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愿意跟着其他小乞丐去乞讨，也不愿意跟着那些大乞丐，他们都是有胳膊腿的大人了却还在乞讨，我看不上，我宁愿去偷。”
黎黎冷笑道：“偷就比乞讨高尚了？你刚刚也听到我说了什么吧，以后你要是被我发现偷东西，我一定打断你的腿。”
“我倒是觉得这小子骨头挺硬，有意思。”白仟羽笑着搭腔。
许知栩不管白仟羽说了什么，朝着黎黎乖乖认错：“姐姐说得对，是我错了。”
他这么一对黎黎服软，白仟羽颇有一种多管闲事，热脸贴冷屁股的感觉。他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愿赌服输跟黎黎逛青楼，如果他们去了青楼，黎黎就不会救下这个许知栩了。
而这，就是一切的开始，这个时候的黎黎还不知道自己会如何栽在这个看上去七八岁的小男孩手里，几百年都为了他活着。
黎黎将许知栩带回了鹿洵的茶楼，又命小厮将他洗干净了之后再送到她房间。
许知栩洗净了脸上和身上的污渍之后，颇有少年公子的秀气。
黎黎打量着干干净净的许知栩，品了好一会才开口：“长得尚可，就是太瘦了，我不喜欢丑孩子，你要是长不壮，我就把你扔给鹿洵那个老家伙养，反正他养过很多孩子。”
他养过的倒不是人，而是很多稚妖。
许知栩听到她要将自己送人，心里一惊，连忙说：“仙女姐姐，我会长壮的！”
黎黎微微皱眉，歪着头看他：“仙女？我这样哪里和仙字挨得上了？你不会以为，我和其他女人一样喜欢听这样的假话吧。以后说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是……”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在白仟羽和鹿洵面前，倒是可以多说说这种话恶心恶心他们。”
“啊，是……”
“今年多大了？”黎黎摆弄着胸前的落发。
“十一岁了。”许知栩小心翼翼的回答。
黎黎摆弄头发的手停住：“十一岁？你这身高看上去也就七八岁，以后不会是个小矮子吧？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长不高长不壮，就滚去那老不死的院子里，求他养你，别呆在我院子里碍我的眼。”她的语气冷冷的，带着嘲讽。
许知栩握着小小的拳头，目光坚定：“我一定会长高长壮的！”
黎黎被他逗笑了：“说的信誓旦旦的，这事是你能说了算的吗？”
“我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姐姐你且看着吧。”许知栩没有松口，他比黎黎想象中还要倔强。
“好，我看着。”黎黎伸了个懒腰。
“姐姐，那你多大了？”许知栩鼓起勇气问出来。
黎黎身子向他倾了倾：“你看我像多大？”
许知栩认真的想了半晌，试探道：“姐姐看上去，一十八岁。”
他倒也是没看错，黎黎的面容确实是个十七，十八岁的女孩子。黎黎听罢，捂着嘴笑着：“胡说，我明明一十六岁，刚刚及笄。”
黎黎笑累了，最后道：“我累了，去帮我端盆洗脚水来。”
“好。”许知栩乖巧的退了出去。
他走了之后，黎黎的嘴角开始逐渐上扬，她喃喃着：“看来日子有了些许盼头啊。”
黎黎活了几百年了，每日除了同鹿洵斗嘴就是混迹于风月间，日子过得一成不变，偶有胥空那样的风浪也会很快趋于平静。她看鹿洵一直热衷于培养幼年小妖，早就想自己捞个小孩来养养了，目前看来，她很满意这个许知栩。
“就是丑了点。”黎黎摇着头，轻轻笑了笑。
很快，许知栩端来了洗脚水，又帮她把鞋袜脱了。
黎黎舒舒服服的泡着脚，托着腮问道：“会识字还是会打架？”
“识字。”
黎黎淡淡道：“识字有什么意思，以后不用学了，跟我学打架。”
许知栩笑着应下：“好，我会好好学的。”
“嗯，你出去吧，哦对了，你要时刻记得，你现在的首要目标是长高长壮些。”黎黎提醒他，她不希望自己看中的是个丑孩子。
“为什么愿意跟着我，不怕我是个坏人吗？”许知栩刚刚推开门，黎黎又问道。
“因为……姐姐很强，我也想变强。”许知栩的声音低低的。
黎黎想起来什么，道：“变强？我曾经也很渴望力量。好吧，那你可得好好学，我不养废人。”
“知道啦。”许知栩回头朝她乖巧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