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帕提本意是要跟着刘星昂的,可是看到他的暗示,虽然不明白当中含义,但还是选择了配合。
走出屋子,刘星昂仔细辨认了一下后,将牌子高高举起便打算往广场上走,想着四周可能有无数把枪会对准自己,刘星昂心中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而王大胆更是心里没底:“兄弟呀,你搞这么块破牌子有用吗,万一被打死了呢!”
强忍着紧张,刘星昂一边缓缓往广场上走去,一边小声解释:“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不管那些反对者看到的是正面还是背面,至少都不会认为我们是敌人,而树堡里的守卫则因为视角问题只能看到正面,只要有一个人察觉到我这里面的暗示,将其汇报给依布拉音,那么咱们就绝对可以安全的走进树堡!”
“要是那些守卫没察觉到你这牌子里的暗示呢?”
“那大概咱们就会被打死在那里吧……”
王大胆此刻已经收声了,他紧张的扫描这周围的情况,很快就发现了至少十二把枪从不同方位对准了这边,这一切都反馈在了头盔的屏幕上,看见这一幕刘星昂只感觉有十二道灼热的激光在身上来回扫动一般。
最终这些枪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刘星昂高举的标语牌上,因为角度问题大部分人看到的是那句“我是刘星昂”
这句话的含义非常中立,但因为有之前的示威者做前车之鉴,所以树堡内的那几名枪手下意识的就扣动了扳机。
也就在这一瞬间,刘星昂的眼前红光大胜,只听到耳旁王大胆焦急的大喊:“侦测到在途的核聚变打击!”
那一瞬间刘星昂感觉到自己的灵魂都随之战栗了起来,核聚变是什么意思,难道那群家伙要给我丢核弹?
这不足一息的时间,根本不允许刘星昂骂娘,便只感觉到自树堡内,一道绿色的激光直射而来。
刘星昂甚至都来不急完全抬起自己的双臂,就看那道绿光淹没在了他脚前不过几厘米的地方。
伴随着一股焦糊味,刘星昂只感觉自己脚下一烫,他下意识的一缩右脚,低头看去,只见一个小臂粗细的焦黑空洞中,还在冒着阵阵青烟,以此为圆心,半径二十厘米的范围内,绿色的青草迅速的枯萎焦黄。
一击不中,刘星昂却没有丝毫轻松,因为他明白刚才这一枪是个警告,假如再敢上前一步,下一次被开洞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想通这点,刘星昂的额角流下豆大的汗珠,一时间没了主意,树堡里的人警惕心竟然如此之强,从刚才的攻击就能明白那群家伙没明白他的意思。
如此一来之前的一切就都化为了空想,站在这里毫无意义还有危险,看来只能先退出去再从长计议了!
心中这么思索刘星昂却没有立刻转身离开,因为他怕树堡里的人看到反面的标语会一怒之下向他射击。
最后刘星昂微微抬起一只脚往后退了一步,发现周围一片寂静后,他稍微松了口气,便打算就这样退出广场。
不过上天似乎在故意整刘星昂,当他站在广场上天人交战时,站在远处的老头却一直在反复嘀咕刘星昂的名字。
而就在刘星昂打算后退之际,老头忽然眼睛瞪的滚圆,接着一张老脸瞬间气的通红,他颤巍巍的指着刘星昂的背影大喊:“难怪我会觉得这个奇怪的名字耳熟,你是那个给依不拉音出主意的外星人,你这个卑鄙的家伙,肯定是依不拉音派你来刺探消息的!”
仅用眼角的余光,刘星昂也能看到那老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从屋子里拿出了一把长枪。
天地可鉴,刚才刘星昂还在那间屋子里待了至少二十分钟,鬼知道这老头将那杆差不多半个人高的大家伙藏在了哪。
那老头似乎对于刘星昂的欺骗行为非常的愤怒,只见他从抬枪到扣动扳机一气呵成竟不带一丝犹豫。
一道黄光从背后闪烁,旋即擦着刘星昂的身侧斜着刺向天空,紧随其后三四道激光接连擦着刘星昂身侧,飞的到处都是。
面对一位疯狂射击的人体描边大师,刘星昂一时不清楚该用怎样的心情来面对了。
前有劲敌后有追兵,上天无路下地无门,今天难道只有死路一条?
