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本不想来兖州,但被曹公的部将强硬地带到徐州。”诸葛亮的一句开场白,直接震住了诸葛谨等人,“曹公被吕布将军赶至了徐州,弟不想见到徐州再被卷入战火,这才主动地帮助曹公夺回兖州。”
诸葛谨:“……”
诸葛谨万万没料到:他家弟弟竟是被曹操的手下捉走的!
“你能夺回兖州?”一位长相老成的年轻人瞪圆了双眼,上上下下地打量诸葛亮,“你武艺很强吗?——看不出来呀?你比旁边的那个小子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言罢,那位年轻人歪了歪脑袋,把嘴努向司马懿那边,笑道:“这小子年纪也不大嘛?”
司马懿应景地哼了一哼。
诸葛亮理也不理司马懿。
“阁下是……?”瞥了一瞥那位年轻人,诸葛亮亦觉眼熟,心里略有几分明目。
果不其然,那位年轻人拱了拱手,大大方方地介绍道:“俺叫吕蒙,你是诸葛亮,谨兄长的弟弟吗?”
“是的。”诸葛亮向吕蒙拱了拱手,“见过吕蒙兄长。”
诸葛亮与吕蒙相互地行礼。
吕蒙似乎粗野惯了,乍一做出这等文绉绉的动作,显得不大习惯。挠了挠头,吕蒙再指身边的长辈,说道:“他是俺的姐夫。”
“某乃邓当。”
邓当适时地拱了拱手。
诸葛亮也规规矩矩地回礼,并道:“小子复姓诸葛,单名亮字,见过两位壮士。两位壮士陪兄长一路来此兖州,想必费了不少周折罢?……小子在此谢过了。”
“客气啥儿。”吕蒙挥了挥手,“俺们也是巧合——起初,诸葛兄长甚是担心你会遇上甚么危险……如今看来,他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你这小子手无缚鸡之力,怎地非要混迹兖州?”
“蒙儿,不得无礼。”邓当无奈地拍了一拍吕蒙的脑袋,“这小子一向没大没小,莫要见怪。”
诸葛亮微微一笑,欣然道:“吕蒙兄长性情直率,倒令小子十分佩服呢!”
“姐夫你瞧——”吕蒙高兴地抚掌,“他都没说俺!”
“你啊~”邓当无奈地瞪了一眼吕蒙,对吕蒙无可奈何。
诸葛亮又转向太史慈,鞠躬道:“太史兄长,好久不见了。”
太史慈点头道:“此次北上,是想回老家看一看,哪知半路竟遇到了子瑜,又听子瑜担心你,说你离开了豫章,慈这才决定先护子瑜前往兖州一趟,哪知……”
太史慈皱了皱眉头:身为纯粹的武将,太史慈他真的没有说长道短的习惯,几乎认真地过了头儿,说出了自身的看法,叹道:“你家兄长被曹操给骗了——据说,那曹操捎信过来,说你要给他家的孩子庆祝生辰……谁知,咱们刚到兖州,就听见兖州被吕布给夺走了,而曹操则领兵退至了徐州!”
诸葛亮:“……”
诸葛亮无话可说:很好,太史兄长一番自白,直接把徐州与兖州的情势大致地说了一遍。
眼划一丝歉意,诸葛亮必须替曹操圆场,说道:“事实上,起初的确是曹公邀请小子前往兖州,替他家孩子庆祝生辰……但是,小子心想,小子已与曹公没有多少瓜葛,怎要前往兖州?——是以,小子率先地推辞了。只是,小子也没料到,对方竟然派出一员大将,强行地带走了小子。”
诸葛谨目光一凝,直对远在徐州且从未见过面的曹操,怀有巨大的敌意。
“这也赶巧了。”诸葛亮非常流畅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话,“刚到兖州,便听到兖州被吕布将军给偷袭了……曹公无奈,只得退守徐州。后来——”
顿了一顿,诸葛亮敛了惬意,肃然道:“诸位兄长,接下来便是亮自个儿的看法,无论对错,还请诸位兄长勿要生气——曹公驻于徐州琅琊,而吕布将军则驻守兖州济阴,若是双方交战,应该旗鼓相当!或许,可能会是曹公略胜一筹……然而,无论是谁胜出,这都是一场旷日的持久战!假如是曹公胜了,倒也罢了,吕军应会辙离兖州,但若吕军胜出,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听罢,面面相觑。
司马懿和陈群亦安静下来,竖起两耳,好奇地聆听。
转了转眼珠子,司马懿十分惊奇眼前的小子,居然还想说服他的兄长们——
“……假设曹公败了,吕军应会势趁地追上,趁机地占领徐州。”环顾众人的眼睛,诸葛亮直言不讳,“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小子兀自分析的结果——吕军不善治理,只会坐山吃空,到时吃空了兖州,无论是否胜出,他都会觊觎徐州!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性会占据徐州!”
“说句不怕诸位嘲笑之话。”诸葛亮睫毛闪了一闪,“小子虽已离开徐州,徐州却仍是小子的故乡——小子实在不忍看到故乡被吕军肆虐……因此,才想替曹公夺回兖州!在兖州掀起战争,总比在故乡的要好。”
最后一句话,侧面地烘托了诸葛亮的“冷酷无情”:只要家乡不受难,在别处他是无所谓——这句搁在世家眼里,是典型的“为家族谋利”,是为正义;但搁在太史慈眼等武将眼里,则未免有些……
抿了抿嘴,太史慈道:“将战场拉到兖州,亦不算甚么高明之处罢?——有本事,直接大战一场,将吕军赶出兖州,岂不更好?!”
“所以——”诸葛亮毫不脸红地接话说,“还请诸位帮忙!”
啊?!
众人听罢,不由地怔住。
诸葛亮道:“吕军新占兖州,还未得人心,若能及时地说动其他郡县,使他们响应曹军的号召……”
诸葛亮戛然而止。
众人听了,却齐齐地打个哆嗦:这计够阳,亦够狠,但若操行的话……
“你有几分把握?”目不转睛地,诸葛谨直视自家的弟弟。
“……八成。”诸葛亮毫不迟疑地回答。
八成……亦足也。
见罢,众人相互地看了一眼彼此,眼光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