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璨璨还没睡呢?”宁淑妃嘴角挂着一丝心虚的微笑,挨着谢蘅坐下。
谢蘅翻身坐起来,一眼就看到了宁淑妃袖子里露出半截的小册子,心下了然。
“太激动了,没睡着。”
“嗯……”宁淑妃几次想开口又被自己咽回去了,谢蘅见了不禁偷笑。
既然宁淑妃开不了口,那就只有她自己来咯。
宁淑妃正组织语言该怎么和女儿提这个羞羞的事情,就发现自己袖子里的小册子已经被谢蘅抢走了。
宁淑妃吓了一大跳,赶紧伸手要把它抢回来,可谢蘅一转身说什么也不给。
“璨璨你快给我!这个东西很重要的!”
“我知道的。”谢蘅对宁淑妃挑了挑眉,一副老手的模样,“不就是男女之间的事儿嘛,我又不是小白。”
这下宁淑妃愣住了,大脑迅速运转最后只得长叹一口气。
“璨璨你……唉,没关系,反正你也是公主,就算不是完璧之身了想来沈括也不敢亏待你。”
宁淑妃内心OS:好闺女!竟然做了为娘年轻时不敢做的事!
谢蘅知道宁淑妃是误会了,简直哭笑不得,开口解释了几句但宁淑妃仍然是一副“我不听你狡辩”的表情。
待宁淑妃走之后,谢蘅终于压不住好奇心翻了一下小册子,才看了几页就已经脸红心跳,耳根子都红了。
谢蘅:咳咳咳,虽然我经历了一些但是这本小册子里的画面也太……也太……太震撼了吧!
谢蘅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一次。
第二日天还没亮谢蘅就被小绿拉起来了,她昨晚因为太激动睡得很晚,一直到坐在梳妆台前面时,整个人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
宁淑妃比谢蘅醒的早,她亲自去接了给谢蘅请的全福太太,是瑞王府的老太君康氏。
她现在七十三岁高龄,现在夫君儿子具在,家庭美满幸福其乐融融,正是全福太太的不二人选。
临安城许多官宦人家女儿出嫁都想请她,但康老太君都推辞了,唯独来了谢蘅的婚礼。
康老太君:虽然对宜安公主的印象不太好,不过耐不住宁淑妃自从定亲以来每日一封信地送啊,再不来自己都不好意思。
谢蘅是被疼醒的。
她通过镜子就看到康老太君拿着一根细麻线,中间用一只手拉着,两端分别系在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上,正在给她来脸。
好在谢蘅脸上的汗毛少,这个折磨没有受多少,没一会就结束了。
就当谢蘅以为自己可以上花轿的时候,才发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古代成亲比她想象的还要繁重,先不说头冠,就是那些步骤都耗了不少时间。
她不到卯时(八点)就起了,而沈括来结亲出宫的时候已经是快午时了。
谢蘅的婚礼极其豪华、盛大。
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庄男不情女不愿的婚礼。
两人拜堂的地方是公主府,花轿一路从皇宫走到公主府前用了足足半个时辰,时间正好就是算好的良辰吉时。
沈括被人从马上将他扶下来,坐在轮椅,然后把他推到了花轿旁边。
众人都探出头想看看这位新郎官的表情,可沈括的脸上始终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让人分不清他真实的心情。
沈括撩开花轿的帘子,还没等他去握住谢蘅的手,某位公主就自己急不可耐地伸出手搭在了沈括手上。
沈括愣了一下,压制住心里想甩开谢蘅手的想法,牵着她出来了。
两人一个走路一个坐轮椅,没过多久就走到了正厅,此时谢辞和宁淑妃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们了,因为镇国公赶不回来,沈家便只有林氏出面。
其实按照规定,拜堂时上面坐着的得是双方嫡母,宁淑妃是不能坐在上面的。
可是耐不住皇后宝贝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不敢出宫,就怕有人乘着这个机会害她。
这也合了宁淑妃的心意,反正她也不满意自己女儿拜堂,磕头却是对着皇后。
拜堂并没有用多少时间,谢蘅被送进婚房后,就有宫女递上了喜称。
按照规矩,谢蘅盖头需要沈括亲自掀开。
谢蘅感觉到沈括已经在自己的面前了,紧张地闭上眼睛等着掀盖头,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也没见沈括动手。
小绿在旁边看着,不禁皱了皱眉头。
这沈括犹犹豫豫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怕她家公主丑?
沈括当然不是怕谢蘅长得太难看,相反,他与谢蘅有过几面之缘也听闻过她随了宁淑妃的貌美。
他犹豫的原因也和这个没有半毛钱关系。
终于,沈括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咬牙用喜称撩开了谢蘅的盖头。
谢蘅垂着眼眸,脸颊上带着些许绯红,涂了口脂的红唇在她白皙的皮肤下更显得娇艳欲滴,沈括竟然有一种冲动想一亲芳泽。
谢蘅缓缓抬起头,与沈括的视线对上,就在这一瞬间她愣住了。
因为她在看到沈括眼睛的那一刹那,好像……好像看到了司马阴!
谢蘅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再定睛一看的时候却有觉得不想,只好安慰自己:只是幻觉,幻觉罢了。
“公主,驸马请饮合卺酒。”一名老嬷嬷端上两只酒杯,两人各举起一只,相对而视。
叁魃:有一说一,为什么看着有一种要拜把子的赶脚?
谢蘅:你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