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离别，只是为了重逢后的美丽相遇。
张小海在网上搜索资料的时候，看到这样一段话。
五天后。
吴歌脸色苍白地走进工作室，几乎看不到血色。
“你回来了？”
周胖子脸上有欣喜，陈艾宇还是相当有实力，吴歌竟然回来了，不知道还用不用还那些高利贷的钱款？
“工作室最近没出什么事吧？”吴歌的声音有点虚弱。
“你怎么了？看起来情况不太乐观！”周胖子走近拍了吴歌的肩膀一下。
没想到吴歌双脚一软，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别……别拍我，我身体没恢复好。”吴歌的脸变得更加苍白。
“怎么回事？”
“你认为他们能轻松放我回来？就算他们给陈哥面子，没要我性命，但也让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吴歌说。
“什么代价？”
“我的一个肾没了。”吴歌咬牙说，“被他们拿去抵债。”
“肾没了！”
周凯的声音很大，仿佛惊雷。
张小海停止工作，转过身望着交谈中的两人。
“没错，我真没钱，他们只好帮我配型，拿我的肾去抵债。”吴歌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屁股坐稳的时候还发出一声尖叫。
“你身体不行，暂时就别工作了，休息好再来。”周凯关切道。
“不行，我想要挣钱，我要成为人上人，不想再任人摆布，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吴歌恨恨地说，“好讨厌弱小的感觉，什么都无能为力。”
张小海回过身，无能为力的感觉他知道，但他也知道在这工作室不可能挣到大钱，只能是混个吃饱。
可能吴歌说完也意识到在这代练并不能挣大钱，所以他接着说：“我打算在网上和老板申请辞工，干完这个月就到别处。”
周凯没有吭声，他有些失落，原本四人的工作室变成只剩他和张小海两人，下一次再来人不知道要等多久？
“代练这个工作还真是一点都不吸引人，员工一有机会就会离职。”周凯感慨万分。
“如果你有机会换工作，跳槽到更好的地方，你会不会离职？”吴歌问道。
“我……”
周凯无话可说，真有这样的机会，他也会跳槽的。
“想开点，虽然少了个肾，但至少保住了性命。”周凯不太擅长安慰人，“有些人为了换个手机，就把肾卖了，但现在还不是一样生活得好好的。”
张小海听到这，差点把喝的口水喷出来。
一样生活？他看过网上新闻，有人少了个肾后，下半辈子都活在痛苦中，从健康到体虚多病，严重点甚至下不了床。
不过总得给吴歌希望，不然告诉他这辈子没指望了？
三天后。
吴歌在工作室打包行李，慢慢挪下楼梯，每走一步，就像踩在钉子上行走。
“你有想过下一步去哪了吗？”张小海问道。
“昨天我已经在求职网站约好，钱多事少，现在我就过去。”吴歌说。
“钱多事少，不需要学历和经验，还不需要面试，直接上岗。”张小海怀疑道，“世界上有这么好的工作？”
“有啊，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工作？”吴歌问张小海。
“谢谢，我还欠着陈哥的一万块，不会轻易离职。”张小海回答道。
“其实陈哥并不在乎你的一万块，你走了他也不会说什么。”
“但我不想欠人情，宁愿欠钱也别欠人情。”张小海说，“钱是可以还完的，人情是永远还不完的。”
“有道理，那我走了，你慢慢还钱，拜拜！”
远处一辆出租车驶来，是吴歌用打车软件叫来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提醒你。”吴歌在打开车门的时候突然说道，“周胖子其实一直在贪污我们的饭钱，我到过别的工作室，陈哥给他们的生活费是一天八十元。”
“工资这么低，生活费这么多吗？”张小海难以置信。
“主要靠提成和奖金，谁靠工资吃饭。”吴歌丢下最后一句话，然后车子驶动，迅速离去。
张小海缓缓挪动脚步。
平时周胖子非常友善和蔼，看起来不像是会贪污他们饭钱的人，张小海脑子里浮现一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许某人对你特别好，是因为在其他方面亏欠你呢！
张小海回到三楼工作室，看到周凯愣在座位，看表情有点难过，但不知道是为同事离去而难过，还是为自己损失的金钱难过？
下午三点的时候，工作室又来了两个人，叫田丰和刘从。
听说两人是从别处工作室转过来的，算是合并，这样两人空下的房子可以出租挣钱。
“我俩不和你们吃一块，我们会把冰箱分为两层，食物各放一半。”新来的两人不客气地找了空闲的电脑坐下。
“这样你们还得自己准备冰箱和碗筷，因为这两样都是我买的。”周胖子闻言，不客气地说道。
“不是工作室报销的吗？”两人反驳道。
“工作室报销的是水电和煤气，又不是冰箱和碗筷！”
“我们出去买个二手冰箱。”田丰对刘从说道。
“还有，工作室新来的电动车也是我买的，你们别用。”周凯提醒。
“你别骗我们，电动车都是工作室的。
“我真没骗你，工作室的电动车让张小海弄丢了，这辆是我买的，张小海现在还欠着工作室的钱。”
张小海只有身份证复印件在陈艾宇那里，但没人认为张小海会欠债逃跑，毕竟在星市陈艾宇还是有点能量的。
“电动车的钱我会赔给公司的。”张小海说。
“公司的电动车记你账上，我的这辆你出门记得上大锁。”周凯说，“要是再被盗，你就要免费打工一年了。”
张小海一时无话可说。
新来的两人转身下楼，看来是采购生活用品去了。
张小海突然想到自己拒绝陆菲表姐的一万块是否正确？
“不管他，反正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所以从不需要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
两天后，张小海又在代练时打到一件极品装备，并挂售得到了一千块钱。
“虽然代练工作有钱，但我还得寻找别的挣钱方式，不然欠这么多钱要还到何时？”张小海在网页上翻找兼职信息。
网上的兼职信息十个有九个半是骗子，不是代刷淘宝就是拉人入群。
脚步声渐近——
一只肥胖的手拍在张小海的肩膀上。
张小海反应极快，从电脑桌边缘抄起一本《外星人与UFO事件》直接砸在手主人的脑袋上！
“哎哟——”
惨叫声传来，是周胖子的声音。
“你怎么鬼鬼祟祟地躲在我身后？”张小海收起书，语气却没有丝毫歉意。
他仍对周胖子贪污伙食费的事情耿耿于怀。
吴歌已经离开，没必要拿这件事骗他。
“你在找兼职？”周凯说，“工作室的工作不够吗？你可以多接几单。”
张小海当然不能明说因为工作室提成不高，接工作室的单挣钱太慢。
“单一的工作会使人厌倦。”张小海转身，背对着周凯继续浏览网页。
周凯愣住，他找不到反驳张小海的话，况且张小海工作时长虽少，但一直超额完成，用空闲时间来挣钱还是睡觉他都管不着。
“兼职，你可以看下超食空众包。”
周凯丢下一句话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