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清浅听到了方清淮给的信儿,天刚蒙蒙亮就马不停蹄的进宫找了方太后央求着让她去看看明姝。
方太后拗不过清浅,给了她一块令牌让她去了慎刑司。
活了十五年的方清浅看见眼前景象在心里破口大骂道:老娘吃了十五年大米,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世家小姐会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
良贵妃嚣张跋扈,残酷冷漠她有所耳闻 只是她没有想到良贵妃会胆大包天到如此地步,敢明目张胆的残害嫔妃。
方清浅赶紧抱起地上的明姝,接过了太医递过来的一碗药。
“姝姐姐,醒醒,快起来喝药。”她根本不敢碰明姝,生怕一个用力,身上的伤口就会裂开。
明姝的求生欲望无比强烈,还有阿娘和三妹在等着她,还有步凌云在等着她。她不能就这样死了遂了良贵妃的意。
明姝一口一口的咽着苦涩难闻的中药,方清浅仔细的摸着明姝的手,温热的泪珠滑过脸颊,“姝姐姐,很疼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明姝顾不得抱怨,只是乞求着方清浅能够帮她寻找步凌云的下落。
“浅浅,帕子……帮我找、找帕子……”才说了几个字明姝就已经虚弱到不行了。
“帕子,什么帕子,你慢慢说,我帮你找。”
“就是这么多年……”没等明姝说完,方清浅就已经知道她在找那个常年不离身的帕子。
“好好好,姝姐姐,我一会就帮你找。咱先把药喝完,你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当清浅将明姝手上纱布扯下来换药的时候,手指乌紫发黑混着血垢,,她只想立马提剑去杀了良贵妃那个贱人。
“姝姐姐,你怎么就这么傻……任由他们欺负你?”
明姝实在是没有安慰方清浅的力气,抬了抬手抱抱她,挣扎着顺便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方清浅记在了心里,拿着方太后的令牌冲出牢门教训了狱卒一顿,勒令他们给明姝换间牢房。
明姝被移到了新牢房,板床坚硬无比,清浅挂念着明姝后背的鞕伤,给她垫了好几床柔软的云锦被子。
看着明姝渐渐睡着,方清浅才离开牢房。
她一定要赶快回去,去求自己的母亲,让她想办法把人给救出来。
皇帝亲政之后,两宫太后不再垂帘。
时隔多年再坐上这把鸾椅,还没有方太后那个老女人唱反调,总觉格外的舒坦。
抚弄着自己长长的指甲,杨太后漫不经心道:“哀家听闻方大人查案的时候偶感风寒,上吐下泻,今儿也没来上朝,西南灾款贪污一事改日再议。”
大臣们心知肚明,是假生病还是真为难,都待商榷。如今杨家势力庞大,无人多说一句。
“方姐姐头风发作卧床不起,所以今日垂帘听政由哀家一人代劳。你们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全得公公立马俯身说了一句:“娘娘,南辽使者团求见。”
南辽使者团身份尊贵,是两国邦交的象征。
杨太后不敢怠慢,“宣。”
副使步壮志上了朝,直接开门见山:“本使有话要说。”
东盛大事没有,屁事不少,大臣们整天争来斗去实在是闹心。南辽使者团一向觉得有那个闲心还不如喝喝茶养养花遛遛鸟。
这群大老爷们觉得京城过于喧闹,在步壮志的撮合下在京郊置办了屋宅田地提前过上了老年致仕的生活。
“许久不见步大人来上朝,不知这次什么风把步大人吹来了?”杨太后猜到了南辽使者团的来意。
步壮志没给杨太后好脸,敢欺负他们未来国母的妹妹,是没把他们南辽放在眼里吗?
“听闻贵国皇室说舒嫔娘娘谋害皇上,将人关进了慎刑司严刑拷打,折磨的奄奄一息却没审出任何结果,贵国没有什么想解释的吗?”
果然是来讨债的,杨太后见步平语气不好,厉声道:“不知步大人是从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什么严刑拷打,不过是照常审问罢了。怎么,团使大人有意见?”
“照常审问?”照常审问个屁!步壮志还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睁眼说瞎话还能脸不红心不跳,气得他直翻白眼,“哟,那太后娘娘还真是厉害了,还请太后娘娘告诉本使谁家照常审查把指甲盖拔了的?”
杨太后没想到消息传得这么快,有点慌神。
“皇上昏迷的时候舒嫔就在一边,谁知道她是不是勾结外敌毒害皇上,要是不用点手段,怎么能审出东西?”
杨太后还真是没点脑子,自己才说两句话就已经把杨太后饶了进去,主动承认动了刑。
“哪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害了人不跑还留在现场等人抓个现行?”步壮志腰不怎么好,这次为了吵架更是气得叉起腰,站在大殿上直吼:“依本使看,就是贵国的良贵妃仗势欺人,眼见着我们舒嫔娘娘得宠,借机公报私仇。”
杨金轩闻言,顿时不乐意了。依附杨氏的大臣立马还嘴:“副使大人,慎言。贵妃娘娘都是按我们东盛的规矩办事,怎么就成了副使口中的仗势欺人了?”
