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自打赵昊以一句“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谢绝了所有拉拢之后，基本上都不在酒店，也不跟人打交道，甚至来的路上一句话都没说过，存在感低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程度。
而这个时候他好不容易出个声，不问别的，偏偏问别人的讲法现场在什么地方。这是要干啥？
“这位大师，不知道你问这个是……”迟空法师没有想到赵昊突然会这么问，有点猝不及防。
“怎么？难道贵寺讲法不允许他人旁观嘛？实在不愿相告那就算了。”赵昊说道。
“当然不是，敝寺讲法，大开方便之门，欢迎所有人听讲。佛法在于交流促进，诸位大师自然也可免票进入。不过……大师不用准备讲法嘛？”迟空大师问道。
“贫僧自知佛法浅薄，自己都还没学明白就不耽误这芸芸众生了。更何况……其他大师也不需要我帮忙啊。”赵昊微微一笑，双手合十，看向了以少林寺和法门寺僧人为主的两派。
“不不不，真鉴大师您自便就好，我们这边人手够的。”行远和法门寺领头的智信和尚连连摆手说道。
“如此……好吧……”
人精似的迟空法师哪儿还能看不出这位真鉴大师是被人孤立了啊？与其让这位真鉴大师没事漫无目的地四处溜达，还不如给他个去处，让他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监视之下。
所以迟空法师告诉了赵昊，金阁寺等寺庙讲法的地点。
日本僧人的讲法地点并非在体育馆内，而是选择了京都大学内的武道馆。
在安排好了诸多事宜之后，迟空法师等人便告别了交流团的众人，离开了京都体育场。
等到日本僧人走后，少林法门两派的人仿佛赵昊根本不存在一般，自顾自地开始准备讲法。
各种东西都是现成的，甚至包括一些蒲团木鱼等日常需要用到的东西。
佛家讲法其实是一个很枯燥的事情，除非是真的心中有佛，拥有信仰的人，可能会在讲法的过程之中有所顿悟，否则真的很难接受动辄几个小时的漫长讲法过程。而为了缓解这种尴尬，当然就需要有沙弥帮忙给点伴奏了。
不然，干讲多没意思？
木鱼金钹等东西就是为了给讲法的僧人提供伴奏的。而跟着交流团来京都参加佛法交流会的僧人中并没有小沙弥，所以就得一些小寺庙的僧人们代劳了。
赵昊四下看了看，没人搭理他，他也就懒得继续呆在这里了。
出了门，赵昊并没有急着去日本僧人的讲法地点看看日本僧人是什么路数，而是在京都体育场周围转了几圈。
他发现那帮日本和尚还真没骗他们。
京都体育场附近不是那种渺无人烟的郊区地带，反之周围人流量还不小，甚至外围都已经布置好了宣传海报，连拉人的功夫都省了。
不过……
赵昊一连在体育场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别说是进场听法的人，就连一个想进去问问的人都没有。
而此时在讲法台上坐了好几个小时的行远和尚等人，表情或多或少有些微妙了。
“师兄，咱们就这么坐在这儿等嘛？”行觉问道。
“那不然呢？难道还要咱们出去拉人进来听讲嘛？”行远看着台下空空如也的座位，也不由得眉头一跳，问道。
说到底，现在这种情况属于这些和尚们业务不熟练。
之前讲法，就是佛法辩论，你来我往，靠的是对佛经的熟悉和理解程度，与其他因素无关。而此次，这帮大和尚们显然没有意识到一个相当重要的因素——受众。
在国内，无论是少林寺也好，法门寺也罢，都是国内一等一的大庙，名声在外，知道的人也不少，自然有不少信徒会自行上门。
但在日本，谁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即便他们是一派栋梁，甚至可能是未来方丈，但在日本，他们完全没有知名度，自然也就不会有慕名而来这种可能了。
反观日本僧人这边，佛教气息被营造得极其浓郁，甚至还有自己的直播平台，光是受众群体就不少，两者拥有的流量就不对等。
不过，整个佛法交流会的赛程被双方敲定为五天时间，也就是说佛学交流团的众人还有五天不到的时间来想办法拉票。
现在看行远他们这些人的拉票之旅任重道远，赵昊也就没有继续留在这儿的意思，转身便前往了日本僧人讲法所在的京都大学武道馆。
还没等进门，就能听见里面……好像有点热闹。
等到赵昊用迟空法师给他的身份卡顺利进场之后，当即就凌乱了。
台上，六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两个身背电吉他，一个手握贝斯，一个敲着架子鼓，一个弹着电子琴，还有一个正手握话筒，相当劲爆地在唱着什么。
尽管是日语发音，但赵昊在仔细地听了一番之后发现，这特娘的唱的居然是佛门的《般若心经》！
佛门的经典被重新编曲，然后搭配上摇滚的形式，居然莫名地带感。
台下座无虚席，甚至听众之中还有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正随着音乐的节拍不断地呼喊着。
整个讲法的法会就像是一场演唱会，而歌迷或者说信众们一个个也是狂热无比。作为演唱者的和尚赵昊也感应过，身上没有任何能量的波动，是普通的僧人，并非能力者，但他的歌声非常具有感染力，似乎真有佛法加持一般，让人即便听不懂歌词也能有所感触。
所以整个讲法现场反倒不像佛教讲法的场面，倒像是大型邪教团体聚会……
而看这些信众的样子，这种形式的讲法，他们应该保持了很长时间了。
佛学交流团这边，想赢很难啊……
毕竟所谓的佛票门票，都是出于听法之人的身上，说白了就是粉丝经济。
没有流量，怎么变现？
至于直播讲法？那不就跟普通的平台直播一样嘛？要回整活才行。
赵昊看了看手机里那个日本僧人独有的直播App里，讲法类的直播不在少，但生硬地讲法的却不多。很多僧人都在尝试将佛经内容变得通俗易懂又有趣。
可佛学交流团那帮僧人一个个都是这么学出来的，就算搞直播恐怕也没啥吸引力。
一边想着，虽然演唱会没完，赵昊就已经从武道馆里走了出来。
然而他刚出门，一个女人突然窜到了他的面前，握住了他的手说道：“法师救命！法师救命啊！”
………………
真有把《般若心经》当歌唱的选手，名字叫药师寺宽邦，真的是个寺庙的住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