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神荼，请！”男人在前领路，将赵昊领到了村庄深处的一个洞穴前。
“老四，你退下吧。”洞穴里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对男人说道。
“是。”男人点了点头，随即便转身离开，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丝毫不关心一般。
“赵神荼，请进，请恕老朽看管大阵，无法移步恭迎了。”洞里那个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像是一个不注意就要断气似的。
赵昊看了一眼黑洞洞的山洞，一点也没犹豫，直接迈步走了进去。
“赵神荼好胆色，老朽佩服。”面对赵昊没有丝毫犹豫地直接进了山洞，那个苍老的声音又说道。
“轰……”随着一声地鸣，一道巨大的石门拉开，从黝黑的洞穴中透露出了点点光亮。
赵昊循光而去，却看见了一大群白发苍苍的老者正盘膝端坐在一个巨大阵盘的周围，而赵昊所看见的光亮，正是阵盘散发出来的阵阵光芒。
这些盘膝坐在四周的老者们，除了几个老妪之外，都有着一个相同的特征。
他们鼻子下长出的呼吸似乎都是人中部位长出来的似的，以一个中心向四周扩散，看起来……像老鼠。
“赵神荼，您请随意。今次我们请神荼过来，实际上是为了跟神荼说和的。”众多老者之中，端坐于上首位的老者看着精神头比其他所有老者要好很多，此时说话的也是他。
而这个声音，与之间放赵昊进阵和让赵昊进洞的两个声音完全不同，是不同的三个人。
但此时，其他老者都沉默不语，专心地看守着灰家的大阵。
“说和？”赵昊瞥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仙家老者，这些老者的修为没有一个在秦级以下，周级更是占了半数还多，秦级反倒是来凑数的。
这下赵昊也明白，为啥这些灰家老鬼要把自己叫进来了。
无论是之前开不了的阵法，还是现在这帮老鬼排排坐却不吱声，完全都是给自己的下马威。
他们在彰显自己的实力。
或者说，他们在“奉劝”赵昊点到为止。
“不知道老先生以什么立场来说和？”赵昊微微一笑，直接把问题扔了回去。
赵昊可是鸡贼得很，一边问话，一边连抓妖抓人用的随身记录仪都开了。
呵呵，但凡你敢说代表灰家的立场，那老子就不客气了！
这是个语言陷阱，八门现在正愁没办法对仙家名正言顺地出手，只要这老鬼敢这么说，那赵昊就敢当头就打。
至于之前抓的那些青楼姑娘？这事儿就算放在普通人的社会里也算治安管理问题，出去采集气血精气的小姐们个个都是妖怪，根本不适用于人类法律，这事儿就算闹大了也顶多是个批评教育勒令整改，根本就不可能借此发难。
灰家这事儿才是真正的大事儿，不光拐卖人口，甚至杀人毁尸。灰家作为仙家的身份反倒成为了他们的最大的掣肘，因为八门严令能力者伤害普通人。这事儿真算起来，足够八门全体出动灭了整个灰家了。
“当然是以十六的立场。说到底，这事情怨我们灰家颇多，若不是我这老东西不管不问，十六又如何做得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灰家老者长叹了一声，感慨道。
“卧槽？！”
话一说完，一直被捆着的十六小姐当即脸色大变，就连赵昊都不由得暗骂一句“臭不要脸”。
要不怎么说“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家伙无论人生阅历还是太极手段跟赵昊一比，简直领先半个世纪好么！短短的一句话，直接把自己和灰家摘得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带背锅的！
但即便是赵昊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因为十六姑娘的整个犯罪链条之中，别说是灰家人，就连一点灰家的痕迹都没有。
尽管给那些小姐们整容是直接用的灵气打磨，比直接开刀还要不留痕迹，虽然有灵气残留，但灵气这东西根本没办法查。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些灵气属于灰家，但根本拿不出任何有力证据来证明这些事情与灰家有关。
老谋深算啊！
老头这番话的潜台词就是，抓人的是十六姑娘，杀人的也是十六姑娘，强逼他人卖银的还是十六姑娘，与我灰家何干？老子就是不知道，不然早特么抽她了！
也难怪赵昊打从一开始就没从十六姑娘的产业里找到一点点和灰家有关的东西。
唯一可以说挂的上关系的，只有那些附带空间之秘的电梯，毕竟十六姑娘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做得出这样的布置？灰家要没参与在里面才有鬼了！
但这种东西同样不可能作为证据。
懂得空间之秘的人太多，灰家一样可以推得一干二净。
这也是为什么赵昊打从一开始就在不断找茬的原因。
但灰家到底经营东北多年，再加上东北这边八门的不作为，现在更是难以找到线索。
“前辈的意思是，您替这位，跟我们八门说和？”赵昊看向了一直飘在自己身后的十六姑娘，轻笑了一声说道。
“是，说到底，十六是我直系后辈认的干女儿。她做出如此人神共愤的事，我们灰家同样诧异。如果不是这次神荼大张旗鼓，恐怕我们灰家还被蒙在鼓里。但十六到底也算灰家的人，还请八门高抬贵手，饶她一命，今后我灰家定会好好教训她。”老者平淡地说道。
说得如此理所应当。
“她是你们灰家后代的干女儿？所以让八门饶了她？”赵昊轻笑了一声，“老前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赵神荼何意啊？”一听赵昊话锋一变，老者不由得皱眉问道。
“我从来就没说过要与灰家说和啊。”赵昊冷笑道，“你们这位十六姑娘在外面害了多少人，你们心里清楚，我赵昊没那么大的脸面，能代替那么多的受害者发声！我们是执法者，有人犯错，那就得付出代价！如果有人犯了法，什么阿猫阿狗都出来要我们八门卖个面子，那八门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说罢，赵昊身上腾起了一股浩然之意，目光灼灼，分毫不让地瞪向了灰家上首的老者。
………………
又是一个十二小时睡眠，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