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妃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果然啊,什么疼惜小辈,只不过是她为了立住太后这个身份信口胡编的罢了。
“果然是姑侄,你和皇后都一个样子!为了自己利益不折手断!当年皇后能为了大皇子的太子之位害得我儿一岁夭折,想来你让宜安嫁给沈括也是有目的的吧?”
“目的?当然有,我就是为了……”太后忽然不说话了,“你还想套我的话?我告诉你没门!”
“原来你也不是蠢笨如猪嘛。”被拆穿了心思的宁贵妃脸色不太好。
向来不服输的宁贵妃一直秉承着一个原则:有人让她不开心,那她绝对会让这个人十倍不开心!
顺便再给他送点“小礼物”也不是没有的。毕竟,从小就睚眦必报的宁贵妃没少做这种事。
就连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谢辞,也因为不小心惹到她,感受过被虫落在头上的“快乐”。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太后不是纵容她的谢辞,这里也不是任由她撒欢儿的永昌伯府,她这么做的后果也只有一个——受罚。
谢蘅上一秒还悠闲地躺在床上,吃着由下人剥好送到嘴边的葡萄,一边想该如何攻略这个世界的反派一边感叹生活如此美好。
下一秒,就有下人匆匆来报,说她母亲被降位分了!
“什么!被降位分!”不应该啊!看刚才她老爹宝贝宁贵妃的那个样子,上个马车都恨不得把人抱上去,怎么会降她位分?
“你确定不是升,是降?”
下人肯定地点点头,脸色十分着急,“这件事全朝上下都知道了!”
谢蘅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命人给她穿戴好衣裳,备好马车,直接就冲去了皇宫。
谢蘅:好不容易在这个世界,有爹疼有娘爱,身份还特好贵,可不能让这到手的富贵就这么溜掉了!
谢蘅急急忙忙赶到宫门口,按照礼数她必须要在宫门口下马车,然后走路进后宫。
但是耐不住她是谢辞心里的宝贝疙瘩,直接让自己贴身大太监带着人抬着软轿过来接。
这还是谢蘅活了这么多个世界,第一次坐这么舒服的软轿,浮若寺的那个轿子和这个比起来,根本就不值一提好吧。
宁贵妃,不对,现在应该叫宁淑妃,她从入宫开始就身处五妃之首,尊为贵妃,也一直按照礼数住在贵妃的昭阳殿。
谢蘅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问下人,下人不清楚,问太监总管,他只说过去就知道了。
然而还没等她到昭阳殿,就又听旁边路过的宫女窃窃私语。
宫女甲:“听说了吗,宁淑妃被禁足一个月了!”
宫女乙:“什么?她被禁足了?因为今天把太后气病了吗?”
把太后气病了!
谢蘅忽然就愣住了。
她这个母亲,貌似有些许彪悍啊。
紧赶慢赶谢蘅终于赶到了昭阳殿,此时外面站着的太监、侍卫比之前足足多了两倍。
“公主……”侍卫首领抬手拦住了谢蘅。
谢蘅一愣,“你做什么?让我进去啊。”
“公主……淑妃娘娘正在禁足……按理来说,您是不能进去的。”
“我不能进去?我是她女儿我都不能进去?”
侍卫首领坚定不移地点点头。
然而,下一秒就被狠狠打脸了。
临时被叫回去处理政事的谢辞姗姗来迟,见女儿被拦在外面,问道:“禁足?禁谁的足?”
侍卫首领满脸不可置信。
不是谢辞在寿康宫的时候,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要禁足宁淑妃一个月吗!难道是自己幻听了?
谢辞可没时间等他回想,直接领着女儿就进去了,留下侍卫首领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大人,看开点吧。”他身边的副统领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所以……这禁足和没禁足有什么区别吗?”
副统领想了想,然后回答道:“大概是……淑妃娘娘只属于皇上一个人了吧?”毕竟除了皇上自己,也没有其他人会来看望一个被禁足的宫妃。
谢蘅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安慰宁淑妃的话语,但等她进到昭阳殿后院,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从后院传出来的银铃般的笑声。
两人走进去一看,宁淑妃哪里有被降位又禁足的半点难过,用布蒙着眼睛和宫女玩捉迷藏玩的正开心呢!
