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春风来(三)
偲芳祥琼2020-04-17 09:252,486

  人的生命就像大海的一朵浪花,而十年就只是一滴水滴。二十五岁的周苓悦在十五岁那年继承了父亲的遗产;三年后,用自己的冷漠赶走了监护人;五年后,以监护人的身份参加了郑晴峰的大学入学典礼。

  入学典礼那天,望着熟悉的校园,没有什么怀念与留恋。因为在青春的开端,没有愉快,没有自由,有的只是痛苦和压抑。

  脱去了十五岁纯真的脸,工作了三年的周苓悦成熟了。没有画眉,它却越发黑长;没有描眼,它却越发娇媚;没有涂唇,它却越发红润欲滴。职业装的短裙紧紧的贴着修长的双腿,嗒嗒的踏鞋声,令人不得不惊异于什么叫做亭亭玉立。

  两年前的郑晴峰依然木然的望着世界。只不过嵌在白皙的皮肤的双目看来多了一种深邃。郑艳会的影子早已贴在了郑晴峰的身上。周苓悦时常这样想,可爱的儿童变成俊俏的少年,多么理所应当!依然纯真的气息总是令周苓悦心旷神怡,虽然那一颗心已超过了二十岁。

  没有留长发,只是普通的发型,周苓悦满意着帅气的郑晴峰的这一举动。但有时郑晴峰会故意把前面的头发全部遮盖住眼睛,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周苓悦。

  没有反抗,周苓悦任凭郑晴峰依赖地看着。

  等他长大了就会放弃吧!周苓悦这样默念了十年。

  十年的共同生活,没有什么习惯或拘束。总是在喊着“弟弟”的周苓悦始终在工作、持家两点一线中奔跑。无暇顾及路上的追求者,优秀的学生会主席,才华横溢的音乐人,太多的风景已经错过或将要错过,包括眼前被称为“聂总经理”的三十岁的男人。

  周苓悦深深的体会到聂海风的魅力,但却清醒到没有丝毫被他倾倒。他常以“等晴峰有了真正喜欢的人再开始”为理由,从心中搪塞着。但每当想到这时却不住地否定着“晴峰,真的会有适合他的人吗?”

  生活仍然继续着,周苓悦于是不断的在等待与否定中持续着自己的大海梦。

  “我会帮你实现。你要等我!”郑晴峰这十年中一年只说一两次,可是周苓悦心中仿佛回声了上亿次。

  这时的她会笑着说:“不要太勉强!”

  是的,周苓悦会笑了。

  像一朵樱花,短暂却缤纷至极。

  郑晴峰望着她,嘴唇动着:“必须等我!”

  这算命令吗?一个比自己小五岁的弟弟竟然会命令自己的姐姐。

  周苓悦没有说出口,只是微微皱着眉。

  “因为是亲人吧!”周苓悦用这句话来抚平自己内心的不平衡。

  但郑晴峰只会毫无语调地问:“苓悦,你今天要工作到几点。”

  稍微的触动其实只是这十年中郑晴峰从未喊过他一声姐姐。开始她认为他讨厌她,可郑晴峰则专注地说:“因为喜欢你。”

  *

  周苓悦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回答是在她二十一岁生日那天,那一年周苓悦刚刚找到工作,需要到外地实习一段时间。

  郑晴峰问她:“要去多久”时,周苓悦心中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没有看郑晴峰,只是兀自地切着蛋糕,随意答者:“可能一个月,也可能是一年。”

  周苓悦的手臂感觉动不了了,郑晴峰白嫩的双手抓着她的手臂,好像有些抖,问道:“到底多久?”

  周苓悦本能地甩开他的双手,不去看他的眼睛,有一种不耐烦的冷漠:“都说不确定了。”

  郑晴峰忽然走到她面前,“走那么久有没有想过我?监护人走了我要自己做饭洗衣服吗?”

  是激动的质问吗?

  周苓悦讨厌这种命令的语气,用一种极不温柔的语气说:“你都十六岁了,难道不可以自食其力吗?而且在你眼里我是什么,是佣人吧!你从未叫过我姐姐吧!”

  周苓悦说到这突然感到一阵委屈。她明白郑艳会给她的责任,但还是忍耐不住声音颤抖,继续说:“是啊!什么样的主人会叫自己的佣人为姐姐呢!我会在我离开这一段时间给你请个保姆的。”

  周苓悦说完了,心中好像松了一口气,但又顿感失落,心底有个奇怪的声音:“刚才猜得都不对,是吧,晴峰。”

  十年的哭泣一直没有重逢,但今天却奇怪的在周苓悦胸中徘徊。

  “错了!”糟了!是心底的话跑出来了吗?周苓悦惊奇的望着郑晴峰。

  “因为喜欢你。”简单,直白,没有犹豫。

  郑晴峰望着周苓悦,再也没有比这更坚定的了。

  “我……我是你的姐姐!”周苓悦真的哭了,她哭着反抗着。

  “事实上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同居者。”郑晴峰说着十六岁孩子不该说的话。

  “你疯了!”周苓悦只想到这一句来形容眼前这个清秀的男孩。

  “难道你没有发疯吗?”又是质问的口气。

  周苓悦愣了一秒,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周苓悦勇敢的听着自己心底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开始了。这就是拒绝风景的原因吗?周苓悦良久也没有说话。

  屋子里保持着无人的寂静,只有淡淡的蜡烛熄灭后丝丝的烟的气味。

  “我会让你去的。你也必须会回来的。”郑晴峰打破沉默,充满磁性的声音紧紧地将周苓悦抱紧。

  一瞬间,周苓悦屈服了自己的灵魂。但接着,便又扮演着姐姐的角色。伪装下的她准备着出门所需的一切。会发生什么吗?如果真的离开一年!周苓悦担心着改变。也许再见到他,他就是一个男人了。周苓悦偷偷的看着这个正不断长高的男孩。我只是姐姐就好。周苓悦习惯用这句话搪塞自己。

  事实上的离开只是十天,令人惊奇的短。周苓悦从机场回来,郑晴峰提着她的行李,问着“那边有海吗”之类的话。周苓悦摇着头。

  “那就好。”郑晴峰的语气忽然轻松了许多,“我会帮你实现,你要等我。”

  周苓悦听着,平淡地说着:“不要太勉强。”

  可胸中却突然激动地就要昏厥了。

  “必须等我!”又是命令的语气。

  周苓悦专注的看着拦着出租车的郑晴峰。

  *

  新工作,有了新的生活。四年,周苓悦依然当着她心满意足的姐姐。每次聂海风邀请着她,她总是用“家里还有个弟弟”推脱着。

  四年,郑晴峰长大了许多。没有注意到自己变化的周苓悦这样担忧着。

  为什么要担忧他长大?心底的答案再清楚不过,但周苓悦还是强迫自己说着“长大烦恼太多,姐姐希望你永远快乐”之类的话。

  郑晴峰的臂膀越来越有力了,时常搂住瘦弱的周苓悦一言不发。而此时的周苓悦虚弱的就只有把头深深地埋在郑晴峰胸膛里的力量。然后提醒着自己,这只是弟弟对姐姐的思念吧!

  作话:

  没什么可说的了, 我给大家……说句吉祥话吧,祝大家生活顺利!

继续阅读:一夜春风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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