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相视无言
丽哥2020-04-23 00:052,110

  翌日

  路林溪一起床吃过早饭,便和路知归、王旭一起去衙门,与顾子昂一起翻看之前孙严参与过的案子,并将可疑的挑出来。

  找了许久,几人挑出了两个最可疑的案子。

  其一、三年前,城东的刘员外家里失火,一家八口,除了他弟弟刚好不在家里,其他的全部被烧死,孙严作为仵作去验尸,验尸记录上写着全部均为烧死,只是看卷宗,起火点是厨房,而刘员外的厢房离厨房最远,况且刘家并不小,为何他们当时没有一个人发觉以及呼救。

  其二、两年前,城西的瓷器商沈泾一家三口被人劫杀于自家屋里,孙严的验尸记录上写着三人都是被斧头砍死,斧头来源于城东的一个名叫江龙的乞丐,捕快也在乞丐窝里找到了带血的斧头,还有一些金银珠宝,江龙最后被问斩。

  三年前刘员外一家死于大火,那件案子路知归兄妹二人有所耳闻,但是当时路知归正处于比较失意茫然的时候,所以他们了解的并不多。

  至于沈泾一家灭门案,路知归和路林溪倒是挺熟。

  当是路知归已经做了状师,但是那时刚起步,打的官司几乎全是小纠纷,况且那个江龙孤身一人,也没有找他帮忙打官司,他自然不会多管闲事。

  虽说不多管闲事,但是为了锻炼林溪的验尸本事,他们当时偷偷去过义庄,趁看守不在,路林溪进去看过尸体。

  沈泾是被人从正面砍中右侧颈部,直接划破他的颈动脉,导致流血过多而死,沈泾身高七尺三寸,那人能轻松砍中他的颈部,说明个子并不比他矮。还有从伤口的深浅及坐上而右下的走势来看,凶手惯有左手。

  沈泾的孩子大约五六岁,被一斧头砍中脖子,整个脑袋几乎和身体分了家,只剩了一层皮连在一起,路林溪看到时当场哭了,不是因为她害怕,而是她为这逝去的生命而难过。她实在想不通,是什么人能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下这么重的毒手。

  沈泾的夫人则是后背被人砍了两斧头,一斧头在左后肩,这一斧头砍断了他的肩胛骨,另一斧头,直接砍中她的左后腰,伤口深可见骨,凶手下手一如即往地狠。

  当时他们的猜测是江龙个子矮小,身体瘦弱,还惯有右手,凶手不是他。

  他们找过冯通,结果被直接轰出了衙门,还被警告他们不许造谣生事。

  那时候他们不过就是两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他们说的话自然不会有人听,虽满心愤懑,他们却也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江龙被定罪、处斩。

  两年过去了,他们都已经忘了那个案子了,要不是此次翻到,他们也不会想起来。

  合上卷宗,兄妹二人相视无言,当年要是他们不畏强权,据理力争,不知道最后案情会是怎样的结果?可是那时他们太过弱小,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帮助别人。

  现在他们有能力保护自己了,也有能力帮助别人了,可是那些已经死去的人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知道现在开始寻找,又是否能还他们一个公道,能否让他们安息?

  兄妹两都没提两年前的事,只是路林溪陈述了心中的想法:“刘员外家里田产众多,除了那座价值不菲的宅子,在荣江县,他们家还有好几处宅子,在城外,还有许多田地,在他死后,他弟弟刘东继承了所有的家业,也算是一夜暴富,整个案子他获利最多,所以这个可以查查看。”

  “至于沈家灭门案。”她忍了一下, 才道:“沈家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但是沈泾一直倒卖瓷器,从中赚的钱也不少,他被劫杀后,江龙那里找到的金银珠宝并不多,所以很可能江龙是被栽赃的,我们可以再查查沈泾的熟人以及江龙的事情,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确认了方向,他们又找曾经参与这两个案子的捕快询问了一些问题。

  刘员外家失火案,据当时最先赶到那里的捕快回忆,当时他们赶到时,街坊们刚刚合力把火扑灭,可是整个院子全部被烧没了,刘员外一家几口也被烧得只剩了一副枯骨。

  刘东是在火灾发生的第二天回到荣江县的,火灾发生那晚,他去了乡下收租,回来才知发生了命案,乡下的村民可以给他作证。由于当时并未有证据证明是有人纵火,所以此案最后被归为意外。

  其次是沈家灭门案,据首先赶到那里的捕快回忆,当时沈家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由于太过惨烈,好几个胆子小的都吓晕了。

  即使胆子大一点的,却还是不敢直接看尸体,都是匆匆检查屋内环境,最后匆匆出了门,谁都没有胆子细看,所以细节的他们也不清楚。

  江龙是张捕头抓住的,当时他们在城里打听最近是否有可疑的人在城中出没,最后查到了江龙,他本在城中行乞,可那段时间他突然拿了不少珠宝去卖,张捕头带人去抓,最后人赃并获。

  他虽然一口咬定他没杀人,但是在他窝里连凶器都找到了,就不由得他不认。

  听完张捕头他们的回忆,路林溪感觉这两个案子判得都太过武断,其中有太多的疑点没有搞清楚,不过当时的县令是冯通,别说他根本就不是一个好官,即使是好官,遇到那种瞒上欺下的部下,只怕也会判出不少的冤案。

  虽说没有明确的线索,但是至少有了调查的方向,从衙门抽调了几个与当年案件无关的捕快帮忙调查这两个案子,路林溪几人便再次分工合作。

  路知归不放心顾子昂和路林溪在一起,便毛遂自荐要和顾子昂一起,美其名曰:多跟顾子昂学习学习。顾子昂自然不会拒绝。

  至于王旭,能够单独和路林溪在一起,他自然喜不自禁。

  于是路林溪二人去找刘东,路知归几人则去找沈泾的熟人,高飞则带人去找认识江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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