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诸葛亮一行人计划地寻找一直暗中照看枣祗的线人之时,远在任城的司马懿亦不再装晕,而是寻个机会,虚弱地睁开双眼——可惜,他刚想说些甚么,便被一旁伺机已久的邓当一拳地击晕!
陈群:“……”
瞪着邓当,陈群眼皮跳跳,明知故问地道:“为何伤他?”
“都说过了。”皱了皱眉,邓当即便心有不忍,亦忠实地重复诸葛亮离开之前留下的原话,“让他晕着,就绝不让他醒着,否则他做出甚么妖蛾子,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儿!”
陈群眼皮跳了一跳,又问:“你再伤他,就把群也打晕罢!”
邓当讨好道:“你就不必晕了,诸葛小先生说了,他可没他那么多心眼子。”
陈群:“……”
陈群哭笑不得,都不知该生气还是好笑。
默默地叹气,陈群瞅着第二次昏厥的司马懿,心想:的确,自己不如司马懿,因此他还真的没法脱身——要不就暂时地留在任城,见机行事罢?既然他不防守自个儿,不如……
转了转眼珠子,陈群便道:“邓兄热么?——在下去打点水来罢?”
“有劳先生。”邓当随意地应下,也没想太多。
大概是他邓当对司马懿太过粗鲁,以至于引起对方的排斥罢?——唔~他要走开也没关系,反正他没有去路,更没法见到夏侯惇他们曹氏将领们……他求救无门,顶多只能勉强地做到自身逃跑!
陈群拱了拱手,迈步地离开营帐——
一如邓当所想,他的确是想借机地碰到曹军将领们。
……可惜的是,现在的曹军主将领都不在营里。
陈群他……扑了空儿。
济阴郡,定陶城。
诸葛亮一行人四下地散开,徘徊在定陶大牢的周边,佯作好奇地四处走动,实则暗地等着目标出现。
他们没有目标地逛了一下午,不但把定陶城的路线大致摸个清楚,还再确认了一遍定陶大牢真的没有多余的士兵防守——果因吕、曹两军交战的缘故罢,吕军的兵力方面一直都在缺少,听闻一个月前定陶大牢本是人满为患,后被吕军征召,一下子就清减个干净!
再后来,大部分犯事的犯人们皆被充作吕军的先锋部队……一旦牢中犯人没了,少不得就得裁剪狱吏!因而,这定陶大牢只配置四个狱吏,也是最最基本标配!
听说吕布的意思,他还打算将那四个狱吏也一并调走,但被他的部将们给劝阻了——众部将们说,狱中无狱吏,那还不如将大牢给拆了,岂不更加省事?……而且,少了狱吏,少了威慑。
是以,吕军只得保留几个狱吏,免得突发意外。
当诸葛亮一行人得知定陶大牢的人手不如不足以后,他们暗自高兴不已:太好了!这样行动起来,就能方便许多!现在,最为重要的是……
心想事成地,诸葛亮率先地发现有两名年迈的妇人拎着饭盒,要去探望定陶大牢。
而那两名妇人似与定陶大牢的守卫颇为相熟——乍一见到她们来了,二话不说地打了招呼,忙不迭地请她们进府!目光转了一转,诸葛亮悄悄地躲到一角,等待那两名妇人的返回。
少时,那两名妇人出来了,推着空空的饭盒,告别了那两位守卫们。
于是,诸葛亮等着那两名妇人走得远了,直至看不到那两位守卫们的身影后,才堪堪地挡在了那两名妇人的面前,说道:“两位老人家,小子有礼了。”
那两名妇人也不吃惊,亦是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小先生是谁?——有何要事?”
诸葛亮看了看周围,先道:“小子复姓诸葛,单名亮字,与边让先生、荀谌先生有所交情,请与两位老人家说些话来——此地不方便多说,还请两位老人家带着小子前去你们落脚的地方,可否?”
不动声色地,那两名妇人便带着诸葛亮走了。
那两名妇人当然没带诸葛亮返回她们的居住之地,毕竟她们才初见诸葛亮,不大敢信任眼前这个小家伙。她们领着诸葛亮走到一处凉亭下,佯作疲惫了的模样,顺势地坐下。
而诸葛亮则弯了弯腰,似对这两位年迈的妇人十分恭敬。
至少,从远处看过去,宛如诸葛亮在替两位妇人扇风降温。
——没甚么特别之处!
微微一笑,诸葛亮轻声道:“小子冒昧打扰,是想救出枣祗先生。”
“方才说了,小子认识荀谌先生和边让先生——”诸葛亮开门见山,都不拐弯抹,“两位先生一直担心枣祗先生的安危,害怕枣祗先生再困在牢里,恐怕命不久矣。”
目光闪动,一位老妇人道:“小先生勿要危言耸听,枣祗先生明明健康得很。”
诸葛亮道:“还请两位老人家莫要糊弄小子,小子是兖州牧曹公的说客,与吕军敌对。”
上上下下地打量穿着吕兵服饰的诸葛亮,那位老妇人意有所指道:“小先生敢混进吕军当中,胆子可真不小。”
诸葛亮坦然道:“事有从权,还请见谅。如此,两位人老家肯相信小子否?”
两位老妇人相互地看了一眼彼此,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那位老妇人道:“说罢,需要老身做些甚么?”
“也没甚么。”诸葛亮轻描淡写说,“只请两位老人家明日替枣祗先生送饭送菜时,与小子一同前去。小子也要给那几个犯人送点料去……到时,令他们双方都晕倒,可作调包计,将枣祗先生换出去。”
“这……”两位老妇人听罢,瞪大了双眼,“行得通么?”
“行得通。”诸葛亮肯定地说,“只要按照小子的吩咐行事,一切都会顺利。”
那两位老妇人又相视一顾,默默地沉思起来。
诸葛亮也不催她们。
诸葛亮百分之百地确定,她们终会同意。
果不其然,诸葛亮等候半晌,终于听到了满意的回复。
“好——”那位老妇人说,“老身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