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危机
不吃饭2020-03-07 13:173,034

  秦栗哦了一声,心中一凛,一般这个节日时庙徒都是休假的,只有庙师会出现在庙宇,她琢磨着,面上已染上了警惕之色,伸手摸了摸自己袖口里的暗器,随他跨过门槛进去。

  她巡视四周,“这里我倒是从未来过。”她话落一刹那,庙徒手里拿着盏油灯倏地掉落,秦栗眼疾手快接过险些落地的油灯,灯火摇曳着,她手上一顿,忽觉身上软塌,还是费力地端起来放置在书台上。

  待做完这些,她转身唤道:“小师傅。”

  只听见啪的一下,原本敞开的大门被狠狠的关上,她陡然一惊,下意识冲过去拍打着门,门早已被人从外头锁上。她脚下一滑,靠着书架上摔坐在地上,胸口紧接一阵阵热闷,整个人只觉得天旋地转,火苗微光罩着她的身子,墙上映上光影微晃着。

  旦夕之间,大门被一脚踹开,异常的寂静被打破,魁梧粗壮的宋毅壮闯了进来,秦栗眉头瞬间紧皱,眸子里带着寒冰,“你们竟敢给我下药。”

  宋毅壮低压着声音,“秦少主,你别怪我,你看不上我,如今与那个小猎户搅和在一起,我也是被宋家逼急了,实在没法子了,才得出此下策,待你名声被毁,陆老必定得命你我成亲,往后我会对你好的。”

  他迈步靠近她,双眼带着猩红,似冒出火来,“只有你才能助我扶摇直上。”

  他猥琐眼神在秦栗纤细腰身驻足了一会,抬起粗壮的手掌,冰凉的手指在抚摸到她脸颊时,秦栗全身一个颤抖,用尽全身的力气拍开,声音轻颤道:“放肆,你敢。”

  他哼了一声,伸手撕扯秦栗身上的衣物,她拼了命乱踹着宋毅壮,但身上实在使不出半点力气,而宋毅壮丝毫不受影响拉扯着她的衣裳。

  秦栗长睫染上晶莹泪珠,扯着低哑的嗓音“来人啊!来人啊!”

  “鸣珂!”

  “鸣珂!”她不停推开,咚咚胡乱踢着,哭喊着,脑袋里浮现的唯有这个名字。

  她的白色长袍在混乱中已被撕去,身上仅留里衣,她紧闭双眼像受惊的麋鹿般挣扎着,束发的银冠被扯了下来,长发垂落下来腰际散乱,身后支撑身体的书架也轰然倒塌,局面显得狼狈不堪。

  就在她绝望之迹,一枚小刀激射而来,本来还在拉扯着她的宋毅壮訇然倒下。

  秦栗还没来得及消化眼前的一切,面上豆大颗的泪珠吧嗒吧嗒不断坠落,鸣珂快速冲到他面前,把还躺倒在她身上的宋毅壮一手狠狠拽开,褪下自己外袍裹在她身上,轻拍她的背脊,温言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

  她双眸被眼泪浸湿后,带着一层朦胧,在看清鸣珂的脸之后,她一颗栗栗危惧的心总算安定下来,急急地把泪止住,“我没事。”眼神捕捉到鸣珂手臂上伤,刚想伸手去查看,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声音干哑道:“你…怎么伤的。”

  “无碍的,你被带走没一会,我就感觉浑身无力,想是我们都中了计。”他语气轻柔,温暖的掌心拢住她的,像下药这种事他不知碰过多少次,所以格外敏感。

  秦栗冰凉的手被他紧握住,“所以你刺伤自己,为稳定意识是吗?”

  “嗯。”

  “你还能走吗?”

  秦栗咬了咬牙,提了提手腕,懊恼道:“有点困难。”

  话音落下,屋外哒哒的脚步声密集地朝他们袭来,鸣珂目光一顿,“看来我们走不了。”

  庙师与陆老风尘仆仆赶到,只见两人相依偎在一起,衣衫不整,鸣珂的手更是搭着秦栗的腰身,一旁的宋毅壮狼狈地倒在地上。

  陆老气得胡子都歪了,怒喝道:“你们…秦栗,这里可是供奉秦皇爷的庙宇,圣地庄严,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他直呼秦栗姓名,已经顾不得称呼上的礼数。

  庙师看着一旁倒下的宋毅壮,拉住陆老气得微颤的手,“这是有人要害秦主子呀。”陆老此时原本应当在秦庄里主持大局,却被人用计引到此出来,而一直在偏厅休息的庙师听到响动,也急急赶来。

  秦栗也顾得自己狼狈的模样,声线沙哑道:“陆老,宋家包藏祸心,宋毅壮给我下了迷药,诓骗我来此地,对我意图不轨。”

  鸣珂直接忽视眼前两人,“你还撑得住吗?”