只见她一把抱住了其中一个穿绿衣裳的宫女,然后笑道:“是不是小绿?哈哈哈哈我抓到了!”
这幅画面怎么说呢?让谢蘅想到了一个词——酒池肉林。
为什么她会想到这个词呢?看旁边他老爹谢辞的脸色就知道了。
谢辞虽然知道自家爱妃性格开放,这么多年也认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没想到在看到宁淑妃抱住一个女孩子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吃醋了。
于是乎,谢蘅看到了更加玄幻的一幕——在朝堂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君王竟然嘴巴一嘟,张开双手朝着宁淑妃喊道:“要抱抱~”
更震惊的还在后面!宁淑妃似乎是见惯不惯了,连眼罩都没摘下来,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谢辞。
“乖,别吃醋昂。”
“好~”
被父母喂了一脸狗粮的谢蘅顿时觉得,自己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正当她准备溜走的时候,宁淑妃就像是和她有心电感应似得,忽然拉下了眼罩,看到女儿来了顿时笑如嫣花地向她走过来。
“璨璨怎么来了?你应该在府中养伤的啊。”虽是责怪的句子,但处处都透露着宁淑妃对这个女儿的宠爱。
被抛下的谢辞放弃挣扎。
谢辞:我总不能去和女儿争宠吧?
宁淑妃:就算你来争宠也争不赢啊/微笑。
谢辞:QwQ,你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宁淑妃怕外面太阳把女儿晒到,便把人带进了室内。
谢蘅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宁淑妃因为谢蘅自杀这件事情,收到了刺激,想到了之前不到一岁就夭折的儿子之死于太后也有关系,所以回到皇宫后,她都不和谢辞商量就杀去了寿康宫太后那儿。
“母妃,你明知道太后她脑子不好,何必呢?到头来自伤八百。”谢蘅顿时就感动了,眼泪汪汪的。
谢辞叹了一口气。
虽然说太后不是他亲生母亲,但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你们这么说她,是不是不……”
“嗯?”
谢辞刚开口想为太后求求情,瞬间就被宁淑妃的眼神给硬生生怼回去了。
“不什么?”
“不……不太好,这种事情我来做就好了,你们就在我后边休息。”谢辞赶紧陪笑。
宁淑妃再怎么说也是谢辞对外宣称了禁足的人,她不方便久留,用了晚膳,赶在宫门下钥之前出宫。
这次她但是没选择坐软轿,而是带着侍女慢慢散步出宫。
至于为什么嘛……
谢蘅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舒服的打了一个嗝。
没别的原因,纯粹就是因为吃了太多,撑住了,需要散散步消食。
公主府的马车一直在外面等候,此时大街上也没有什么人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公主府。
因为马车的放震功能做的太完善了,谢蘅刚一上去就因为吃饱喝足睡着了,便也没机会看到,在他们路过某个路口时同样有几位骑着马的少年也在。
领头的少年原本一心想着回家,但在看到那车上宜安公主府江南标志时停下了。
“少将军?怎么了?为何不走了?”
何东他们刚从边疆一路随着沈曜赶回来,到了临安城也没见他停下来,现在怎么停下来了?
沈曜没有回答他,一直目送着马车离开他的视线这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我们回去吧。”
尽管沈曜嘴上说着没什么,但何东还是发现了,他们回去的速度大大降低了,几乎是溜着马儿走回去的。
大概是因为谢蘅刚穿约过来,身体自带一定程度的buff,她手上的那一道伤疤没几天就痊愈了,只不过……
“唉……”
这是侍女采薇今天第十八次听到谢蘅叹气了,见自家主子还看着手腕上的疤痕,宽慰道:“公主放心好了,皇上命人找了那么多去疤的膏药,总有一个有用。”
“但愿吧。”不然多完美无瑕的身体上,赫然出现一个几厘米长的伤疤,多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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