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心柔抬头看着路知归,虽说她一直觉得路知归没多少本事,状师嘛!不就是靠着一张嘴,死的说成活的,颠倒是非吗?可是现在她能指望的只有他了,“那现在怎么办?”
路知归看看身后,“往这边走,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躲起来?”温心柔感觉十分不靠谱。
路知归只能耐心解释:“刚才没找到你,我去了你和林溪的厢房,看见有人在搜查你们两的东西,应该是有人察觉到你们的身份有问题,若是你现在回去,无异于羊入虎口。”
“那去你的厢房吗?”温心柔看他的眼神立即变得警惕起来。
虽墙上的大红灯笼不是很亮,但是路知归还是看清了温心柔眼里浓浓的抗拒,他“嘿嘿”一笑,“之前是谁说不怕我的,现在怎么弄得我跟大尾巴狼似的?”
“那不一样!”温心柔仰头看着他,倔强地道:“在大庭广众之下,我自然不会怕你这种大尾巴狼,可是若去你的厢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多不好。”
“哦!呵呵……”路知归笑,只是这笑怎么听着都觉得像是在嘲笑她,“没想到你年纪不大,思想倒是这么不正经,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那些无聊的东西,你在我面前就是一个小丫头,我才不会对你心怀不轨,况且我的厢房也不安全。”
温心柔又问:“为什么?”
路知归再次看向前方,“因为他们开始派人一间间厢房去搜,我与长川是一起来的,若他一直没回房,那他一定有问题,我现在回去,不就是自投罗网吗?”
温心柔彻底不懂了,“那怎么办?”
尹长川敛笑,认真道:“要不我们杀出去吧?”
“杀出去?”温心柔抿抿红唇,眼里全是害怕,弱弱道:“可是我都不会武功,我听表哥说你也不会,我们杀出去,那不是必死无疑吗?”
“呵……”路知归又笑,“看来你也不是没有脑子的,既然知道我们没法杀出去,那就赶紧走,趁现在没人找到我们,找个地方躲起来。”
温心柔指指花丛:“那直接躲这里不就行了?”
路知归虽心急,却还是解释:“林溪他们一定不会抛下我们走掉的,即使他们有事耽搁了,也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我们要去一个他们容易找到的地方。”
温心柔觉得似乎有理,“那去哪里?”
“回赏月台!”路知归拔腿便开始走,“他们是从赏月台离开的,整个倾城山庄他们并不熟,不管从哪里来,他们应该会先回赏月台。而赏月台的南榭后有座假山,我们躲那里最好。”
“哦!”温心柔这下没再多问,跟着路知归赶紧往前走。
——
“四下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路知归二人走着走着,一个冷厉的声音突然从前方传来。
“坏了!”路知归左右看了一眼,左边是围墙,翻墙他是不行的,右边是几棵榕树,他看向温心柔,“你会爬树吗?”
“啊!”温心柔刚想说不会,路知归已将她拉向树边,“不管了,先上去躲一躲,我托你上去。”
护卫闹出的动静越来越大,温心柔知道要再矫情下去,她们一定会被抓的,于是顾不得她会不会爬树的事情了,点头道:“嗯!”
路知归蹲下身子,“踩在我的肩膀上,我托你上去。”
“好!”温心柔双手扶着树,双脚也踩上路知归的肩膀,这棵榕树虽然挺大,但并不是很高,加之枝节很多,温心柔抓住了一个树杈,使劲一攀,便怕了上去。
“那你怎么办?”看着属下的路知归,她心里很是担心,她知道路知归是一个穷讲究的人,像爬树这样的事,他肯定是不会的。
“你找个地方坐好,我自有办法!”说完,还不待温心柔找到地方,他一跃而起,抱着一个粗壮的树干,手脚并用,转眼间便上了树。
直到他坐在温心柔旁边,她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伸手在她面前晃晃,“怎么?吓坏了?”
温心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居然会爬树?”
“呵呵……”路知归拍拍刚被她踩过的肩膀,笑道:“有哪个男孩子不会爬树的?我曾经也是男孩子,也因为去河边玩水,去山上抓鸟被我娘打过,爬树而已,小意思。”
“哦!”温心柔弱弱应了一声,“你们两兄妹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我还以为你就是个活得比女人还矫情,比女人还要精致的男人,没想到关键时候,你还挺靠得住的。”
“呵呵……”路知归再次拍拍肩膀,不过这次不是拍灰尘,他调侃道:“怎么样?是不是挺想依靠我这宽厚的肩膀的?”
温心柔使劲拍他一巴掌,嗔怪道:“你想得美!”
——
赏月台,灯光依旧,可满眼都是残羹冷炙,很显然,今晚的宴会后,没人来收拾。
尹长川走在前面,手里握着鬼面狐之前从他手里拿走的那把刀,路林溪紧随其后。
“宴会已经散了,若是山庄的人有心,应该已经发现我们失踪了,顺着一查,哥哥和心柔应该也不安全。”
尹长川回头看她,“鬼面狐既然刻意提醒我们快些回来,那他一定做了手脚,没准他早就已经泄露了他们两的身份。”
“若是这样……”路林溪看向水榭里的香几,这些地方虽然已经凌乱,但是并不像有人打斗过的样子。
“这里应该没有打斗过,或许他们已经提前发现异常走开了。若是这样,以哥哥的个性,他应该能猜到我们有事离开了, 而我们绝不会抛下他们,他们可能会来到这附近等着我们的。”
尹长川指指假山,“可这里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便是那个假山,刚才我们经过那里,并没有任何异常啊!现在这里无人,要是他们在,定然会叫我们的。”
“那或许就是他们没有办法来到这里,又或者……”她的目光看向前方的拱门,那里好像有一束光,正由远及近而来,“又或许他们被抓了!”
她伸手摸向腰间的小刀,那是她唯一的武器,也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又是否需要大动干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