  秦栗眼神涣散,轻呼出口气道:“你的伤要赶紧处理,我也快撑不住了,想睡觉。”

  “好,那我带你回去。”

  鸣珂搂紧她的腰部,当着两人的面毫不忌讳,抱起她径直往外走。

  她该说的话都说明白了,她如今被宋家人欺负成这样,还连累鸣珂,这件事她绝不姑息。

  月色银华洒在他们身上,秦栗倒在她怀里,手指微紧抓住他的衣领,半晌过后,在药效的催力下,她终于昏睡过去。

  ******

  隔日,秦栗朦胧间转醒,刚想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哑隐隐发痛,不由的重重地咳了几声。

  薄茗小心翼翼地端着瓷碗进来,喂她服下参汤,生疼的嗓子立刻缓解了不少,“姑娘,你吸入了过多的软筋散,身子一时还不爽快,歇息久了就好。”

  薄茗知道她心思,没等她问直道:“鸣公子无事,他发现得早,吸入的份量没姑娘多,手臂上的伤也包扎好了。”

  薄茗眉眼间带着一丝烦闷,气鼓鼓道:“倒是陆老一早就来了,在前厅候了许久,说姑娘一醒,便要见,姑娘昨天遭如此大难,他是一点也不心疼,宋毅壮真真该死。”她边说着泪珠不停汨汨而下,捏着帕子擦泪。

  秦栗瞧着美人落泪,轻柔笑道:“好了,你个小丫头,快些别哭了,哭得我脑袋疼。”

  她费力支起身子,“有些事,早晚是要处理,有些账早晚是要理清的,你快扶我起来洗漱吧。”陆老其实并无逆心,听三叔说起,她父亲在世时陆老八门之脉里最守规矩的,唯秦家马首是瞻,只是后来她父亲过世后留下她一个孤女,她性子离经叛道,惹得陆老不快。

  秦栗迈着步子进前厅时,陆老正慢条斯理端茶浅抿,她客气颔首,“陆老来了。”

  陆老抬手放下茶盏,斟酌道:“秦少主,事已查明,宋家确实有意撮合宋毅壮与你的婚事,但对于昨天的事却是矢口否认的,宋毅壮也已经关进牢房里。”

  秦栗嘴角咧着嘲讽的笑,“矢口否认?他是宋门的,没人暗中敲打他,他会剑走偏锋,做出那样的事,宋家觉得我是以德报怨之人。”

  陆老眉角轻拧,不紧不慢道:“少主莫气,前些日子出了姜门一案,八门内部动荡不安,宋门实在动不得呀,不过这宋毅壮实在该死。”

  陆老眼神锐利,“老朽觉得应处以斧钺汤镬中的烹刑。”

  秦栗心下一沉,她从前见过那本酷刑律法,处以烹刑,把人放于锅中蒸煮,直至脏器衰竭而死,还得街头闹市处以此极刑,想起那场面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会不会太过严苛了。”

  “以儆效尤,宋家也该知道教训。”

  她抬头瞥了眼紧崩着脸的陆老,低低道:“不如…直接处死吧,此时不宜张扬,”刚刚还想着绝不饶过的她,此时却是忍不下心,再加之自己是偷跑出去的,探究起来太多是非。

  他端起茶盏又轻啜一口,“少主,这个软性子,难成大器,罢了,你决意如何便如此吧。”

  “只是不知仲三好本事,在秦庄里养了位少主的替身。”

  秦栗盯着茶盏心里恨道,这还有个篓子被捅出,佯装不知情,笑着吩咐女使换盏温茶。

  “还有一事,你与鸣公子的婚事老朽觉得不宜再拖了。”陆老猝不及防地添上这句话。

  她刚送进嘴里的茶,咳了出来,黑溜的眼睛带着茫然,“我觉得吧…此事不急,我年岁还轻。”这推辞显然没有说服力,在这个世界,她十八未婚配,确实说不过去。

  “外头都风言风语成什么样了,你如今就是岛里的茶余饭后的谈资。”

  秦栗低声嘀咕,她不是一向都是岛里的笑话吗?她上辈子时父母早亡,自己一个人飘零着长大,孩童时偶尔也会被人议论自己的身世,世上的人都是爱看别人笑话的,自己不听别人说什么不就好了,若是为了这点事难受,那孤儿院里的孩子们都得难受死了。她对上辈子到底也没有多少可留念的了,除了爱护的小姑姑,不过想起姑姑那催婚的模样,没了她,姑姑一定会很伤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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