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廖朵朵是装可怜，但她也没说错，时间确实只剩下两天了，而现在只不过稍稍缩小一点范围而已。
不知为何，戴猛总觉得自己好像遗漏了一些什么，他虽然闭着眼睛，但今天发生的事情，正在他脑海里像放电影一般慢慢重复。
“之前我们认为只有参加投标的那些人才能接触到完整的标书资料。”廖朵朵若有所思，片刻后说道：“会不会有一种人能接触到管理层，但又不是管理层呢？”
戴猛猛然睁开眼睛，“助理！”
戴猛和廖朵朵很快就开始在资料里找这类人，他们是招标团队里某些人的助理，能接触到这些资料，也有可能将资料卖给别人。
潘氏集团员工众多，等戴猛和廖朵朵把资料又梳理一遍时，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而他们依然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类人也不少，他们如果一个个慢慢去查，时间上肯定还是不够。
“有没办法一次搞定？”廖朵朵询问戴猛。
“办法倒是有，不过需要花笙配合……咦？花笙这还没回来？”戴猛微微皱眉，花笙难不成还在跟张兰兰聊天？
廖朵朵打了个哈欠：“不如我们先回去吧，我可不想今晚还是趴桌子上睡觉。”
戴猛表示同意，因为他的计划也需要明天才能实行。
离开磐石大厦，回到万有咨询公司，戴猛和廖朵朵刚刚开门进屋，就发现花笙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抱着一件皮毛一体的小夹克，正在那傻笑呢。
“笑成这样，这是跟李芳出去约会了吧？”廖朵朵凑了过去，“呀，好香，李芳穿过吧？就一个晚上，你们发展到这地步了？”
“没有，我们只是出去吃饭，然后遇到下雨，我就把衣服脱下来给李芳挡雨。”花笙连忙解释，同时一脸幸福笑容，“李芳真的太好了，她长得漂亮，工作认真，还很关心我，她还跟我说了很多我妈的事情……”
“她知道你是张总的儿子了吗？”戴猛在旁边问了一句。
“是啊，她说无意中发现的，不过她没有告诉别人，我跟你们说，李芳真的特别好，我们晚上一起吃了……”花笙在那一脸花痴模样，然后话没说完，就发现戴猛跟廖朵朵已经各自朝自己卧室走去。
两人都累得不轻，自然懒得听花笙和李芳的约会经过。
第二天上午，戴猛、廖朵朵、花笙三人一早来到潘氏集团，而今天的行动计划，很快就要开始实施。
一个小时后，会议室里，一群人正在那儿议论纷纷，她们正是来自各部门的助理，刚刚接到通知来这里开会，但具体开什么会，她们却都一无所知。
按照之前戴猛和廖朵朵查过的资料，应该有十个人要到这里，不过现在只有七个，李芳刚刚告诉戴猛，有两个人在国外，没法过来，还有一个人暂时正在开会，要稍晚一点儿。
戴猛也没有继续等待，他和李芳一起走进会议室，进屋之前，戴猛已经通过监控把每个人对上号，而在走进会议室的一瞬间，戴猛也迅速捕捉到每个人这一瞬的微表情。
欧姓助理明显有些紧张，她最先抬眼望向李芳和戴猛，似乎在寻找什么答案，而第二个抬头的，乃是一位周姓助理，
周助理用警惕的眼神扫了戴猛和李芳一眼，而后视线不自觉移向其他方向，却是看向欧助理和另一位冯姓助理。
冯助理也不经意的有了行动，和欧助理周助理有了不太明白的目光交汇，最后她也朝戴猛李芳看来，脸上带着讨好的假笑。
还有一位孟姓助理原本背对着门口，这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而她神情比较冷漠，似乎并不怎么在意。
另外还有两位分别姓王和姓魏的助理远远坐在后面，正在谈笑风生，见人进来，同时瞥了一眼，继续在那说笑。
还有一位助理则坐在欧助理旁边，此刻正全身关注看电脑上的资料，显然是还有工作要忙。
就这一瞬间，戴猛已经大致有了判断，王助理、魏助理以及正在工作的那位助理，直接被他排除掉，这三个人都没有什么可疑的。
周助理此刻抱怨起来：“李芳呐，到底是什么事，非得现在开会呀？绿洲楼盘的宣传还搞不搞啦……”
冯助理也跟着帮腔：“就是呀，开个会都要搞得神戳戳的……”
李芳微笑着将文件放在桌上，对众人说道：“十分抱歉，知道大家很忙，但这个会很重要，这位是戴老师，接下来由他负责开会，请大家配合。”
交代这么一句之后，李芳就转身走了出去。
戴猛将皮包放在桌上，轻轻咳嗽一声，随手拉过白板，提笔写下几个字：“棚户区改造项目”。
写完，戴猛随手将笔丢进笔筒，而看到这几个字，台下又是一阵议论纷纷，却都是在抱怨，觉得公司没完没了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戴猛，前任云江市局特别审讯顾问，上过电视，还审死过人。”戴猛好整以暇的往桌上一座，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张总让我来查内鬼的事情，所以各位有啥想说的，都可以说，但别怪我没提醒各位，那就是，千万不要对我说谎。”
现场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半晌没人说话。
欧助理和周助理、冯助理视线又交流了一下，然后再次开口抱怨起来：“公司问过一遍，警察也问过一遍，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要说也就一句话，我们不是内鬼。”
戴猛盯着欧助理，视线落在她肩膀处的一块白色污渍上，然后笑了：“欧助理，正装修新房呢？”
“我装修新房怎么啦？”欧助理怔了怔。
戴猛微微一笑：“没什么，只不过，你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而你大学毕业到潘氏集团工作也只有半年，半年里，你全身上下都是名牌，还买了新房，难道是买彩票中奖了？”
“你什么意思？”欧助理很气愤，猛然站起来，质问着戴猛，“你怀疑我是内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