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主静静的躺在雨地上,她的身边是被余恬血液染红的雨水,皇子似乎是终于不能再沉默了,他在雨滴声里叹了口气很小声的提醒道:“你们该走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威胁你们的了,我很抱歉这件事情,但是你没有选择了。”
这么久了先主第一次觉得有些讽刺,她看着刚刚还在为难她的几个人不带感情的开口:“你们现在是害怕了吗?还是说你们觉得还可以命令我威胁我!到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老弱妇孺还跪在地上,他们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就好像是所有的罪孽都有他们一份一样,而可怕的是先主也没有略过他们就像是默认了一样,叶微霜伸出手看着从掌心里穿过的雨滴小声问道:“你说我们真的在这里吗?为什么他们看不见我们,我无法阻止她也无法帮助她,这一切就像是一种幻境,只不过过于真实了。”
秦流风伸出手再次握住了她的手声音还是低沉而悦耳:“我们确实不在这里,但是也确实在这里,时间是在这个世上每一个地方,他最睿智了,他给了我们机会但不给我们能力,我们有这个机会却没有能力,他用这种方法告诉我们这个世界规矩。”
叶微霜笑了声音悲凉:“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幸运了,这似乎不是我的第一个机会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只是这有什么用处呢!”
秦流风抬头看着天空,雨水不会淋到他眼睛让他更清楚的看到天空的样子,他有些犹豫的说:“或许只是让我们知道一些事情,只有这样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不论怎么说天道是对我们有期待的,或许他力不从心的事情我们真的可以成功也说不定。”
两个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先主已经站了起来,她身上都是余恬的血液,而余恬的衣服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变成了白色,一眼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他们两个换了一身衣服一样,可是没有人觉得好笑,他们都有些害怕的看着这个女人,失去了那些阴谋诡计之后,这个上界人就展露出了她的可怕。
不知什么时候恢复的灵力再次一圈一圈的回荡在空地上,只是雨水还是一样的落下来,就好像是那些灵力不是她的一样,皇帝有些颤抖地看着他,就好像是看到了曾经那个愤怒的国师一样,他有些犹豫的说:“我知道你很不甘心,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们,要怪你就怪天道去吧!都是他让我们拥有了这种力量,你要知道一切都结束了,只要你不在计较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了,你就可以回去了。”
先主似乎是被他这种又是害怕又是威胁的语气气笑了,她冷冷的站在原地看了余恬一眼不耐烦的说:“如果我说我一定要计较呢!你们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我呢!”
皇子转过头避开了她的目光语气还是冷冰冰的:“我们没有办法了,可是对你来说这并不值得,你想要做的都已经成功了,我们并没有夺走什么,你们就不能好好的离开吗?”
叶微霜在一旁摆着手大笑:“秦流风你快看看,这简直太有意思了,什么时候人族的脸皮可以厚到这个程度了,他们如果不说我都不知道这最开始是谁的错了。”
秦流风沉默不语的看着,果然先主也愣了一下露出了叶微霜同样的反应,不过她的话明显就可怕的多了:“你在说什么,我都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谁的错了,不过都不要紧了,你们应该都听见了,最开始我就说过,如果必须要做出选择,我愿意承担所有人的因果。”
皇帝的脸色一瞬间铁青,他拍了拍手,身边的所有人就像是被解开了禁锢一样动了起来,他站在最后笑道:“那又如何,现在可不是刚才了,我只需要让他们在前面自己逃走就行了,你应该知道每承担一个人的因果你就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在这种情况下你不可能杀的了我们。”
先主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这都没有办法,她不可能逆天改命,一下子就有僵持住了,直到身后一个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如果再加上我呢!现在你还觉得自己逃得掉吗?”
