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应该啊!”路知归将他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他忍着心里的激动,憋住想要笑的冲动,“你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怎么会还未娶妻?”
“那个……”尹长川真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天,才道:“路兄不是也还没娶亲吗?”
“……”路知归没想到尹长川竟会将他一军,他“嘿嘿”一笑,“这不是还没遇到合适的吗?不急不急!”
尹长川赞同地点头,“我也是。”
一计不成,路知归立马又心生一计,他指指路林溪面前的那些珠钗,“长川觉得这些珠钗哪个比较适合林溪啊?”
路林溪刚才虽在挑礼物,耳朵可一直都在听他们说话,见路知归又将话题引到她身上,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可心里又有一些好奇,他会怎么说。
尹长川往前走了两步,直接便到了路林溪身后,路林溪虽没有回头,可依旧能感受到他靠近的气息,她没有扭头看他,可目光却忍不住往他的方向移去。
许是靠得太近,她看不到她的脸,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在她的头顶蔓延,让她从头顶到心里,有丝丝酥麻。
尹长川一眼就从五颜六色的珠钗簪子里看中了其中一只青色的簪子,他将簪子拿起,递到路知归面前,“这只海水纹青玉簪比较适合林溪。”
“哦!愿闻其详。”路知归接过簪子,看起来倒是素净,路林溪对衣着首饰一向没什么讲究,怎么方便怎么来,也不知道她喜欢不喜欢。
尹长川转身正对着路知归,“林溪平时的装扮素净清雅,如清水出芙蓉,清丽脱俗,这只簪子干净通透,正好配她。”
“原来长川是这么看林溪的。”路知归故意加大了声音,还绕过尹长川去看路林溪的反应,路林溪听了尹长川的说辞,心里本有一丝欢喜,可被路知归这一看,倒让她心里有些虚。
她假装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拿了一只鎏金水波纹镯子起来,绕过尹长川看着路知归,“你觉得这只镯子母亲会喜欢吗?”
路知归虽有时候猜不透她为何会多愁善感,但她的小心思,他大体还是摸得透的,他知道她这是害羞了,在转移话题,若不喜欢,她也不会这样,那就说明她对尹长川确实不一样。
他笑道:“你挑的礼物娘一向喜欢。”他扬起手里的青玉簪摇了摇,“就是不知道长川挑的这只簪子,你喜不喜欢?”
路林溪真是佩服他的毅力,她将簪子接了过来,连同着那只手镯一起递给掌柜,一脸平静地道:“掌柜,这两样我要了,包起来!”
“呵……”路知归顿时笑得合不拢嘴,目光也朝尹长川看去,见尹长川目光都在路林溪脸上,他笑得更开心了。
——
申时,昌盛酒楼外
路林溪三人到时,江新已在这里等候,看他一脸焦急的样子,三人隐隐觉得似乎有事情发生。
看到他们三人,江新快步迎了上来,急切地道:“我打听到虞彩家的住处了,不过很不幸,她失足落水死了。”
“失足落水?”三人都一脸茫然,路林溪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不知道!”江新摇头,“半个时辰前我刚打听到他们家的住处,还未来得及细问,就听说她昨天外出,一个晚上没回家,她爹娘找了她一宿,今早就有人在她家不远处的湖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怎么这么巧?”路知归看向路林溪,“林溪,你要不要去看看尸体?”
“这个当然!”路林溪道:“哥,我与尹大哥先去案发现场看看,你和江公子去客栈拿上我的验尸工具,我们在虞家汇合。”
“好!”
路林溪拿出地图,让江新帮她指出虞家的位置以及虞彩尸体被发现的地方,之后便分头行动。
半个时辰后,松花湖
松花湖位于松花县以东的郊区,湖很大,周围住了不少居民。
二人很容易就打听到了虞彩尸体被发现的地方,因为湖中水草繁茂,虞彩的尸体被水草勾住,才会被路过的居民发现。
由于村民打捞尸体,当时还有一堆人围观,以致尸体旁的草地以及周围已是一片狼藉,即使有线索,也已经被杂乱无章的脚印所覆盖。
二人在附近看了一圈,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于是便又来了虞家,他们到时,路知归二人也到了。
因为尸体是早上发现的,县衙已有人来看过,听了虞父虞母的说法,初步断定她是失足落河。
时间仓促,二老还没来得及给她买棺材,尸体就这么放在地上,只裹了一张草席,看起来有些凄凉。
她的父母站在院中低声哭泣,白发人送黑发人,着实可怜。
路知归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表明来由,虞父虞母心里已断定虞彩是失足落河,只因她这段时间都有些失魂落魄,问其原因,原来是因为虞彩知道柳俊定了亲,不久后就要成亲了,她伤心欲绝,一直魂不守舍的。
前几日柳俊被抓,她不信柳俊会杀人,还说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每天早出晚归地去查真相,有时还有些自言自语。
昨日他们二老出门去田里干活,就将她关在家里。没想到她爬窗出去了,一夜未归,再见,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虞父说完,已是老泪纵横,“我应该看着她的,这样她就不会到处乱跑了!”
“孩子他爹,不怪你!”虞母泣不成声,缓了好久,才有力气说话,“怪我,怪我不信她,还总是骂她不知天高地厚,总是去攀扯那些够不着的人。呜呜……”
路林溪见状,心里闷闷的,她见怪了生死,送别了两个最爱她的人,但她依旧不懂得安慰人。
她的眼里氤氲了一层水雾,脑海里又想起父亲被害时,她的无助与难过。
尹长川察觉到她的异样,他拿出手帕递给她,虽未说一语,却胜过千言万语。
路林溪接过手帕,他虽总是穿深色的衣服,这手帕却干净得纤尘不染,与他倒是相像,简单却让人感觉到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