啊呸!步壮志啐了一口,活像骂街的泼妇一样不讲道理。
“按规矩办事,那现在敢不敢将舒嫔娘娘从牢中放出来,是安然无恙还是半死不活,我们立见分晓。”
正使大人钟靖轩扶额,不愧是他们南辽的野蛮小王爷,气势就是不一样。
太后和杨金轩当然知道郑明姝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自然不能把人放出来。皇家颜面扫地倒不怕,要是被宋闻歌盯上了闹到南辽皇室那儿也够他们喝上一壶的,沉默不语。
“怎么,不敢了?”
杨太后发话了:“我们东盛的女孩子讲的是礼义廉耻,要的是脸面自尊,怎么能够随意见你们这群外男?”
“哦哟,贵国说讲究礼义廉耻,真是笑死本副使了。你这么讲究礼义廉耻仁义道德,你们还对一个女孩子随意动用酷刑?”步壮志越说越气,“把人折磨的要死不死要活不活的,你们查出了什么?有本事拿出来看一看啊!”
“堂堂一个东盛帝国,皇帝出事了不想办法遍访天下名医进宫诊治,不想着将正阳宫的人抓起来盘查,死抓着一个人弱女子不放手,当真符合你们东盛的做派!”
步壮志凭借一认之力将整个东盛朝堂怼得哑口无言,炮轰得无力反驳。
最后还是正使大人钟靖轩站出来圆场,打破了朝堂上大风欲来刮满楼的气氛。
步壮志和钟靖轩向来是一个暴躁,一个温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早已配合的无比默契。
“启禀太后娘娘,副使大人并无恶意,只是太子妃疼爱舒嫔娘娘,一再传信叮嘱我们护好她。舒嫔进了牢还受了伤,传回去我们也不好交差。”
没有两把刷子,钟靖轩也不能当上正使。
“贵国审归审,问归问,查归查,一切规矩都按照贵国的规矩办。只是如今舒嫔身受重伤,还不派人医治实在是说不过去。还请太后每天派个太医给舒嫔诊治,尽快审完放人回去。”
钟靖轩稍顿,加重了语气,“毕竟舒嫔安,太子妃乐,南辽高兴,咱们东盛的西南叛乱才能尽早解决,不是吗?”
说了那么多,这句话才是精髓,打蛇打七寸不是没有道理的。
朝堂上那群老臣就觉得此话很有道理,纷纷赞同。西南叛乱一事已经让多少老家伙没有睡过一天好觉,要是再少了南辽的鼎力支持,那是万万不能的。
群臣逼得杨太后是进退两难,只能悻悻作罢。
留下一句“待皇帝醒来水落石出,哀家自会放她出来。”甩甩袖子气得哼嗨的离开了大殿。
夜晚,星光闪烁,阵阵蝉鸣衬得夜越发的静谧。
白天,顺和郡主托人送来了一瓶醒神药,服下去三个时辰依旧不见宋焱醒来。明姝不被放出来,步凌云的安危也就得不到保障。
估计明姝都凉透了,宋焱还在龙床上睡着呢!
祁晋坐不住了,他必须狠下心来赌一把,转身去井边舀了一大盆冷水,对着宋焱泼了上去。
“唔!”
宋焱一个激灵,被冷水浇醒了,只是意识依旧迷糊,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宋焱下意识地甩甩自己头发上的水滴,嘟囔了一句:“小玄子,你他妈干什么?”
曼陀罗花粉的药效没有完全消退,宋焱头疼欲裂,只想倒下去睡他个昏天黑地。
祁晋取了一套绣金玄袍,直接扔给了给宋焱。
宋焱本身就有起床气,怒火中烧,“靠!你干什么?”这一吼反而让他清醒不少。
“你再不醒,明天就去慎刑司等着给你的舒嫔收尸吧!”
“你说什么???”宋焱瞬间清醒了不少。
皇上醒了,整个正阳宫的太监侍卫都感到无比的意外。不是说好的要睡上个好几天吗?怎么突然就醒了?尼玛!这太医院是在逗人玩?
就是听了太医的鬼话,他们得十二个时辰不眠不休全神戒备,就是怕皇帝出现个三长两短。
昏迷的这两天发生了这么多事,宋焱的脸黑的不能在黑了。转了转手里的两颗玲珑骰,黝黑深邃的眼眸瞬间暗淡了不少。
玄色绣金龙袍衬得宋焱高贵冷漠,整个人也利落了不少。
“我去慎刑司,你留在这儿别乱走!”
宋焱顾不得擦拭湿嗒嗒的头发,提起玄灵剑抬脚就往慎刑司赶。
看着满脸杀气的宋焱,跟在身后的全得公公心惊胆战,不知道下一秒他会拿谁开刀。
小剧场
凌云:你啥时候来救金主爸爸?
宋焱:在去的路上了!
明姝:你别来了,我看隔壁老王不错,已经准备收拾东西改嫁他家了
宋焱:感觉自己头上一片青青大草原
祁晋:要想生活过得去,头上总得带点绿
作者:让你不醒 ,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