皇帝的笑容僵在脸上,余恬静静的站在先主身后,她感觉到先主的目光有些僵硬的笑了笑:“你看着我做什么,这不是在帮我们报仇吗?我觉得你还是认真一点的好,毕竟如果失败了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
在场的众人都知道这句话不过是一个玩笑,可是没有人觉得好笑,因为这句话基本上就等于宣判他们死刑了,忽然那些被控制的人开始一个个奇怪的扭动起来,先主惊讶的看过去,余恬看着她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一瞬间,轻声解释道:“这些人还算是有一点良心,他们想要用这种方法摆脱控制。”
叶微霜就像是在回答她一样轻声说:“他们不是有良心,他们只不过是在报仇罢了,你看你现在连最基本的感情都没办法好好判断了。”
先主似乎也发现了,她拍了拍余恬手轻声说:“你觉不觉得有哪里不舒服,或许你说出来我可以帮你。”余恬躲开了她的手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没什么,而且你有什么可以帮助我的,现在我这个样子不都是拜你所赐吗?你还想怎样?”
一时间先主愣住了,她直直的看着上方,那些人已经扭动到了半空中,接着他们的头一个又一个的惨烈的爆开,在那一瞬间她很想问一问身边的余恬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她亲手夺走了她的感情,可是她没有那个勇气,因为就是她夺走了这个妹妹一样的女人所有感情。
皇帝哆哆嗦嗦的走到皇子身边,他的省音还在颤抖可是手里的刀已经扎到皇子的背上:“你说该怎么办呢!我想活下去,可是你偏偏就是在这里,不要怪我,历代国家的皇帝都会有这个时候,你不过是早了一点”
先主皱着眉看着他:“你杀了他有什么用,还不是跑不掉,不过是白白的杀了自己儿子罢了!”皇帝看着皇子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笑了笑:“怎么没有用,你看到了吗?我是不是有一点变化了,你们怎么还是这么蠢,明明只要离开就好了,可是偏偏还是要把人逼到绝路上,可是我到了绝路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不过是让你们更加难过罢了”
余恬挑了挑眉不太相信的说:“我可不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你不过是把自己和这个地方连接在一起了,你不会是想要用这个国家的城墙砸死我们吧!”
先主似乎终于是听不下去了,她拔出自己的剑冲了上去,皇帝在一瞬间消失了,她皱了皱眉将灵气都灌注到剑上对着城墙用力劈了下去。
皇子躺在地上感觉自己现在的姿势一定很像是刚才余恬的样子,她叹了口气看着半空中已经变成了城墙的父亲和那个一看就很厉害的仙人打斗,他知道结局是什么,可是已经无能为力了,或者说他太累了,雨水没一会就让他的眼睛都模糊了他不知道是不是雨水,毕竟他的血流的太多了。
忽然一个人影蹲在他身边,那个人的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你就是那个把我推出去的人吧!”皇子努力的将嘴里的血吐干净,他知道这样子只是增加他死亡的速度,可是莫名的他还想跟这个人说说话,他有些虚弱的的说:“是啊!我就是那个把你退出去的人,我听说你已经没有了感情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余恬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恨这个人:“我不记得了,我只知道你是那个想要害我的人。”皇子有些悲哀的叹了口气,可是喉咙里的鲜血就像是风箱一样发出呼噜噜的声音:“这可太不好了,我最后给你的印象竟然是这样的。”
先主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不论是那个皇帝还是城墙都已经变成粉末了,她看到余恬蹲在一个人身边皱了皱眉,她知道余恬这个时候刚变得没有感情,而刚才又是比较匆忙,甚至于余恬的记忆都有可能不完全,她想这就将自己的剑扔了过去。
余恬伸手接住,皇子已经看不见东西了,只是本能的感觉到刀剑锋利的气息,他叹了口气:“已经没有必要了,我马上就要死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名字而已,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没有办法,我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懂怎么对人好,你记得我是这个国家的皇子,我叫…”
余恬有些可惜的看着他,皇子的最后一句话并没有说完,就像是他这个人一样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们都是叫他皇子,他们在意的是他的身份而不是名字。
余恬叹了口气挥剑用力斩下去,所有剩下的人一瞬间断成两节,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至此这个国家亡国灭种。
先主站在旁边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