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来，天地剧变背后还另有隐情……”赵昊本来就对突如其来天地剧变和灵气复苏感到蹊跷，现在听说还有外界入侵的事，才知道原来这件事后面还发生过这样的事。
“过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追查当年出现的域外之敌，但也许是当年我师兄他们清理得太干净，根本就没有留下半点有关域外之敌的痕迹。不过，让我觉得在意的是我师兄身上的伤势。”
“尽管因为天地剧变，师兄这等绝顶高手遭受天地反噬严重，但身为绝顶高手，他们自成天地，也断不会有受伤无法复原的情况。可是，师兄至死依旧无法痊愈，否则以他绝顶高手的修为，几百年天地剧变灵气消散，但活上千年也不是不可能。”
“而在师兄死后，我发现，他是死于一种术法。”钟常鸣说道，“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他是与域外之敌交的手，但为什么会死于术法？”
“你的意思是……所谓的域外之敌，其实也是人类？而且还是修道者？”赵昊闻言也不由得一惊。
“没错，可惜的是据我所知的那一次大战的幸存者只有我师兄王常月一人，也不知道这些域外之敌到底是不是都是修道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与他们交手的域外之敌中，肯定有一部分的修道者。”钟常鸣说道。
“此事相当重要，暂时就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了。”赵昊一脸说道，“不过道长一身修为惊人，又是如何落得只有唐级的凄凉境地呢？”
这也是赵昊一直好奇的事情。
虽说随着天地剧变，灵气衰弱，天地对于越是强大的生命个体束缚越强，但这种束缚是针对这些一流高手、绝顶高手甚至宗师的。但只要他们不出手，体内自成天地的他们可以自行化生灵气，根本就不会那么容易死去。
可一旦他们动手，内外天地交汇共鸣，天地反噬，将会抽空修行者体内的所有灵力，即便内天地可以自行化生灵气，但却经不起天地的吞噬，最终是难逃一死。
而想要活命，也简单，破碎自身法相，断绝天地之桥，修为倒退，让自身内天地不再与外天地共鸣，自然就可以断绝灵力流失。
按照之前那位观主所说的，老道是为御外辱而出手，即便是破碎了法相，那么他最起码也应该是个汉级才是。
为何会跌落到唐级？
“这事儿说起来也没啥。”钟常鸣坦然说道，反倒像是将这件事当成一个谈资，跟赵昊没事闲聊似的，“因为我出过两次手。”
“哦？”
“第一次是在满人入关的时候。那时候我跟你一样，也算年轻气盛吧，虽然当时我都一百来岁了，但比起你们这些大小伙子可一点都不减热血。满人入关，杀我同胞，我当时是想出世下山斩杀这些满人来着。可师父拦着不让，说是万般皆有缘法。”
“可是我师兄这狗日的居然投敌了。”钟常鸣说道，“虽然我之后知道，他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想借着满人的势力复兴道门，可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法原谅他。满人屠杀汉人，禽兽不如，就因为他投敌，师父气死了，我也气疯了。等我下山之后根本不管什么灵气衰竭，用出了秦级的实力，挡住了清军的攻势。不然你觉得哪儿来的南明？”
“卧槽……厉害了啊……”赵昊还真就没想到南明居然是在一个人庇护之下建立的。
而且这个人就在自己面前……
“当时别说是清军，就连我师兄都拦不住我。毕竟那老小子伤的不轻，不想死就不能动手，那些清军更是来多少死多少。”说到这儿，钟常鸣居然还有点得意，嘿嘿一笑说道，“不过，到底也只是昙花一现。我碎了自己的法相，毁了自己的道基，没了元神，只剩金丹。就为了能多出手两次，可到底还是杯水车薪。”
“后来，大明亡了，大清来了。又过了两百年，特娘的外国人居然也来了，居然把咱们的国家分成了十几块！这给我心痛的啊……后来他们到终南山来抢地盘，老子一怒之下连金丹都不要了！唐级就唐级！可操蛋的是，这帮外国鬼子是真的胆子小，老子就发了一次飙，还没等用力呢，他们就不敢来了。”
“整个中国，就剩个秦岭，其他尽数成了敌人的殖民地，何其悲凉。到了近代，日本人又来了，可惜的是，那时候老道我就不剩什么本事了，除了能活之外也就比平常人能打一些，也就只能悄咪咪地给死掉的军人们收收尸，救救伤员啥的了。”
老道呵呵一笑，似乎完全不拿往事当回事，“结果老子这破道观居然还让日本人拿枪突突了，可怜我师父留给我的道观哦……真武大帝都只剩半只手了，还给人崩成了一只耳，真是罪过罪过。”
罪过不罪过，赵昊是没听出来，但钟常鸣那满是不在乎的语气倒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在说着一件完全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尽管他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但那一人敢敌百万军的万丈豪情，却是光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这个快五百岁的老头……骨子里恐怕都是沸腾的热血。
老愤青了。
不然也不会这么轻易就答应赵昊要入伙。
天下大势，他看得清楚得很。
如果他不是那种为国为民的侠之大者，又怎么可能为了国家百姓甘愿抛弃自己的修为？
如果不是因为破碎法相、碎裂金丹，他可以活将近八百年，也不至于四百年就垂垂老矣，如风中残烛。
即便明知前路不归，也依旧义无反顾，而且是两次，这样的人，当然值得敬佩。
“前辈，咱们也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赵昊笑着对钟常鸣说道，随后转头看向终南山，“如今内忧外患，外有境外势力虎视眈眈，内有妖族现世御外强敌，现如今整合终南山势在必行。还望前辈出手！”
钟常鸣看了赵昊一眼，点了点头：“那我就陪你们疯上一把，再闹他个天翻地覆！”
………………
老道的故事呢就讲到这里了，其实我个人还是有点不太满意的。
老道的定位就是一个堪破尘世的老者高人，因为经历得太多，所以凡事都看透了。本来应该把两次出手都细写的，可这么一来小说进度就有些慢了，所以就略过了。轻描淡写更能体现老道的境界高深不是吗？（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总之呢……今天开了半天会，第三章是没了……明天找机会上班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