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绝对不是,那家伙是昨天晚上来的,当时拼桌的人掏出两瓣大蒜后,他跟见了鬼似的,吓的跌坐在了地上,那之后说什么也不肯再往那张桌子上坐了!”
“那……好吧,你就重点关注一下这两个呃嫌疑人,记住一但有什么发现不要打草惊蛇,报给给我就好了!”
“老大你放心,这么危险的怪物,我可不敢自己抓他们!”
刘星昂摆了摆手钻进后厨,他已经不敢看季从良了,好好一个聪明小伙子,竟然硬给他忽悠傻了,这特么都相信!
后厨的门是关着的,试着推了一下竟然上了锁,就在刘星昂纳闷的时候,只见门上一个小窗口落下,里面露出萨鲁的半张大脸,看到是刘星昂只听咔哒一声,门便开了。
走入其中,萨鲁关上门,这才解释:“这是季从良弄的,他怕我做面的样子被别人给看到了。”
刘星昂恍然,暗叹这季从良看样子还没有彻底傻掉。
待在后厨准备一些配料,这方面刘星昂没有避开萨鲁,其目的也是想将技术传授给他,既然认了徒弟就得拿出点当师父的风范来,那种只会利用别人的家伙无德,不配为师。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只听外面一阵吵闹,紧接着便传来张萌萌的声音:“两碗夹心面,一碗空心面,其中一碗夹心面要细的,都加辣椒卤蛋香肠。”
无需刘星昂动手,萨鲁双手一挥,那些个食材便行云流水一般的组合成了一碗面条,打开那个小窗口将面条递出去,张萌萌又顺道说:“八碗空心面要粗的!”
而张萌萌身后季从良也说:“我这边也有三碗!”
此时一忙即便以萨鲁的本事也得认真对待了,五团水球同时翻滚,面条进进出出一碗接着一碗,便是刘星昂也不得不上来帮着端饭。
如此一来再开开关关那个门上的小窗口便显得有些麻烦,所幸一直开着也没再理会,可当刘星昂递了两次面条后,却发现一个问题,一位面对后厨大门的客人时不时的就往这边张望,那眼神却透露出一股子怪异。
起初刘星昂没在意,可接连三四次后,他顺着目光望去这才惊然发现,从这个窗口恰好能看见水球的一角。
见此刘星昂心中一惊,立马将那个窗口给重新合上了,心中暗道好险,若是给人发现了萨鲁的事情,那可就真完蛋了。
被这样一弄刘星昂也很别扭,一碗碗面条做好总是得递出去的,可每次打开窗口就能看到那家伙诡异的眼神,似乎连面都不吃了就盯着这里看。
足足一个小时后,那位客人才起身离开,刘星昂见此即松了口气又忧心忡忡,生怕那家伙看到了什么,出去乱说。
这之后刘星昂就跟中了魔怔似的,但凡有客人往这边瞧,他都是提心吊胆,用身子将门堵严实了,生怕被人看见里面。
一中午忙下来竟有些心力憔悴的趋势,前厅后厨只有一门之隔,万一哪天忘了锁门或者有心人从那个窗口往里张望,说不得就会暴露。
叮嘱萨鲁尽量避开那个窗口,刘星昂心里明白这只是暂时的办法,其实最近面馆生意火爆,他已经有了扩张的打算,如今的问题只不过是多了一个理由罢了。
盘下隔壁的铺子或许能解决燃眉之急,但从长远来讲却利益无多。
可要是在人民路上租一间门面需要的资金却也不是少数,即便以刘星昂如今的生意,想要掏出这样一笔钱来也是不可能的。
如今面馆一天的营业额基本稳定在一万左右,撇除成本毛利润则只有四千多。
而人民路上一间三百个平方位置向阳的铺子一个月光租金就得五万,就算刘星昂找到一个大善人房东,怎么也得按季度付房租吧,再加上押金,即便不考虑装修,前期投入也得二十五万左右。
以目前的状态,就算刘星昂不吃不喝,也得攒足足两个月才能勉强达到这个门槛,况且真的有房东愿意按季租铺面给他吗!
心中苦恼但却没有解决的办法,刘星昂也只得唉声叹气,若是他此刻的状态被其他餐饮同人知道,恐怕会气的吐血,这一轮报道下来,六京市餐饮圈人人自危,一方面多少都有些心虚,一方面是进一步减少的客流,别说是赚钱了,就是维持成本都很困难。
不过这也不能怪刘星昂他毕竟是第一次开店,做成这样也算顺风顺水,所以他此刻的心气的确是不知不觉的变高了很多。
晚间高峰过后,刘星昂偷个懒早早回家了,打开屋门王大胆依旧猥琐的杵在墙角,时不时发出嘿嘿的笑声,不用想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我说王大胆,你整天窝在房子里,就跟蹲监狱一样,难道就不感觉到心慌吗!”
