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坦白。”康迪办公室传出声音。
张小海和许云美躲在墙后，假装网管靠墙休息，然后竖起耳朵偷听。
“坦白什么？”康迪的声音传来。
“我是卧底。”
“什么？管正直，你竟然是卧底！”康迪吃惊的声音传来，“你名字叫正直，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呢？”
“我也是迫不得已！”管正直说，“派我来的人对我有恩。”
“说说看，你卧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要关监控，是想偷什么吗？”康迪办公室传来拍桌子的声音。
“你答应不追究我责任，我才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管正直说。
“你没条件和我讨价还价！”康迪怒道。
“那我不说。”管正直并不怕康迪发火。
办公室内安静了半分钟。
“好，你说，我不追究你的责任。”康迪只好同意。
里面又沉默了半晌。
显然管正直在整理语言。
“我是卧底，但没有让人关监控。”管正直说出一句话康迪费解的话。
“你的意思是——”康迪声音传说，“昨天的事情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做的，我不知道是谁做的！”管正直说，“当张小海说出网吧有卧底的时候，我非常紧张，紧张得脸上表情都僵住了，所以我得马上把怀疑推到其他人身上，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偷听的张小海暗道这管正直太蠢了，还能自投罗网，不过这才是正常人的水平！
“你们把责任推到张小海身上，这步是个臭棋。”康迪说，“他是我找来的，而且没来几天，不会是卧底。话说回来，我网吧到底是怎么了？像国际战争中心，什么间谍卧底都来了！”
许云美也觉得一个网吧，动不动就来间谍卧底，还有高智商的变态网管潜伏，这有点离谱！
“因为他发现我的身份，所以我只能铤而走险。”管正直说，“后来我想通了，身份暴露没什么大不了，我又没做过危害网吧的事，直接承认便行！”
张小海心想真有人被唬住！你没做危害网吧的事情，是还未到时机没来得及行动！
康迪显然也想到这点，冷哼道：“你现在没做坏事，那你是打算什么动手对付网吧呢？”
“我并不打算对网吧动手，我只负责监视你。”管正直坦白道，“其他事情我不用做。”
“监视我！谁派你来的？”康迪说，“什么原因。”
“我不能说，说了她就不付尾款给我。”管正直说，“我是个正直的人，不会受你胁迫而妥协！”
康迪心想那你刚才还爽快地承认，我还以为你会坦白一切！不过他是聪明的人，立即明白管正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是正直的人，所以尾款多少？你说，我补偿你！”康迪说出管正直最想听的话。
“五千。”管正直不敢开口要太多，“你要知道，说出来后我很可能丢工作，这钱不算多！”
“没问题。”
康迪拉开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一叠钱，扔给管正直：“现在可以继续说了。”
管正直笑嘻嘻地把钱放入口袋，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是你前女友派来的卧底，目的是为了监视你有没有新女友，经常和哪位异性接触。”
“前女友？”康迪回忆，“乔碧罗！她太有控制欲，让我不爽，我看电视赞美女明星也不行，她还和我吵架！你看，我和她分手果然是明智的选择，分手后还请人还我网吧当密探卧底。”
“那我告辞，现在就去楼上收拾行李。”管正直说道。
“如果你卧底只是这件事，那没办要离职。”康迪说，“反正我最近也没打算找女友，就算找了也不怕打小报告。”
许云美在外面悄声对张小海道：“这位卧底好像不是我们想要找的那个卧底，这网吧到底有多少卧底啊？”
“不清楚，反正不只一位！”张小海说，“那家伙不是笨蛋，不会那么容易自首和暴露，他就像一个潜伏的猎手，像幕后的黑手，躲在暗处算计别人。”
“你明知道他不会来，为什么还和康迪演这出戏呢？”许云美不明白。
“就是猜到他不会来，才演这出戏的。”张小海说，“排除法，正因为他没来，所以来的人可以排除不是变态网管，这叫连环计！”
“你就吹吧，你这招行不通！”许云美反驳道，“要是只有一个间谍卧底网管，那么今晚根本就不会有人过来！排除法根本就没有用！”
张小海脸上挂不住了，许云美还真是聪明伶俐，这么快就找到他语言的漏洞。
“其实我的套路非常有用，我已经知道变态网管是谁。”张小海说，“我计划的主要目的是观察他们的反应。”
“可是他们并没有什么动作和反应。”许云美说，“到底是谁？”
“是覃隆，他就是那些潜藏的网管。”张小海对许云美解释道，“没有动作和反应说明他情绪控制得很好，他没有和众人一起诬陷我是卧底，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卧底！”
“你的推理有误。”许云美说，“管正直也诬陷你是卧底，但他同时也是卧底，覃隆也可以这样反咬洗白！”
“反咬诬陷是个愚蠢的行为，因为管正直是个笨蛋，所以他会说出来。”张小海解释，“而覃隆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不会这样做，正因为他聪明，所以他才是那个变态网管！”
“他如果是聪明人，就会和管正直他们一起诬陷你是卧底。”许云美说，“反其道而行，这样不更好？他不这样做，说明他不是聪明人！既然他不是聪明人，就不是那个变态网管！”
她在寻找张小海推理的漏洞。
真理越辩越明，事关一人的清白，不能出错！
“因为他是聪明人，又是真正的变态卧底，所以才没有说，因为在其他人诬陷我的时候，他再说已经没有意义。”张小海说，“就算他看到别人诬陷后，再跟风来诬陷我，但他是最后一位反应，我自然也会怀疑他跟风是为了掩饰！”
“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他已经输了！”张小海补充，“管正直这样不知真相的人反应很快，会不经脑子的拉我下水。而他知道真相，他是卧底之人，所以他在诬陷我的时候会考虑这样做好不好，会不会暴露？当他在考虑的时候，他就输了！因为他永远慢别人一步！”
许云美目瞪口呆——她以为自己看到了第二层，张小海只看到第一层，没想到张小海却看到了第五层！
“那你怎么不直接告近康迪？”许云美说。
“因为我只是推理，并没有证据。”张小海说，“人的主观总会有失误，所以我需要在暗中观察他，等他下一次出手时抓住，这样才有证据！所以请你也不要告诉其他人，装做不知道，不要声张。”
“还有，谈论网吧监控的时候，我只和覃隆讨论过，其他人并没有说过话。”张小海继续补充，“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我的怀疑，没有防备，更别提算计我，换个路人来关监控！所以会这样做的只有覃隆。”
“他也有可能告诉别人。”许云美说，“刚好那人正好是卧底呢？”
“不会，他是聪明人，并不是笨蛋，这种事不会到处乱说。”张小海说，“他最多告诉他表哥覃兴，所以我推测先前他只有二分之一的判断，再到跟康迪出来后，就有八成以上的可能！”
两人说完后，没有继续在康迪办公室外偷听，而是返回宿舍休息。