些无奈的说：“我并不了解他全部的计划，想来你也不是想要问这个，至于她的目的嘛！无非就是振兴家族之类的，他们永远把家族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秦流风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不过也可以理解，不论是上界还是下界，哪怕是人间界都很重视家族，可能在他们的眼里，遥远的传承要比眼前的东西更加重要。”
秦升疑惑的看着他：“秦大哥不是也是在下界有家族的吗？”秦流风好笑的看着他：“你不会以为能和先主在一起的会是普通人族吧！”
秦升摇了摇头：“开始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可是现在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不还是好好的吗？”
叶微霜看着他迟钝的样子笑道：“你还说闫晟傻，我看你也没好到哪去。”秦升的注意力一下子被转移了，他叹息着说：“闫晟居然没有和我们一起，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秦流风拍了拍跑兽的背迎着风大声说：“闫家说他提前走了，我看多半是闫家心虚了先让他走了。”
秦升不解的看着两个人：“闫家心虚什么吗？他们不是忠诚于先主的姬家吗？不是应该高兴吗？”
叶微霜看了他一眼平淡的回答：“他们和你们秦家一样曾经算计过我们。”秦升闻言叹了一口气：“这上界也不知道还有谁是没有算计过你们的了，等等！算计你们，秦大哥到底是什么身份，怎可能和先主一起被算计。”
秦流风无奈的瞥了他一眼：“你怎么才反应过来，我和她一直是道侣，她是先主那你好好想一想我是谁！”
秦升当真想了好一会，他颤颤巍巍的抬手指着两个人感叹：“天哪！有生之年我竟然能看到上界最厉害的两个人物，秦大哥你快说说你的事情吧！先主的事情整个上界无人不知，但是对于先主的道侣记载确很少的，你真的是天道？”
秦流风耸了耸肩漫不经心的说：“我只是天道的一部分修真界人族越来越鼎盛以后天道也发生了变化，我算是感染了人族的感情分裂出来的而她确实天道给自己留的后路。”叶微霜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她瞪大了眼睛问：“你说什么后路？”
秦流风皱眉看着她：“你没有想起来吗？这么重要的事情不应该是最先被想起来的吗？”
叶微霜不解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想起来重要的事，你对我的记忆有什么别的了解吗？”
秦流风眼神有些闪烁：“没什么了解，就是下意识觉得人族应该对比较重要的事情反应比较大，那你到底想起了什么？”
叶微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也不算太多，不过像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倒是一件也没有，我连我是不是先主，我从哪里来，这一切是为什么都想不起来！”
秦流风皱了一会眉头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就是秦家做的手脚了，如果你不够相信我，那我们即使有一天遇到了也会反目成仇的。”
叶微霜倒是平静下来了，她抚了抚脸上的细沙道：“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对吗，虽然你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这也是不可反驳的。”
秦升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呆住了，他畏畏缩缩的不敢说话，秦流风点了点头也不避讳：“对，一开始确实是我算计了你，但是我只是想让你在重新来一次的时候能忘记我们曾经的那些不愉快不过看来我失败了，即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的矛盾依旧存在。”
叶微霜也认同的说：“这句话倒是不错，不过你应该庆幸秦家还不知道你全部的计划，否则现在我身边的可能就是一个秦家的人了。”
秦流风点了点头，似乎对于叶微霜相信他很高兴，他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是天道留下的退路吗？一开始我确实不太想告诉你，毕竟这些都是我的问题，可现在你都不在乎我算计你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秦升打断他的话问：“你的意思是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之间相互算计的结果？包括末法时代？”
叶微霜皱眉摇头：“我想先主曾经应该预料到了，不过在她的计划里这应该是最坏的结局了。”
秦流风摇了摇头：“并不是，这是最坏的过程，你可能不记得你曾经说过不破不立这样的话了。”叶微霜挑了挑眉：“这确实像是我会说出来的话，好了现在该你解释那个什么后路和你算计我有什么关系了！”
秦流风顺从的开口：“最开始的时候其实天道对于所有族群都是公平的，可是天道到底不是一成不变的，他察觉到自己会因为一个族群的强弱心态发生改变，于是他给自己留了一线生机，就在人族越来越强盛的时候他开启了自己的计划，可是计划出现了偏差，这一线生机也化形成了人族。”
叶微霜打断他的话不可思议的问：“你的意思是我并不是人族，甚至不应该是人族。”
秦流风慎重的点了点头：“天道在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打算重新确立一个种族，按照他的计划你应该是与人族对立又密切相关的冥族，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你身上虽然有一定的魔气却融入不了阴煞之气居然成了人族的样子，天道无奈，他想重新再造出一个冥族来，不想成了余恬的样子。”
秦升听的目瞪口呆：“天道疯了吗？他为了那什么冥族居然创造出不该存在的冰玉鲛人。”
秦流风叹了口气解释道：“他并不是疯了，只是他觉得冥族无法从陆地上生存才会在创造先主的时候失败的，他想要借助深海里的原始之力重新塑造，可是还是失败了。”
叶微霜感慨道：“一旦冥族真的从海里诞生了，那整个汪洋大海都会被阴煞之力变成飞羽不能渡的冥海，他即使没疯也差不多了，他想要牺牲整个鲛人族。”
秦流风无法反驳的点头：“确实，在他看来鲛人族过去强大了，虽然他给鲛人族指定了诸多束缚，可是鲛人族还是在发展。不过创造出本来不该存在的冰玉鲛人也让他承受了不少因果，天道身有因果就成了我，而他也不再是不生不灭的了。”
叶微霜探究的看着他：“所以你还是觉得天道没错对吗？”秦升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流风企图从他嘴里听到否定的答案，秦流风耸了耸肩无奈的顶着两个人诧异的眼神回复道：“我确实不觉得天道有什么不对，这也是我和你产生矛盾的原因。”
叶微霜闻言闭上了眼睛：“我就知道，没有什么像生死一样无法被调节，看来你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对的，我曾经居然没能说服你。”
秦升弱弱的开口说：“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没有说服他，因为先主推崇的就是把天道还原成完全公平的状态，一旦完全公平就要放弃所有感情。”
叶微霜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