王大胆打了个激灵,竟然这才发现身后的刘星昂,旋即他不屑的说:“你个人类懂什么,这只是我的躯壳,但我的灵魂其实早已经在全球的互联网中畅游,无论是极地,还是热带岛屿,从32A的飞机场,到36F的山峦,我都纵览无余,说起来你们这些每天出现在相同地方,干着相同事情的人类,才是真的在蹲监狱呢!”
仔细一品刘星昂也觉得这话有几分道理,大部分人的大部分时间中,恐怕都是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活动,或许人类其实都生活在牢笼之中,一个由自己编织的社会牢笼。
想到这里刘星昂忽然对眼前的事情有些索然无味,砸吧着嘴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就感觉胸闷气短,要不咱们出去溜一圈也能喘口气!”
“要溜你自己溜去,又不狗还得本大爷栓着你不……”
此时张萌萌与萨鲁正沿着巷子往出租屋走,远远的便看到刘星昂那间屋子中被人甩出一个球状物,同时还有一生压抑着的尖叫声。
“萨鲁那是什么东西呀?”
萨鲁早已经被刘星昂叮嘱过了,明白这里的一些情况,于是装糊涂:“师娘您说的是什么我没看到!”
“哦,或许是我眼花了吧。”
直到二人拐进楼内,王大胆这才幽幽的飘了回去。
见状刘星昂恶狠狠的说:“下次我就扣电池了!”
饭馆王大胆则委屈的像个小娘子:“想遛弯就遛嘛,干嘛非得拉上我呢!”
“废话,我要去阿科玛星不拉上你能行吗!”
王大胆有些疑惑的问:“怎么好端端的想到要去那里了?”
依旧是靠窗的椅子,刘星昂略显懒散的坐在那里,从这里望去与对面民宅相夹的缝隙中只能看到一抹灰蒙蒙的天空:“有时候想喘一口气,哪怕只是洗洗眼睛也好,但周围都是些脏兮兮的高楼,要么就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想起维特星的麦田,还有阿科玛星的草地与巨树……”
眼眉低垂,这一刻刘星昂忧郁的像个王子,不过王大胆显然不吃这套:“少跟我这演戏,出了市区往北走就有草场,那里还有烧烤和穿着正装的促销小姐姐呢!”
果不其然刘星昂闻言眉头一挑,脸上的犹豫褪去,他撇了王大胆一眼:“我怎么听说那边推销啤酒的女孩都穿比基尼呀!”
“没毛病呀,每次推销啤酒时,那群小姐姐都会躬身弯腰,啧啧那叫一个大……一个敬业呀!”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难不成偷偷去过那里?”
“你这就有所不知了吧,那边的草场现在很火,有不少人去那边拍照搞直播,而每一个人的摄像头就相当于我的一只眼睛,那个多机位的视角……”
王大胆一副老色批的模样,似要滔滔不绝,刘星昂赶忙伸手打断他的话:“行了咱们还是赶快走吧,时间可是不充裕的,我也是突发奇想顺便去那边转转,毕竟与依布拉音也算生死之交了!”
旋即刘星昂照旧背上自己的工具背包,与王大胆走向楼顶,待到一道白光冲天而起时,萨鲁与张萌萌刚好爬到七楼。
眼前的白光退散,依旧是那似木似金属的车站,来去行人匆匆大家都忙着各自的事情,因为是免申请入境,所以依布拉音自然也不知道刘星昂来了。
上次有枣热汗帮忙,他稀里糊涂的就到地方,可这一次看着空旷的大厅刘星昂却抓瞎了。
“王大胆你有没有什么百度地图之类的功能,这两眼抓瞎也不知道怎么走呀。”
“兄弟呀你想什么呢,我特么敢开你敢跟着走吗!”
想想也是,刘星昂只能四下打量找个面相看起来和善一些的外星人问问路了。
最终一个与刘星昂体型差不多,却长着一根长鼻子的家伙映入眼帘,只见这家伙将鼻子伸进一个黑色瓶子中,似乎是在喝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刘星昂从身侧走上去,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头,不同于人类这家伙衣服之下的肩头软的就像是一团肉。
眼看对方身子微微一抖,而后一双看不出表情的豆豆眼转向刘星昂,他露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说:“请问到第四聚合使依布拉音的府邸,该怎么走呢?”
豆豆眼外星人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刘星昂,其实这副长相也看不出来情绪来。
这样被久久注视,时间长了刘星昂感觉浑身不自在,他一边保持着僵硬的微笑,一边问王大胆:“你是不是没给翻译过去呀,怎么这家伙站那一动不动的?”
谁知王大胆却不以为然:“别急,再等等。”
刘星昂更好奇了:“难不成这家伙反应很慢?”
此时一阵稀溜溜的声音从黑色瓶子中响起,如同是即将灌满水的保温瓶所发出的那种声音,紧接着只见那豆豆眼外星人浑身又是一颤,接着便用手将长鼻子从瓶子中拔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