看着从身边不断飞过的激光,刘星昂虽然紧张的要死,但他明白越是这种时刻他越应该冷静下来。
以这老头的枪法刘星昂自觉有一战之力,可他明白这只是一种错觉,双方的战斗力不在人本身,而是手里的武器,或许是害怕那些树堡的守卫,老头只站在边缘开枪不敢前进一步,距离让他无法瞄准所以才会出现僵持,可假如刘星昂冲过去,那很有可能被一枪击毙。
即便那老头真的很菜,自己成功的制服了那家伙,可随后要面对的又恐怕是无数极端的反对者,他们抓不到依布拉音,便很有可能将这把火撒在他的身上,想到这里刘星昂明白退只会有更大的风险,而前进的话只要夺过树堡内枪手的攻击便会获得安全。
想到这里刘星昂不再犹豫,他高举标语牌,大跨步的朝着树堡冲去,树堡内的守卫见状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绿色的激光眨眼即至,不过这一次却依旧打在了草地上。
倒不是那家伙手下留情,而是刘星昂选择使用了Z字型跑法,只见他左右横跳并不拘泥于任何节奏,仿佛一个胡乱奔跑的疯子,自然也就毫无规律可言,别说是开枪的人了,就连刘星昂自己也不能预判下一步会踩在哪个位置。
到了这种时候已经是拼命了,刘星昂疯狂的奔跑,而枪手也疯狂的射击,起初树堡内的守卫似乎不适应刘星昂这种奔跑的方式,开枪的频率上升了可却依旧枪枪打空,刘星昂甚至都能感觉到那位枪手的浮躁。
但不知何时那些个绿光便离他本身越来越近了,甚至当中好几道已经穿透了刘星昂的衣物,此刻因为高强度的奔跑,刘星昂感觉双肺要炸了一般,一双腿也酸的厉害,可他别说松口气了,就是连速速都不敢慢下一点来。
可即便如此若不是刘星昂运气好甩了一下脑袋,他也早就被那枪手给爆头了,此时一直处于静默状态的王大胆开口提醒:“刘星昂不能再这样跑了,你离那个枪手越近,那家伙的射击精度就会越高,这样下去我们是自寻死路!”
这种压迫感其实刘星昂早就感觉到了,只是疲于奔跑根本没有仔细思考,此刻被王大胆一提醒,刘星昂只感觉心沉到了谷底,这种时候他跑或者不跑似乎都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不容细想刘星昂立马对王大胆说:“王大胆把你的小喇叭给我声音开到最大!”
下一秒刘星昂扯着嗓子便大喊:“依布拉音我是刘星昂,依布拉音我是刘星昂!”
似乎是王大胆的小喇叭足够好用,又或者是因为周围的地形所致,刘星昂的声音在树堡周围久久回荡,从远处听起来似乎有些缥缈,但却异常清晰。
这已经是无奈之举了,除了喊救命刘星昂此刻不清楚自己还能干什么,随着喊声久久飘荡,短暂的沉默之后,周围五颜六色的激光忽然跟疯了一样的朝着刘星昂激射而来。
很明显这些反对者终于明白了,这个在广场上狂奔的疯子是谁,这一切刘星昂早有准备,但是看着那自四面八方而来的激光,他也依旧被吓的够呛。
这一吓不要紧,刘星昂脚下一抽,竟然摔倒在地,随着惯性,他在一块光秃秃的地面上翻滚,引得尘埃四起,这一刻他似乎用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死神,他要完了吗?
果不其然没等到刘星昂滚完,只见树堡内各色激光四起,不过这一次激光射出的方向却是那些反对者枪手。
强大的火力瞬间迸发,将那些毫无准备的枪手们打的不敢抬头,前一刻刘星昂以为自己要死了,可当他看到这一幕时这才明白他终于又活了。
这种极度落差的心情,够让一个心脏不好的人死个几回了,
趁着这片刻的安全,刘星昂一路狂奔跑向了树堡的大门,而那里角落的一扇小门已经为他敞开,几名警惕的守卫迎出用身体护着他跑回了树堡。
待到背后的门关闭的那一刹那,刘星昂只感觉双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了,一旁的依布拉音则背着双手来回踱步,即便有那浓厚如胡子一般的鼻毛遮盖,刘星昂也能察觉到他唏嘘的胡渣子。
“我终于活着见到你了,依布拉音!”刘星昂的声音有些干涩,显得病恹恹的。
依布拉音闻声转过头来,看到刘星昂苏醒,他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兴奋:“我的朋友你可终于醒过来了,刚才的事情我已经听手下汇报了,你也太疯狂了吧!”
“真正疯狂的是你的手下吧,我好几次险些被那家伙给打死!”说着刘星昂撩起衣角,上面还有一个灼烧过的黑洞。
“这都怪我不好,要是早点到窗前看上一眼,也不至于让你冒这么大的风险,我这就将那个守卫叫上来,怎么惩罚他都由你说了算!”
刘星昂起身阻止了依布拉音:“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是来帮你的,现在这种情况不适宜惩处手下,先给他记着好了!”
依布拉音闻言心下感动不已:“这种时候你不该来的,不过你可真是我依布拉音今生最好的朋友了!”
说着依布拉音眼圈一红就像给刘星昂一个抱抱,不过被刘星昂拒绝了。
“还是说说现在的问题吧,大概情况我刚才从外面的一个反对者口里已经了解了,不过我最大的疑惑是,这种明显的脑残行为,难道你身为聚合使都没法使用合理的手段去惩治吗,还是说你们这里很自由,自由到不管用什么脑残理由都可以站出来指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