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大爷虽然喝多了，可听到这话顿时就像是想起什么，马上点头：“当然是真的呀！你瞧我现在多灵活，自从喝了千凤药酒，手脚不麻了，腰板儿也有劲了，胳膊腿儿都好使着呢！就连哮喘的老毛病都……咳咳！”
蔡大爷手舞足蹈的演示着，可惜还没表演完，就突然喘了起来，花苼连忙拍拍他的后背，好大一会，他才总算缓过来。
不得不说，蔡大爷很敬业，他硬是把后面那半句还是接着说完了：“就……就连哮喘的老毛病，咳咳……都快好了……”
戴猛拿出手机，准备拨号：“蔡大爷，您这明显没说实话，我还是给您儿子蔡启元打个电话问问……”
“别别别！”蔡大爷连忙阻止，“小戴，咱们有话好商量！”
戴猛一手拿着茅台，一手拿着手机微笑着：“蔡大爷，您到底是想要茅台还是想要我给您儿子打电话，您自己选吧。”
蔡大爷搓了搓手：“先把茅台给我！”
戴猛嘻嘻一笑：“给你可以，不过得等我走了你才能动它。”
戴猛说着把茅台放到蔡大爷身边，蔡大爷咂了咂嘴，看上去已经有些按捺不住酒瘾：“唉……其实我的病也没那么严重，更不是千凤宣传的那样我得过脑中风，只不过经常喝醉了爱发脾气，所以我儿子就联合医生故意骗我，吓唬我说什么差点病危没救了。自从我出院，儿子为了让我滴酒不沾就把我当犯人一样看管，每个月给的零花钱还不如我上初中的孙子多！可是我喝了一辈子酒了，突然让我戒掉你大爷我做不到啊……”
花笙这时忍不住接话：“你儿子骗你，也是为你的健康考虑，您得理解。”
蔡大爷叹了口气：“可他也得理解我呀，戒酒总得有个过程吧……人家千凤药酒的业务员就很理解我，而且对我无比关心和照顾，可以说比亲儿子还亲。我无非就是照着他们给我的稿子背一背，然后去做做演讲罢了，他们不仅给我酒喝，还按月给我发工资，不，是演讲费！说实话，我都觉得自己演得还不够好，受之有愧。”
“演讲？”戴猛皱眉，“他们告诉你那叫演讲么？他们是在骗你！”
“骗我？”蔡大爷一脸不以为然：“我有什么值得他们骗的，再说了，就算他们骗我我也很开心呀。他们每次都组织好多老年人来做演讲比赛，我就照着稿子来嘛，活跃一下气氛，大家图个热闹。”
戴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蔡大爷，他们这是骗你的，反过来，你又在帮着他们骗别人啊！”
蔡大爷脸色稍显不安：“我……我就觉得千凤的工作人员对我那么好，我就当帮帮忙嘛……”
戴猛没好气的说道：“给你酒喝，给你钱花，千凤他们的工作人员就比亲儿子还亲了，是不？”
蔡大爷连忙摇头：“那也不至于。但是，亲儿子不疼人，人家业务员就懂你大爷的心。你现在不也拿酒来收买我么？”
戴猛一时语塞，还真被蔡大爷这话给问倒了。
“算了，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我要喝茅台。”蔡大爷迫不及待地抢过茅台，利索地拧盖盖子，然而一喝才觉得味道不对劲儿：“这不是酒，这是自来水！小兔崽子糊弄我！”
戴猛赶紧拉着花笙闪人。
两人离开公园，先回公司，之后花笙给廖朵朵打电话，询问她那边情况，那边廖朵朵却很忙，似乎正在培训什么的，匆匆说了几句就挂断电话，说晚上回来再说，花笙也就没有再打电话过去。
等到快天黑的时候，廖朵朵终于回来了，她一进门就摊在沙发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那个，朵朵，你这咋了？”花笙小心翼翼的问道。
“别提了，来，老板，先把这笔钱给我报销了。”廖朵朵有气无力的递给花笙一张收据。
花笙接过收据看了一眼，顿时就叫了起来：“59999？这么多？”
“觉得我花钱多你自己去。”廖朵朵一肚子苦水，“我都变成足疗妹了！”
花笙呆了呆，看向戴猛，戴猛这时开口说道：“朵朵，你还是先说下情况吧。”
廖朵朵觉得自己这一天堪称灾难，她上午找到戴猛那位师母王茯苓，然后就得知一件事，想进入千凤药酒的销售团队，就得先办会员卡，最便宜的会员卡要39999，但这种会员卡只能接受所谓一对一的培训，这样的话，负责培训廖朵朵的，就是王茯苓。
这样自然根本就没办法真正潜伏进去，于是廖朵朵就办了一张59999的会员卡，成为所谓的五星会员，能接受区域专员的培训，这不，廖朵朵刚入会，就接受了几个小时的培训，而和她一起培训的，乃是一群大叔大妈。
培训导师台上慷慨激昂，台下大叔大妈们也是气氛热烈，廖朵朵则昏昏欲睡，她本以为这是最煎熬的，可等培训结束，她才知道自己错了。
因为接下来，他们就去进行所谓的客户回访，而这个客户回访，说白了，就是去给以前的客户送东西，顺便还给点服务。
可怜廖朵朵居然被派去给一个大妈洗脚，还给一个大爷按摩，这种事儿，她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简直就是噩梦一般。
好在廖朵朵也并非没有发现，她弄清楚了千凤药酒的大致运行模式，他们用会员制囤积大量会员费，而客户几乎都是老年人，那些销售员经过培训之后，专门去哄那些老年人，定期定期组织各类联欢活动，发电影票、大米、鸡蛋、粮油等等，利用小恩小惠来收买人心，让老年人觉得占了便宜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温暖。
千凤专门就是打感情牌，比如有个叫赵阿姨的客户，子女都不在身边，身体也不好，但千凤药酒的销售员居然对她比对亲妈的都好，每个周末都要上门帮忙打扫卫生，这还不算，据说赵阿姨平时生病住院都是销售员跑前跑后，有一次差点儿病危，赵阿姨恨不得要立遗嘱把房子留给销售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