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雅的反应让众人觉得真实多了，路林溪道：“她一直虐待你们，吴强没管吗？”
“他？哼！”萧雅嗤笑，“那个没用的老东西就知道赌钱，每次他偷了郭妙的钱，都要害我们被打，郭妙把气出了，等他回来时，郭妙的怒火也熄灭了，他自然是窃喜不已，其实他们都一样，冷血无情。”
尹长川趁机抛出关键问题，“那你一定很恨他们吧？”
“恨！”萧雅凝眸看他，“恨是自然的，可是我更恨的是抛弃我的爹娘，他们既然生了我，为何不要我。”
“哎！”她重重叹了口气，“恨又能如何？难熬的日子都已经过去了，现在只是提起来的时候心中有怨，其他的我也不想多想。”
“那其他人呢？”尹长川又问，“他们一定跟你一样满腹怨恨吧？”
萧雅皱眉，“你怀疑她们杀了郭妙？”
尹长川没有正面回答，“还没有定论，只是了解一下。”
萧雅抿嘴点头，她看向地面，似在思考，半晌后，才道：“我们五姐妹有两个远嫁，已多年没有联系，所以我也不知她们是否还怨，剩下的便是米露和小雪，小雪还小，身体又弱，她不可能会杀人，她也没有那个胆子，至于米露，那就不好说了。”
尹长川追问：“不好说是什么意思？”
萧雅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道：“郭妙就是个神经病，当时我们五个姑娘，最聪明，资质最好的是米露，可她却把米露卖给了张富那个变态，你说米露能不怨吗？”
“变态？”路林溪觉得这个词有点奇怪。
萧雅点头，“对，就是变态。他爱喝酒，喝醉了就乱打人，他还总是疑神疑鬼，觉得米露不守妇道，总是把她带在身边，只要她与陌生男人说话，肯定会被张富暴打一顿。”
“你对她的事情似乎很了解。”路林溪回想起米露提起萧雅时那不屑的表情，她不禁好奇她们之间的关系，“你们很亲近吗？”
“谈不上。”萧雅冷冷道：“她比我早一些时间嫁人，她嫁给张富后，一开始我闲得无聊，总是没事去找她，每次她被打后，我都照顾她，可不知为何，她把心里的怨恨都撒到了我头上，我又没欠她什么，所以后面就懒得去找她了，渐渐地，便没了来往。”
这个解释倒是合情合理，热脸贴了别人冷屁/股，再大的热情也会被慢慢浇灭吧！
路林溪又问：“那你呢？你跟着汪洋过得还好吧？”
“还可以吧！”萧雅依旧冷冷的，“虽说只是妾室，但好歹有人服侍，有瓦遮头，更不会被人打骂，这样的日子也没什么不好的，况且我八字旺他，他对我自然不会差。”
见她这样虚伪，王旭忍不住揭穿，“可米露说汪洋嫌弃你，早已把你撂在一旁了。”
“吁！”路知归扭头就是一个死亡凝视，要不是他不喜欢动手打人，此时只怕王旭已经跪倒在地了。
王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嘟着嘴低下了头，可他的话却还是让萧雅变了脸色。
她一脸愠怒，“哼，真是好笑！汪洋一共收了三个小妾，被撂在一旁的不止我一个吧！若这也要怨，这也要恨，那只怕这汪府上空早已怨气冲天了。”
“这话说的在理！”路知归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笑道：“夫人说得对，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幸不幸福自己知道就好，旁人岂会明白其中滋味。”
他这么一说，萧雅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尹长川又问：“那你觉得会是谁杀了郭妙？”
萧雅想了一下，“郭妙那人素来两面三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在她手里吃亏的人不少，谁知道她得罪了多少人。”
尹长川：“在她手里吃亏？”
萧雅：“她除了养了我们几个姑娘，还给那些富贵人家买卖他们需要的人，她从中没少捞好处，有的人家卖一个女儿有十两银子，可到了其父母手里，不过剩了三四两，都是被她给吞了，所以不少人背地里都在咒骂她。”
“好吧！”他的话模棱两可，尹长川也只能先记下了，“还有一个问题，前天晚上子时到丑时你在哪里？”
萧雅想都没想便道：“我睡下了！在吴府就养成的习惯，每晚都是戌时两刻就睡下了，随房的丫鬟都知道我这个习惯。”
——
出了汪府，已是午时，正是吃午饭的时候，路知归从小在这里长大，自然知道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的饭菜干净。
他的首选定是干净的，于是四人到了附近的临宾楼。
临宾楼，位于荣江县中部靠西的位置，临街而建，虽不是有名气的酒楼，却因干净整洁而受路知归的喜欢。
他们到时，酒楼内人并不多，他们也算熟客，直接坐到了靠里的僻静位置。
在等上菜的空档，四人边喝茶边聊。
路林溪首先道：“你们觉得这几人的话可信吗？”
“都不可信。”王旭狠狠灌了几杯茶，才道：“这些女人都是在棍棒下长大的，肯定不会轻易说出实情，我觉得最靠谱的就是抓回去审问，听说大牢里有很多对付女人的刑具，是不是啊！尹捕快？”
还未说完，他的眼神已暧昧地瞟向了尹长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尹长川本以为他有什么高见，没想到他会这么说，真是让人不知如何回答，虽然与王旭认识不过一天，可他也看出来，他心直口快，似乎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是你的头。”路知归肺都要气炸了，这家伙一天到晚就讲些让人无语的话，若不是他可以让娘先不逼林溪架人，他早把他赶走了。
他没好气地道：“你不知道温县令从不喜欢屈打成招吗？他在荣江县任职的这两年，可没有被定罪的人喊冤的。”
“哦。”王旭悻悻地闭上了嘴巴，可眼睛却还是偷偷瞟着尹长川，他总觉得自从这家伙来了，路知归对他的态度更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